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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圓桌審判 E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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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視線齊齊落在收音機上。

這是黎漸川第一次遇到非人的說明人, 而從大部分玩家的反應來看,這似乎並不是個很常見的現象。

圓桌上沒人貿然開口。

收音機在略一停頓後,繼續用那種陰森詭譎的語調道:“圓桌審判員十四人, 審判期限五輪。”

“請各位審判員注意,下麵宣讀審判規則。”

黎漸川意識到這局遊戲有些不同尋常。

他聚精會神,仔細傾聽著收音機傳出的聲音。

“第一條規則, 審判員必須執行每輪凶手任務。第二條規則,審判員必須在圓桌範圍內選定審判門。第三條規則,每輪流程審判於圓桌上啟動時, 審判員必須指認凶手。指認成功,凶手死亡, 審判團獲得提問機會一次, 指認失敗,所有審判員失去身體任一部分。”

“五輪審判結束後, 圓桌真凶未被確認, 則全員死亡。”

嘶啞的聲音冰冷無情。

白蠟燭燃燒的火焰微微跳動, 在座的玩家都在沉思。

這三條規則乍一聽讓人有些迷茫,好像完全沒有關聯。但如此鮮明地擺出謎題,讓所有玩家尋找“圓桌真凶”,還算得上比較清晰明了。

黎漸川見沒人開口,便直接道:“凶手任務是什麼, 審判門又是什麼審判啟動是在什麼時候”

他一口氣連問三個過分直白的問題。

有幾道視線落在了他身上,但他沒有露出任何異樣,並不緊張。

在黎漸川的問題之後, 收音機裡突然響起一聲細微的電流聲,所有玩家麵前的桌麵上憑空出現了一封信。

這封信寫在普通信紙上,花體英文,很短,而且剛好有十四句話。

這是一個男人寫給自己好友的信,男人在信裡懷疑自己的妻子出軌了。

“親愛的喬治:

我在今天下午發現了一件令人憤怒傷心的事。我懷疑我的妻子娜娜莉出軌了。我今天提前下了班。回到家時,娜娜莉十分慌張。迪克沒有為我叼來拖鞋。我在衛生間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那是個年輕男人。很可能是和她接觸最多的那位英俊的心理醫生。

她可能真的不愛我了,但我無法容忍這件事。我想挽回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但我對女人的心並不了解。你總是天才的,喬治。對於現在的情況,我的朋友,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我很需要你的幫助。”

信的內容在細節上有些古怪和模糊。

但總體的意思是一位麵臨婚姻危機的低情商男性在尋求朋友的幫助。

乍一看,沒什麼特殊的。

在黎漸川閱讀這封信時,收音機裡繼續傳來聲音。

“每一輪審判,審判門的數量都會比審判員數量少至少一個。”

收音機解釋:“也就是說,第一輪審判,審判門將會等於少於十三個。各位審判員請自行選擇這封信上的一句話,來作為開門的鑰匙,每句話對應一扇審判門,但審判門與鑰匙不具備唯一匹配性,部分審判員可能進入同一扇門。”

“凶手任務需在門內執行。”

“所有審判員麵臨的門內情景基本完全一致。所有審判員都可執行凶手任務,但隻有和任務目標處於同一扇門內時,凶手任務才會被判定為成功。圓桌不會提示審判員成功與否。審判門之間存在時間線乾擾,但不互通。”

“每輪審判隻有八小時,八小時後存活玩家將自動離開審判門,回歸圓桌,啟動審判程序。”

“第一輪審判即將開始,凶手任務為‘取出小醜的心臟’。請各位審判員謹慎執行。”

“祝,用餐愉快。”

一陣刺啦的噪音。

收音機裡的聲音瞬間消失了。

這次的說明人顯得有些機械,但這局遊戲初步的規則卻也解釋得相當清楚了。

黎漸川稍微整理了下思路。

目前擺在表麵上的,其實就是一封信,和一個凶手任務。

黎漸川又仔細閱讀了下信的內容,突然發現信上的一行字在緩緩消失。

他一怔,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其他玩家選走了這句話,所以這句話直接就從信上不見了。

看來這還有點搶答題的意思。

選中哪句話,就代表著選中哪扇門。彆人選過的,其他人就不能再選。

但剛剛進入遊戲,不光是他,所有人都對這封信與審判門的聯係一無所知,大家都是盲選,所以遲疑猶豫也沒什麼用。

黎漸川又掃了一眼,最後選定一句“回到家時,娜娜莉十分慌張”。

這封信裡總共提到了三個名字,妻子,朋友,和那個目測是條狗的迪克。而這句話包含妻子,和妻子的反應,作為線索,可能會有些不錯的效果。

但他也不敢肯定。

一切都是在猜測、賭博。

等到信上的十四句話全部被選走,這封信也就像它出現時那樣,毫無征兆地消失了。

圓桌上彌漫著一股詭異而壓抑的氣氛。

這一局遊戲的開端,就給所有玩家一種困難不祥的感覺。

略顯複雜,暗藏玄機的規則和所謂的審判,都需要好好消化,仔細分析。

這次潘多拉的晚餐準備的是西式簡餐,擺盤精致,但分量沒多少,口味也極其一般。

黎漸川不喜歡這類食物,拿起三明治隨口吃著,翻開了手邊扣著的法則卡牌。

在上一局豐城私高的遊戲裡,有新玩家,謎題簡單,法則製約也不大。

但這次,黎漸川看到其他玩家反應時就有預感,遊戲和法則,都不會太過容易。

空白的卡牌上漫過熟悉的血色。

一行血字浮現。

“禁止直接觸碰紅色物體。”

紅色物體。

常年雙手沾血的黎漸川第一反應就是血管內臟。

這個法則用上了“禁止”,限製性算是比較強烈的。要遵守的話,恐怕連殺人都要小心點,得戴上手套口罩,包裹嚴實。

這樣的法則,與他遊戲裡的身份,會有什麼關係

黎漸川默默思索著,放下了卡牌。

第一天的晚餐很安靜。

一桌子的老玩家,沒人願意在一切都不明了前暴露出什麼東西。或許有新人出現的遊戲裡會熱鬨些,但在一群老狐狸的集會上,任何缺點都可能是致命的,謹慎戒備才是第一位。

圓桌上的石英鐘沒有鐘點。

當唯一的指針完整地滑過整個表盤時,一小時的潘多拉用餐時間就結束了。

時間到。

黎漸川被一股強橫的吸力向後一拉,脊背輕輕撞在了一麵堅硬的牆壁上。

他原本依靠三根蠟燭照明的昏暗視野陡然亮起,他左右看了眼,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間電梯內。

電梯裡燈光明亮,沒有樓層鍵。

黎漸川從電梯的鏡子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這是個大概三十來歲,英俊挺拔、氣質不凡的歐洲人。

高鼻深目,灰色微卷的半長發,還有一雙同樣灰色的眼瞳。五官和黎漸川本人有四五分相似,不像他現實裡那樣鋒利冷漠,而是有幾分紳士的優雅。

男人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製服,類似檢察官。皮帶與扣子都很嚴密整齊,透出細致的禁欲感。

黎漸川翻了翻身上,隻找到一副手套,和一個檢察官證。

檢察官證上的信息表明,這具身體叫做洛斯,是一位三十三歲的年輕檢察官,就職於梅恩區檢察署。

其他的信息則一概沒有。

這樣過分空白的身份線索,黎漸川還是第一次遇到。而且這次乾脆連個落腳的住處都沒有,直接出現在電梯裡。

兩秒後,電梯上方的紅燈突然亮起來,電梯門在緩緩打開。

黎漸川注視著滑開的電梯門,全身高度戒備。

但電梯門外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門外是一截短短的筆直的通道,通道儘頭有一扇棕色的木門,木門上掛著一個金屬牌,寫著“審判門”的英文字樣。

黎漸川走到門前。

這一輪審判的凶手任務是“取出小醜的心臟”,黎漸川有些慶幸魔盒遊戲還有點人性,好歹給了他一副白色膠皮手套。他可不敢賭小醜的心臟究竟是紅的還是黑的。

在黎漸川停在審判門前時,審判門上的金屬牌突然變成了一張金色的嘴,一開一合地吐出機械聲音。

“鑰匙口令。”

黎漸川戴上手套,盯著那張金屬嘴,複述出信上他選的那句話:“回到家時,娜娜莉十分慌張。”

話音落地,麵前的門哢地一聲彈開一道縫隙。

黎漸川小心地拉開門,裡麵一片視力難以穿透的黑暗。看來即便門開了,門外也並不能觀察到門內的情景。

沒有再多猶豫,黎漸川一步邁進了門內。

頃刻間,眼前一花。

黎漸川忽然身體一僵,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黑暗狹窄的地方,這似乎是個衣櫃。

一名金發碧眼的女人正扶著櫃門,神情慌張焦急地對他說:“羅恩回來了!他提前回家了!不能讓他發現你,丹尼。你先在這裡躲躲……”

說著,金發女人飛快地關上衣櫃門。

一連串惶亂的腳步聲在外響起,漸漸跑遠,臥室門被砰地一聲關上。

短短幾秒,外界恢複安靜。

黎漸川剛剛出現在衣櫃時,身體仿佛被禁錮,無法動彈,所以根本來不及阻止金發女人關上櫃門,也無法開口詢問情況。

櫃門關上的瞬間,他恢複行動能力,試著推了下櫃門,聽到外頭傳來喀拉喀拉的鎖聲。

衣櫃竟然被從外麵鎖住了。

黎漸川想著圓桌上的那封信和現在的情景。

如果剛才的女人是娜娜莉,那個羅恩是寫信的人,那他現在進入這扇門的角色,難道是娜娜莉的出軌對象

但這個猜測似乎也不太對。

金發女人剛才的神色中有慌亂,緊張,焦躁,震驚,但卻偏偏沒有心虛。

一個偷情可能被丈夫發現的女人,會沒有絲毫心虛嗎是她的心理扭曲到出軌也能心安理得,還是眼前的一切不太一般

而且,恐怕沒有誰會把出軌對象鎖在衣櫃裡。

黎漸川分析著眼前的情況,耳朵也在捕捉著外界的聲響,想要得到一些線索。

但很可惜,沒有任何對話和聲音被他聽到。而這個衣櫃的構造,讓他很難在不鬨出動靜的前提下,破鎖而出。

然而很快,他就不再擔心鬨不鬨出動靜這件事了。

因為他聞到了焦糊味。

臥室內的溫度在節節攀升,衣櫃的縫隙鑽進了嗆鼻的煙塵。

黎漸川靜靜聽了一會兒,有嗶剝的燃燒聲輕微響起,連綿不斷。

外麵著火了。

黎漸川判斷出這一點,立刻不再猶豫,力量調動,提膝一撞,直接砰地一聲破了櫃門。

衣櫃在這樣的暴力下也狠狠晃了下,差點被黎漸川帶翻。

臥室內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

黎漸川飛快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發現這間臥室的構造十分奇特,甚至不能稱之為一間臥室。

臥室的空間不大,但四麵全是牆,沒有門窗,其中有兩麵相對的牆並非是筆直豎立的,而是帶著坡度的怪異圓弧形。

剩下兩麵正常的牆,一麵靠著黎漸川出來的衣櫃,另一麵凸出來一小塊僅容一人雙腳站立的黑色台子。

在黎漸川的注視下,那塊黑色台子正飛快地向上升起,直逼天花板。而地麵距離天花板的高度竟然足足有幾十米,非常不科學。

在天花板上還有一扇門,應該連通著外界。

地麵上。

熊熊的火焰正從房間中央的大床燃起,蔓延向整個房間,火勢非常猛,幾乎眨眼就吞噬了大半個房間。

沒有任何水源,無法滅火。

而如果要離開,很顯然是要抓住那個黑色台子,借助它升到天花板上開門。

不然這樣光滑如潑油的牆麵,黎漸川戴著膠皮手套,在不能流血破皮碰紅色的前提下,是無法攀登上去的。

確定這點,黎漸川就要一躍衝上去。

但就在此時,他的眼前卻忽然憑空出現了一段文字。

“迪克是條忠誠聰明的狗。它在大火中癱瘓了。

大火將會在一分鐘內燒毀整個房間。

一分鐘的時間,你可以選擇為迪克擋住火焰,以這具喪失良知的身體的死亡,換來一條生命的延續,也可以選擇登上上升時間隻需一分鐘的救生台,獨自離開。注意:你隻有一分鐘。

死神,不會寬恕僥幸。”

所有文字懸空停留一秒,旋即消散。

一聲虛弱的犬類嗚咽聲響起。

黎漸川下意識循聲看去,隔著空氣扭曲的火海,他看到了趴在大床另一側的一條金毛犬。

金毛犬瘦弱憔悴,老態龍鐘,正睜著一雙黯淡的黑色眼睛,靜靜地望著他。

沒有渴求可憐,隻有映著火光的安靜。

對麵牆上,救生台急速向上,眨眼已經升高了四五米。

而黎漸川,隻有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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