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女美生耽 > 無人監視 > 131 患病的寂靜列車 E20.

131 患病的寂靜列車 E2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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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銳川、赫伯特、菲爾普斯……”

黎漸川一張張將小箱子內掉出的證件整理出來, 放在床上, 抬手扭開了床頭的小燈, 在昏暗的光線下查看著這些物品。

各類證件, 總共有一百多張, 分彆屬於三十八個人,而這三十八個人年齡身份性彆全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某些證件上的照片。這些照片雖然是男女老少不同, 但多多少少都在眉眼間有些熟悉的相似的痕跡。

黎漸川這麼多年職業經驗, 稍稍查看了下就判斷出, 這些證件應該都是屬於同一個人的。

這個人是個變裝高手, 身份非常特殊。

什麼人會在戰爭爆發的地區長期生活,且擁有不同的多重身份?

黎漸川的第一反應就是間諜、特工。

這是一個在戰爭中格外危險且猖獗的職業, 出現在這趟剛剛離開戰場的列車上不足為奇。

在得出這個結論後, 黎漸川又重新搜了一下行李箱, 果然在行李箱的邊緣找到一個夾層,裡麵放著一把勃朗寧。

黎漸川不能照鏡子, 看不到自己現在的容貌, 所以暫時不能確定這些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他, 但這些東西既然出現在了他的行李箱裡, 那很大可能就是屬於他的。

裡麵還有一張寂靜號列車的車票, 上麵蓋的驗票藍戳還沒有全乾,手指一抹,就暈開了墨藍的汙漬。由此可見, 他剛剛上車沒多久。

車票上的日期是十二月二十二日,也就是說,現在應該就是十二月二十二日的晚上。

對時間有了個大概的了解,黎漸川就將那些證件重新收回小箱子裡鎖上了,那支槍則是取出來,貼身藏好。

行李箱裡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樣東西引起了黎漸川的注意。

那是一隻單筒望遠鏡,古銅色,很舊,筒身上有很多細小的劃痕。黎漸川拆開檢查了下,沒有什麼特殊發現,就又組裝回去,放進了口袋裡。

搜查完隨身行李和這個臥鋪隔間,黎漸川感應了下自己那個魔盒的氣息,果然發現一牆之隔的隔壁傳來了些熟悉的感覺,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塊互相吸引的磁鐵一樣,黎漸川就是那塊大的,可以感知到對方的磁鐵。

看來之前寧準用魔盒帶他進來,也是這樣感應他的位置的。

黎漸川琢磨著,將掛鉤上的外套拿下來,拉開了臥鋪車門。

“哢——!”

是很沉重刺耳的金屬挪移聲,在昏黃狹窄的車廂內陡然響起,刺破了深夜的寂靜。

黎漸川走出臥鋪包廂,掃了眼車廂過道。

這是那種很老式的綠皮火車,行駛起來會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像是筋骨腐朽、年邁不堪的老人。過道很窄,隻能容下一個成年男人經過,一旦出現兩個人,就要彼此側身才能通行。

腳下晃蕩的地板是漆黑的,頭頂和牆壁卻都是深棕色的,還非常講究地掛了兩幅小型油畫,襯著過道裡蠟燭一般昏黃的光線,滿滿都是晦暗不明的氣氛。

過道儘頭坐著一名男性列車員。

他看起來有些昏昏欲睡,在聽到開門聲時才勉強打起精神看過來,對著黎漸川禮貌地點了點頭。

黎漸川還不太清楚這個身體目前的性格,沒有貿然做出什麼回應,隻是同樣點了下頭,就轉身敲響了隔壁臥鋪包廂的門。

這間包廂的編號是8號。

黎漸川掃了眼自己剛剛出來的包廂,是6號。這節車廂是這趟列車的一等座包廂。

就在敲門思索的這個空當,8號包廂裡傳來了一個清冷優雅的聲音:“哪位?”

黎漸川感受到了過道儘頭列車員的注視和好奇,他自然地壓低了聲音:“是我。”

大約過了四五秒,包廂門被拉開,那張和寧準有五六分相似的擁有獨屬於歐洲人的深邃蒼白的麵容出現在門後,露出一個熟稔的笑,側身將他讓了進去。

兩人的舉動就像是老友一般,熟悉自然,這使得列車員探究的視線慢慢收了回去。

“貴族少爺?”

黎漸川擠進這間小小的包廂,反手將包廂門關上,反鎖,目光落在寧準格外優雅高貴的衣著氣質上,略感新鮮。

要知道,之前幾局遊戲裡,寧準隨機到的可都稱不上什麼好身份,沒什麼優勢和過多線索。

寧準的著裝確實很有些中世紀的歐洲貴族風格。

乳白色襯衫和緊身的西裝馬甲,點綴了翡翠的漂亮領結收束著脖頸,筆直的長靴將寧準極為標準的身材襯托出來,更顯得腰身纖細,雙腿修長,並不羸弱,反而充滿了力量。

還有一件華麗的暗紅色外套正掛在門後,被黎漸川一靠發出寶石相撞的清脆聲音。

寧準沒有往後退,反而抵著黎漸川壓在了門上,慢條斯理地摘下白手套,垂眼看了看黎漸川的手,略微挑眉:“握槍的手?”

黎漸川感受著寧準壓上來的重量,一手抬起,隔著材質極高的襯衣按在了那截柔韌的腰身上:“歐亞混血,二三十歲,善於變裝和偽裝,有槍。上這輛車用的身份應該是不列顛人伯利克。”

摟著人坐到床上,黎漸川將伯利克的那份證件拿出來,遞給寧準,簡單說了下自己的發現和猜測。

寧準毫不客氣地坐在黎漸川腿上,接過證件,邊看邊道:“身份是退伍軍人……和你現在的相貌氣質基本一致。不過你現在的五官應該微調過,眉毛、嘴唇、眼睛……”

寧準抬眼,顯出一絲銳利的視線一寸一寸滑過黎漸川的臉。

他對人體的研究和實驗讓他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個人身上不太協調的地方。

“間諜,這倒是很有可能。”寧準得出判斷。

包廂內的保暖做得很好,再加上兩個大男人擠在這一處狹小的空間,氣息融合,幾句話下來黎漸川就覺得有點熱。

他邊脫下外套,邊打量了眼寧準的包廂,然後在自己正視那扇窗戶前從側麵把窗簾拉上了。

在寧準看過來時,他沒什麼猶豫地解釋了句:“法則。不能正視鏡麵。”

寧準神情一頓,搭在黎漸川身上的腿晃了下:“不怕我說破你的法則,殺了你?”

黎漸川看了眼寧準。

青年的氣息是那種幽冷的暗香,若有似無,像是從地獄之門裡吹來的寒氣,勾纏悱惻,又神秘凜冽。

他側坐在黎漸川腿上,像一隻被公主抱的大貓,慵懶地享受著男人溫暖的胸膛。被西裝馬甲緊緊收攏的腰線微扭著,下擺微掀,露出一小片旖旎誘人的白皙。

他靠在黎漸川懷裡,像是一樣懶散地說著話,但漆黑如墨玉的眼卻幽幽沉沉地注視著黎漸川,帶了點彆樣的意味。

這是黎漸川非常熟悉的,寧博士試探他的神態和表情。

黎漸川掀了掀眼皮:“你試試?”

隨意說完,黎漸川攏了下寧準的腰,低頭把他靴子脫下來:“穿這麼點兒不冷?換衣服睡覺……有煙嗎?”

“隻有雪茄。”

寧準配合著任由黎漸川把他的靴子襪子脫了,翻出兩盒細長的雪茄,抽出一根來點著,送到黎漸川唇邊。

黎漸川眼也沒抬地咬住煙卷,低頭給寧準換衣服。

煙草的氣味伴著朦朧的煙霧散開。

寧準注視著黎漸川輪廓深邃的側臉,湊近黎漸川的脖頸,輕輕舔了舔,男人身上的煙草與薄荷味,清冽又辛辣,令人上癮。

“其實我這次的身份,是個吸血鬼。”寧準輕聲說,“一天不喝血就會死那種。不過聽說一滴精十滴血……”

黎漸川腰胯挺起來,坐直關燈,摟著換好了厚睡衣的寧準躺下,漫不經心道:“我怕撐死你。”

寧準用腳踩黎漸川腰腹,黎漸川抓住他的腳暖了會兒,放回被窩裡。

兩個人擠上了一張小小的單人床,黎漸川躺在下頭,讓身量比他單薄點的寧準趴在他身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分析著兩人的身份和目前的情況。

黎漸川已經看到了寧準放在小桌子上的證件和車票,還有一柄華麗的佩劍。寧準現在的身份叫洛文,是個歐洲伯爵的繼承人,這次坐上寂靜號列車的目的未知,但通過他身上遺留下來的票證可以發現,洛文也在戰火燃燒的地方待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他這樣一個最是惜命的身份在戰場上待那麼久,實在是令人費解。

而且按照貴族的標配,洛文本來應該有一個隨行的仆人,但這名仆人卻死在了戰場上——這是從洛文一封未寄出的信函裡得知的。

這封信是寄給他的伯爵父親的,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封落款日期為十二月十號的信至今尚未寄出,還在洛文手裡。

“不排除玩家是那個精神病的可能性。”黎漸川低聲說。

包廂內是一片夜的黑暗,隻剩下一點火星墜在黎漸川唇邊,細細地落著煙灰。

寧準道:“我們指認抓住這名精神病的可能性很低,按照說明人的描述,他擁有一些獨特的能力。並且,他會有幫手,就在明晚之後,不過被隔離這件事……”

寧準的話說到一半,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動靜。

“咚、咚、咚……”

似乎是敲門聲。

寧準立刻噤聲,迅速從黎漸川身上爬起來,附耳到包廂門上。

“咚、咚、咚……”

黎漸川卓絕的聽力讓他不需要過多貼近,就能清晰地判斷出這確實是敲門聲,而且比起剛才聽到的第一道敲門聲,這道聲音好像換了個方位,更近了一點。

然後他聽到了一個有些警惕的女聲,像是隔著門傳出來:“是誰?”

敲門聲停頓了下,但幾秒後,又繼續咚咚地敲下來。

聽了幾聲,黎漸川發現了這道敲門聲的怪異——敲門的人像是一台嚴謹的機器一樣,每一下敲擊的力量和回震的聲響,還有每次敲門聲之間的間隔,都完全一模一樣,像是複製來的一般,根本不存在差異。

那道女聲也消失了,像是察覺到了這敲門聲的詭異,不再回應。

敲了大約十下,這道敲門聲停了一會兒,旋即又在另一個更近的方位響起。

而這次敲了沒兩下,就有一個相當粗獷暴躁的男聲大嗓門地吼了出來:“敲你媽敲!打擾老子睡覺……什麼人?”

包廂門轟地拉開聲,緊接著,卻沒有意料之中的爭吵響起,而是這個男聲疑惑的語氣:“人呢……沒人?嘿,列車員……”

黎漸川起身藏在寧準門後,兩人對視一眼,寧準拉開了包廂門,朝外看去。

斜對麵的5號包廂正大敞著門,一個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高大男人神色煩躁憤怒地站在門口,視線向著過道儘頭的那把椅子搜尋過去。

但奇怪的是,原本應該坐在過道椅子上值夜的列車員不見了。

那裡空無一人。

黎漸川借著包廂內的黑暗掩護,藏在寧準身後找了個不易被察覺的角度向外望去,就發現在大嗓門男人的吼叫下,這節車廂的不少包廂門都打開了一道縫,似乎在向外觀察發生了什麼。

這節車廂一共隻有十個臥鋪包廂,算是一趟豪華列車。

黎漸川掃了眼,從8號包廂的角度看不到雙數編號的包廂的動靜,和更裡麵的1號包廂的門,但對麵的3、5、7號包廂中3號和7號包廂都開了一點門。

憑借過人的視力,黎漸川看到3號包廂是對年輕的夫妻,兩人都穿著睡衣,妻子還裹著毯子,似乎非常畏冷,臉色在過道燈光的照射下有些青白。

而7號包廂則是一對母子。

那名母親有些矮胖,臉上還帶著很濃的睡意,像是被從睡夢中驚醒的,眉間有著和大嗓門男人如出一轍的不耐煩躁。而她的兒子則被她緊緊摟在懷裡,不斷拍著後背,像是在安慰受驚的孩子。

但黎漸川注意到,這個母親穿的是睡衣,但男孩卻還是穿戴得很整齊,垂在母親胳膊旁邊的手指似乎黑黑的,像是染上了什麼痕跡。

男孩自始至終沒有抬起臉來,被母親保護著。

“發生了什麼?”寧準聲音冷靜,但也摻入了一絲睡眠被打擾的不快。

大嗓門男人似乎控製不住他的音量,暴躁道:“見鬼了,誰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聽到敲門聲就來開門了,但你瞧瞧,根本就沒有人!是誰在惡作劇……還有列車員,列車員呢?真是毫不負責任的服務!”

大嗓門男人罵罵咧咧地說著,過道內突然傳來一陣有些沉悶的狗叫聲。

“嘿,那些長毛畜牲也被允許帶上車來了嗎?”大嗓門男人立刻怒吼起來。

狗叫聲隨著這聲怒吼微弱下來,消失了。

但黎漸川分辨得出,這道叫聲是從雙數編號這邊靠裡的位置傳出來的。狗叫聲比較尖,應該是某位乘客帶了小型犬上車。

“是有人惡作劇吧?”那對年輕夫妻中的丈夫突然說,“我和我佩莉也聽到了。會是小孩子嗎?”

大嗓門男人的目光立即看向了那對母子,那名矮胖的母親神色浮起一絲警惕,毫不猶豫地向後一退,重重關上了包廂門。

“媽的,是不是你們……”

大嗓門男人眼睛一瞪,正要過去砸門,連通著其他車廂的另一頭過道突然門響,那名不見的列車員走了進來。

“出了什麼事嗎,先生?”列車員似乎有點鬨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那名丈夫似乎是個好管閒事的,很有興致地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並懷疑是其他包廂的人的惡作劇。

寧準聽到那名丈夫漏洞百出的分析,冷淡道:“在敲門聲之前,我們沒有聽到任何開門聲。”

“包括車廂門的聲音。”

“沒有人來到這節車廂,也沒有人走出包廂門。”

那名丈夫的臉色有點難看,像是和他妻子一樣慘白了:“哦,我隻是隨便猜猜,或許隻是我們沒有聽到呢……”

寧準沒有再說話,但卻留意到列車員似乎多看了他一眼。

那對夫妻似乎覺得沒意思,關上包廂門。寧準也關上門,但卻沒有立刻回到床上,而是靜靜聽著外麵的聲音。

列車員對著大嗓門連聲道歉安撫,花了大約十幾分鐘,費勁口舌,才算把人哄回了包廂裡。

通過兩人的對話,黎漸川才知道這個大嗓門也是一名退伍的士兵,似乎還有些職務,但他走動起來左腿有點瘸,應該是在戰場上受了傷。而列車員不在過道,解釋的原因是他口渴,去隔壁車廂接了杯水,離開的時間不超過三分鐘。

不過,正像是寧準說的,沒有任何開門聲。包括車廂門的開門聲。

“半小時前我來找你,在過道裡見到了這位列車員。”黎漸川低聲道,“之後這半小時內,敲門聲之前,沒有任何開門聲……所以,你說他是怎麼離開這節車廂的?”

一片黑暗裡,寧準慢慢靠到黎漸川身上,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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