次日一早,吳缺並未下令。
眾多隋軍繼續休整。
不過還是有不少人,都在談論此事。
“聽說那吳缺將軍,立下軍令狀進攻,咱們都要聽他派遣?”
“昨日的事了,你今日才知道?”
“聽說陛下給他一個月的時間,他居然隻要三天。”
“三天攻破平壤,簡直是笑話。”
“這吳缺將軍,是在找死嗎?”
“他找死就算了,為何還要拉上我們!”
“是啊!”
這些將士頗有怨言。
特彆是第一日毫無動靜,眾人都認為,這一次吳缺死定了。
而此時的吳缺,卻是來了關押乙支文德的地方。
被關押幾日,乙支文德已經宛若行屍走肉。
甚至連吳缺出現在他麵前,他都沒有半點動靜。
“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吳缺似笑非笑。
聞言,乙支文德的瞳孔這才聚焦,逐漸有了神采。
“吳缺,不愧是你,居然能夠識破?”
乙支文德冷笑一聲。
他的確再裝,裝成癡呆和傻子。
其目的,就是避免隋軍審問,甚至是利用!
乙支文德很清楚,他之所以還活著,就是因為尚有利用價值。
“接下來,就是你發揮餘熱的時候了。”
吳缺笑道。
“你想做什麼?”
乙支文德立馬變得警惕起來。
畢竟上次吳缺攻破烏骨城,就是利用他。
當時乙支文德一心求死,吳缺就曾說過,他還有大用。
“本將要破平壤,你便是其中一環。”
吳缺彆有深意道。
“本將已經說過了,平壤由大王親自鎮守,他可不吃這一套。”
乙支文德冷笑道。
他還以為吳缺要故技重施,以相同的方式攻破平壤。
“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麼用啊?”
吳缺玩味一笑。
聽了這話,乙支文德內心一驚,一股不祥預感隨之浮現。
“你休想!”
他心一橫,又打算咬舌自儘。
然而吳缺早有所料,他手疾眼快,直接將乙支文德的下巴給卸了!
一種無力的恐懼,充斥在乙支文德心中。
他絕望甚至不甘的盯著吳缺。
如果眼神可以吃人,乙支文德早已將吳缺吞噬殆儘。
吳缺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將牢籠打開。
乙支文德不能說話,而且想跑也跑不了,隻能任由吳缺拽著。
很快,乙支文德便看見不少兵馬集結。
吳缺不是沒有行動,而是要帶著乙支文德一起行動。
這邊的情況,很快就被宇文述和衛文升等人得知。
他們得知此事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想阻攔此事。
畢竟乙支文德身份特殊,若是讓其逃走,後果將不堪設想。
但一眾大將軍才派遣人手出來,直接就被禁軍攔住。
衛文升等人聽到動靜走出營帳,見到是禁軍之後,神色立馬變得凝重異常。
顯然,禁軍不會莫名出現在這個地方。
既然出現了,隻能說明他們的聖上故意阻攔他們的行動。
“這是何意?”
縱然如此,衛文升還是皺眉問道。
“陛下有令,吳將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禁軍將士回道。
顯然,楊廣擺明了就要讓吳缺自己行動。
沒有任何戰略和計謀道出。
眾人也隻能無奈的放棄這個想法,任由乙支文德被帶了出去。
而且吳缺隻帶了部分將士,大部分還是佽飛軍。
人數估摸著在數千來人左右。
就這點兵力想要攻破平壤,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而吳缺的目的,也不在破城。
今日他帶著乙支文德,是要和高元談判。
吳缺很快就見到了平壤。
此時的平壤防守森嚴,城頭上全部都是平壤守軍。
這些守軍,大老遠就看見了吳缺,以及他手中的乙支文德。
正是因此,這些平壤守軍並未亂來。
吳缺離平壤城門,還有個五百步時就停了下來。
這個距離,在平壤守軍的射程範圍內。
同時,雙方對話也可以聽得清楚。
“是大將軍,居然是大將軍?”
“怎麼會?”
“大將軍怎麼會在隋軍手裡。”
“不,這不可能!”
平壤守軍的反應十分激烈,一臉的震驚和不敢置信。
“果不其然,與我所料的一般。”
吳缺淡淡說道。
“唔唔唔”
乙支文德的嘴裡,正嚷嚷著什麼。
見到平壤守軍的反應,他當時就急了。
乙支文德終於明白,吳缺要利用他做什麼。
那就是搗毀平壤守軍的軍心!
吳缺太了解了,了解乙支文德在高句麗大軍中的分量!
某種意義而言,乙支文德更是這些將士的信仰。
如今高句麗戰敗不斷,乙支文德也被活捉,他們的信仰豈不是崩塌?
吳缺猜得最準的,還是高元的想法。
高元也知道乙支文德的分量,所以必然隱瞞乙支文德的消息。
“讓高元出來。”
吳缺對著城頭大喊道。
平壤守軍也穩住心神,第一時間派遣人手去通知高元。
吳缺就在原地等著,畢竟他一點都不急。
不一會的功夫,城頭上便出現一人。
此人看上去年紀甚是大,絕不是高元,而是淵太祚!
“大王身體有恙不便現身,這位將軍可以與我商議。”
淵太祚直言。
“爾等難道不想贖回乙支文德?”
吳缺挑眉問道。
“這位小將軍,不知你需要什麼,才放過乙支文德?”
淵太祚微眯著眼問。
如果可以換回乙支文德,那自然再好不過。
但淵太祚可是人精,他很清楚這件事那有那麼容易?
“開城投降。”
吳缺想了想,隨便開口。
“這位小將軍,未免欺人太甚。”
淵太祚眉頭一皺。
“那行,高句麗俯首稱臣。”
吳缺又道。
這一次,淵太祚猶豫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的眼神又恢複了清明,再一次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談的必要?”
吳缺笑道,這一切也在他掌握當中。
“咱們可以假意投誠,先把大將軍救回來再說。”
“不錯,有了大將軍,擊敗隋軍還不輕鬆?”
“大人三思!”
談判尚在繼續,就已經有平壤守軍求情。
淵太祚的臉色,難看到極致。
他本想討價還價,但平壤守軍的神助攻,直接讓他放棄這個想法。
“看來你們的將士,都需要乙支文德啊?”
吳缺玩味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