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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越獄 E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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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謎成功, 本局遊戲結束!”

“法則清算!”

“通關玩家即將遣……”

冰冷的機械女聲突然一頓。

星河倒置, 時空的距離失真, 黎漸川站在這片虛無的黑暗中,周遭的一切都已經崩塌。

他正等待著像之前一樣的意識傳送, 但魔盒遊戲的通告聲卻忽然變了。

一道低沉沙啞,迷眩悅耳如大提琴音的男聲取代了機械女聲:“魔盒遊戲第一階段捕撈實驗結束。魔盒持有者達1000人,全維度互動平台正式開放。”

“歡迎各位玩家來到……潘多拉!”

如一聲驚雷。

黎漸川腳下無數璀璨的星子紛紛墜落, 無形的漩渦在黑暗深處停滯, 整片空間都響徹了這聲如神諭降臨的宣告。

星光從腳下隕落, 卻零碎地灑滿肩頭。

黎漸川一時被眼前虛幻壯美的景象鎮住, 猝不及防被一股力量推到, 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而此時, 他注意到, 遙遠的黑暗星河中還漂浮著很多類似的椅子, 椅子上都坐著通身漆黑的鬥篷人。

一卷牛皮紙憑空出現。

展開牛皮紙, 上麵的內容竟然是一個排行榜。

排行榜的第一列是玩家代號,第二列是玩家持有的魔盒數量。

雖然剛才的通告說已經有一千名玩家擁有魔盒, 但這張排行榜上隻列了十個人。第一名的名字被塗抹了, 看不到。其他九個, 沒有黎漸川熟悉的。

在牛皮紙的末尾,有血紅的字體標注了兩行字。

“全維度範圍內, 擊殺魔盒持有者,將會繼承其所有魔盒。

望知:真相即所聞,真理即所見。

yours truly, andora”

黎漸川合上牛皮紙。

神神秘秘,很有潘多拉的風格。

眼前這種置身虛擬宇宙,被鬥篷掩蓋身形的景象,應該就是通告所說的全維度互動平台。

另外那些距離很遠的鬥篷人,很可能就是其他玩家。隻是不知道,是所有玩家都會出現在這裡,還是有劃分標準。

試了試,身體被困在椅子的範圍內,不能離開,黎漸川也沒有發現更多的東西。

想要離開時,他立刻心有所感,向後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

意識被緩慢抽離。

腦海中自動浮現出這一局得到的法則卡牌,一片空白的卡牌麵被血色漫過,出現了一行嶄新的字跡。

“特殊能力:亮如白晝。”

“每局遊戲一小時無視任何黑暗,正常距離視物無障礙。”

這個特殊能力對很多玩家可能都有不小的用處。但對黎漸川來說相當雞肋。因為他本來就夜能視物,除非是一些詭異狀況,不然不會看不清。

而且如果想留下這個特殊能力,上一局得到的以假亂真就會被抹掉。

仔細權衡了下,黎漸川舍棄了新的特殊能力,保留了以假亂真。

上一局出現的以假亂真的卡牌浮現出來。

卡牌的四邊張開了無數細小的血網,將化成一灘血色的新法則卡牌裹入其中。等到那團血色被吸收乾淨,舊卡牌上的字跡就出現了新的變化。

“特殊能力:以假亂真。”

“限每局遊戲使用一次。

1允許敘述一句與劇情規則無關的話——這句話無論真假,都會在本局遊戲成為既定的真實。

2謊言的力量是無窮的。在夜晚,您的謊言將會擁有更為強大的力量——每晚十二點到一點,謊言可以作用於劇情。時間結束,萬物歸位。一次性,用過即廢。”

這個進化,有點出乎黎漸川的意料。

很強。

可以影響劇情,這可以說是在某種程度上和潘多拉對著乾了。

雖然是一次性的,而且要在限定一小時內才有作用,一小時後恢複原狀,也不能改變規則——但這個能力還是相當厲害,且在某些時刻,至關重要。

卡牌化成一張柔軟的紙,消失不見。

熟悉的眩暈感襲來。

很多虛無的冰雪氣息,星河光芒,都飛快消散。

意識從沉重的水裡被打撈上來,黎漸川手掌下意識一握,猛地睜開眼。

灰白色的醫療室燈光昏黃。

黎漸川還是之前靠坐在牆邊的姿勢。

他掃了一圈周圍。

謝長生在對麵盤膝坐著,身體微微震了下,似乎要醒了。

收回視線,再一低頭,寧準趴在自己懷裡,柔軟烏黑的發絲散在他胸口,腰線扭著,露出一段細白。

他淺麥色的手掌就掐在那裡。

剛才下意識握了下,就像撫上了一塊軟潤光滑的玉,差點就克製不住把玩起來,順著那道線條向下滑去。

眼眸變深。

黎漸川用視線在那截細窄的腰上狠狠刮了下,下巴在寧準腦殼上一磕,拍他:“起來。醒了還賴著。”

對麵的謝長生也睜開眼。

他直接看了眼牆上的電子鐘,淡漠的眉間閃過一絲焦慮,拎起他的羽絨服,起身道:“我先走了。卿卿還沒喂。”

黎漸川懷裡一輕。

寧準直起身,向後捋了把額前的碎發,瞥了眼電子鐘,笑笑:“一個小時,這一局是有點長。不過那隻肥貓,餓兩頓減減肥,也不錯。”

他隨意對謝長生揮了下手。

謝長生邊穿羽絨服,邊把之前的徽章扔給他,然後對黎漸川點了下頭,步履匆匆地回家喂貓了。

“他養貓”

黎漸川隨口問,站起身,打算去洗個臉。

“那不是他的貓,是他愛人。他打算和那隻肥貓領結婚證,跨越物種的戀愛。”寧準慵懶一笑,心情似乎十分好。

黎漸川看他不動,小腿發抖,邁向衛生間的腳步頓了頓:“腿麻了”

“嗯。”

寧準道,“給揉揉嗎”

黎漸川折回身,拍拍他有些汗濕的臉,一條胳膊就把人撈了起來。

抱進衛生間裡,黎漸川用熱水泡了泡毛巾,給寧準囫圇擦了臉,又在自己臉上搓了搓。

“遊戲結束的時候,潘多拉的通告你聽到了嗎”黎漸川問。

“聽到了。一片漆黑的空間,還有一把椅子。”

寧準蒼白俊美的五官被熱氣熏染上了一點緋紅,“可能是類似於現實網絡論壇交流的平台,至少目前是。我在那卷牛皮紙上試驗過,可以以玩家代號交流。”

黎漸川皺了下眉。

他完全沒想到對牛皮紙做點什麼。

“這件事暫時來說,對我們的遊戲影響不大,不用在意。”寧準道,“隻是擊殺魔盒持有者,可以獲得持有者的所有魔盒——這一點可能會引起一些混亂。但大多數玩家都是聰明人,不會做出不該做的事。”

黎漸川扔下毛巾:“但一旦他們做了,就會做得無跡可尋,天衣無縫。”

他看了眼寧準,“高智商的罪犯。”

寧準撩起桃花眼,和他對視。

距離近了。

那雙眼的弧度與顏色就更加清晰,像極了霧蒙蒙沾了水的桃花,既是濕纏入骨的風流深情,又不減春潮帶雨的淩厲飛揚。

光線幽沉,眼神專注。

黎漸川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開始沸騰。明明是想試探試探寧準,卻忽然有點被美色所誤的心悸。

“你想吃了我。”

寧準靠近,眼瞼微垂,唇齒間吐出薄薄的濕氣。

他自然垂下的小腿輕輕一動,坐在黎漸川的臂彎裡,抬腳踩了下黎漸川腿間。

腳心的觸感又硬又熱。

寧準抱緊了黎漸川的脖頸,舔了下他的下巴。

這不輕不重的一下踩得黎漸川腦子發麻。

這具強健精瘦的身軀散發的氣息瞬間變得極為危險,他一腳踹開衛生間的門,直接把寧準按在了地毯上,抓住剛才作妖的那隻腳,就是狠狠一撓。

“唔……”

寧準條件反射地往後縮了一下,臉色微紅,卻沒笑,又用另一隻腳去踩黎漸川的胸肌。熱騰騰的,硬中有韌,燙得寧準腳趾微蜷。

黎漸川:“你——”

他真是敗給寧準了。

手掌放開,撥開胸口的那隻腳,黎漸川翻身躺到他旁邊,一條手臂伸開,下一秒,一具微涼的身軀就滾了過來。

寧博士水墨畫一樣清致好看的眉眼近在咫尺,唇角勾著,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懶散。

兩人安靜靠著。

房間內彌散著昏昏欲睡的安逸感。

黎漸川浸泡在暖色的光線裡,想了想,說:“想回國玩玩嗎包吃包住。”

過了會兒,寧準道:“你想現在走。如果我不答應呢”

他撐起手臂,趴在黎漸川身上,自上而下垂眼看著他。

黎漸川捕捉著他眼裡的情緒,抬手摸了摸寧準的頭,“你會答應的。”

手指觸到後頸,一根極細的針飛快地刺進了寧準的皮肉裡。

寧準完全來不及反應,就身體一晃,雙眼閉合,栽倒在了黎漸川身上。

之前休息的一個禮拜,他並不是漫無目的地亂晃。

這一層實驗室的內部構造,人員分布,以及各種警戒設備,黎漸川都了然於胸。如果不是逃離計劃裡多了一個寧準,他可能還不需要這麼費事。

五分鐘後。

兩道緊緊相依的穿著白大褂的身影出現在銀白的走廊裡。

高大挺拔的研究員攙扶著另一名喝得醉醺醺的黑發研究員,任由黑發研究員的腦袋埋在他的頸窩,帶著人向前走。

一路上他們沒有碰到任何人,在監控的監視下,表現得自然而從容。

這條走廊的儘頭是休息大廳。

穿過人群密集的休息大廳,有一扇驗證身份的金屬門。

高大挺拔的研究員低調鎮定地穿越人群,來到金屬門前。

冰藍色的光環將兩人籠罩,一塊虛擬屏幕出現,屬於圓圓的兩隻電子眼在屏幕上睜開。

“虹膜驗證,基因核實。”

圓圓的聲音一板一眼。

一道藍光掃在兩人身上,扶著人的研究員冷靜地睜開眼,直視電子眼,眼底閃過一些奇異的藍色線條。

掃描光線在研究員眼睛上略一停頓,圓圓的電子眼閃爍不定了幾秒,慢慢移開了。

“身份驗證成功,寧準,最高權限。”

電子眼消失。

銀白色的金屬門向兩側滑開,裡麵是一座電梯。

黎漸川的後背已經全被冷汗濕透了。

這麵牆上還有很多一模一樣的金屬門,但目前想要進出的隻有他們。沒人注意到這裡的異常。

他扶著寧準,在更多的視線掃過來前,走進電梯。

麵前的金屬門關閉。

黎漸川看了眼電梯內的按鈕,發現有地上有五個樓層,但按鈕都是壞的,隻有地下四個樓層的按鈕還正常。他現在所在的樓層,就是地下三層。

思考了兩秒,黎漸川按了地下一層的按鈕。

電梯緩緩升起。

他所有的準備也就到此為止了。再往下能否順利離開,就全靠隨機應變了。

他的四肢上還戴著寧準的電子鎖,隻是鏈條沒了,進入遊戲之前寧準就幫他卸掉了,這也方便了他逃跑。

黎漸川很清楚,不管寧準嘴上怎麼說,心裡是肯定不會答應放他離開。但他有任務在身,不走根本不可能。

可要是就這麼一走了之,也有點空落落的。

黎漸川思考了整整一局遊戲,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寧準給綁了。

偏頭看了看睡得死沉的寧準,黎漸川把他背起來。

從那些藥劑飲料裡配出來的麻醉藥他試驗過,不傷身,但對沒有經過麻醉訓練的人來說,很有效。

電梯停下,金屬門緩緩打開。

一陣嗆鼻的灰塵撲進來。

黎漸川壓著嗓子沒有咳嗽,手裡握了一根從床上卸下來的鐵管,慢慢走出電梯。

電梯門外黑漆漆的,連通著一條陡峭到近乎筆直的通道。

通道上不知道塗了層什麼,光滑無比。

黎漸川用手按了按,發現這條光滑的通道還通著電,隻是電壓很小,隻能給人體帶來輕微的麻痹感。

但這條通道目測很長,彎彎曲曲,一眼望不到頭。如果按照這個光滑程度,和電壓強度,正常人是爬不出去的。

可黎漸川不是正常人。

他撕開白大褂,用布條把寧準綁在背後,然後甩了甩雙手,手指直接插在黑色的金屬壁上,像是鐵爪一樣,一下一個印記。

白色的身影飛快向上攀爬。

指甲崩斷,金屬壁上殘留的血珠被電流灼乾。

黎漸川仿佛不知疼痛,在通道裡飛快前進,手掌被電得有些麻木僵硬。

頭頂出現稀薄的光亮時,他聽到了身後傳來刺耳的警報聲。

臉色一冷,黎漸川加快速度,像一道殘影一樣衝出了通道。

就在他的身體脫離通道的那一刻,高壓電網將整條通道籠罩,藍色的電弧扭曲顫抖,將整條通道變成了天羅地網,沾上一下,就可能被電成焦炭。

但莫名地,黎漸川覺得,這高壓電似乎針對的不是他。

他看了眼趴在他肩膀上,安靜垂著頭的寧準。

然後看向通道外的世界。

遠一點的天花板上有白熾燈一閃一閃,照亮一小片區域。視線穿透黑暗,陰寒的氣息散布在這處空間。

這裡竟然是一片廢棄的太平間。

一些冰櫃靠牆擺著,染血的病床橫七豎八地堆著。

牆麵斑駁掉皮,四處都是蜘蛛網,灰塵遍布,地板上還有乾涸的黑色血跡。

黎漸川看到這些,莫名想到了關於d實驗室的那兩頁資料。

據不可靠消息說,d實驗室的前身是上世紀建起的一家深山療養院,專門收容問題兒童,以殘忍的刑罰進行治療,後來消失在了一場地震中。

據說寧準就曾經在這個療養院待過,所以很多組織在尋找d實驗室時,都會以療養院舊址為線索。

心裡閃過了一些念頭,但來不及細想。

沒有時間耽擱,黎漸川背著寧準快速穿過亂七八糟的廢棄太平間。

太平間的窗戶都被灌了鐵,鑄死了,所以空氣很汙濁。

唯一一扇大門是從外麵掛了鎖,黎漸川沒找到其它出口,隻好掄起半張破床,把門砸開了。他敢肯定,這要換個人,鐵定隻能等死。

但他鬨出的動靜太大了,實驗室的人很快就會追過來。

門一砸開,黎漸川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

外麵是漆黑的夜晚。

夜色深沉,伸手不見五指,天上還飄著大片的雪花。

黎漸川越過花園裡的斷壁殘垣,翻過電網牆,一頭紮進了密林裡。

雙腳踩在厚實的雪地上的這一刻,黎漸川聞到了獨屬於外界的鮮活的氣息。

他無比清醒地意識到——他逃出來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和實驗室比速度。

在這方麵,他遊刃有餘。

四個小時後。

東方的天際亮起蒙蒙紅光。

黎漸川光著上身從雪窩裡鑽出來,身上沾滿了雪花,肌肉冒著一層熱氣。

他爬上一輛停在養豬場附近的舊貨車,把背上的寧準放下來,在兩層衣物上又給他蓋了條油膩膩的破毛毯,然後趕在車主外國老大爺反應過來前,一個油門踩了出去。

“哼唧——!”

一車小豬仔被驚得唧唧叫。

貨車飛馳而出,破開大片的冰雪,將外國大爺的英文喊罵甩在了身後。

朝霞透過前車窗射進來。

黎漸川扒拉出一根雪茄,點著,隔著騰起的煙霧瞟了眼副駕駛上昏睡的美人,心裡呼啦啦像冰天雪地裡開了花一樣,燦爛亢奮。

沒忍住,他彎腰傾身,在那兩片薄潤蒼白的唇上飛快地舔了口。什麼滋味也沒嘗到,就做賊一樣退了回去。

就是手裡的方向盤好像有點抖。

過了會兒。

含著舌尖上那點偷偷摸摸的柔軟餘韻,那張俊美冷硬的臉上控製不住地露出笑來。

“媽的。”

他笑罵了聲,“……甜死你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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