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說罷,在一旁的磻子疑惑開口。
這小哥到底是哪路神仙?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不怪磻子非要打探張啟靈的底細,實在是他這番話太過詳細了,不像是一個頭一回來的盜墓賊。
這人雖然是三爺請來的,但他的底細連三爺都不清楚,本事又如此之大,實在是讓人很難不起疑啊。
雖然磻子的話已經直白到了這份上了,但張啟靈完全沒有回應他的打算。
他走到那具活屍前,麵帶厭惡地打量了那活屍一眼,眼底寒光四射,手上動作極快,轉眼,他的手已經掐在了那屍體的脖子上,就這樣將他提出了棺材。
那屍體的喉嚨裡頓時發出了一聲詭異刺耳的尖叫,身體也開始抖動了起來……
這一係列的動作太快,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聽到張啟靈對著那屍體冰冷開口道:
“你活得夠久了,可以死了。”
隨即手上青筋爆起,伴隨著一道骨頭爆裂的聲音,那活屍四肢顫抖著,一蹬腿,皮膚瞬間變成了焦黑色。
張啟靈這一套動作下來,邊上幾人都是目瞪口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位跟那活屍到底多大仇多大怨啊?人家活了那麼多年了,在他手上不到一分鐘就被掐斷了脖子,這也太殘暴了吧!
張啟靈隨手將那屍體往地上一扔,好像那不是堪稱神器的玉俑,而是可以隨意丟棄的垃圾。
胖子本來就惦記著張啟靈剛才朝他扔的那一刀,這會兒更是忍不住了,
“你跟棺材裡那個半死不活的屍體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們廢了那麼大勁下到這裡來,眼看著開了這棺材,遇著寶貝了,你上來就把這屍體掐死,你tnd不打算給我們個交代嗎?!”
張啟靈轉過頭,看著玉床上的血屍頭顱,正要說什麼,就感受到了邊上兩道明晃晃的目光。
轉過頭一看,就見無邪和沈瑾清都正瞪大了眼睛直直地望著他。
張啟靈:……
他一想到一模一樣的戲無邪已經看過一遍了,他到嘴邊的那些詞瞬間就有些說不出了。
這麼想著,張啟靈的目光又掃向了邊上的無三省,隨即收回目光,指了指那彩繪漆棺後的一隻紫玉匣子,說道,“一切都在那匣子裡。”
說完,他就轉過身去,躲開了那兩人的目光。
黑金古刀他已經收了,至少要把無三省這單給做完。
他以後再也不接這樣的單了……
無邪看著張啟靈這樣有些好笑,直接走上前去,把那匣子捧了出來,放在了地上。
那匣子沒有鎖,他打開一看,裡麵是一卷保存完好的鑲金黃絲帛,上麵滿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無邪望著這張鑲金黃絲帛,眼底滿是笑意。
彆說,悶油瓶身價比他那師父高不是沒道理的,明明知道這東西騙不到現在的他,但還是把這絲帛給塞了進來。
至少服務態度很到位啊!
怪不得剛才那麼急著跳崖呢……
胖子對這帛書沒什麼興趣,相比之下,他對那玉俑更加感興趣。他盯著帛書半晌,看不懂,嘴裡嘟囔了幾聲就跑去研究那玉俑去了。
張啟靈拔出樹上的刀,自顧自地盯著那具焦黑的屍體發呆。
無三省坐在他邊上,仔細地翻看著帛書上的文字,接著抬頭看向無邪,對著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翻譯。
無邪一臉的無辜,兩隻手一攤,“沒辦法了三叔,我也看不懂。”
無三省嘴角抽了抽,“你那大學都白上了?”
無邪笑得更欠揍了,
“這話說的,我大學學的本來就不是這個,看不懂才正常呢。”
沒辦法了,無邪看不懂,他們就更看不懂了,隻能將目光投向了邊上的張啟靈。
“小哥,你來幫忙看看,這帛書上寫的到底是什麼。”
無三省把帛書遞給了邊上坐著,似乎是在走神的張啟靈。
張啟靈扭頭看了一眼無三省手上的帛書,又抬眼看向了無邪,就看到無邪滿臉的無辜神色,但眼底卻是帶著幾分笑意。
他是故意的。
張啟靈很確定無邪是故意這樣做的……為什麼?是因為他之前為了躲開他們跳崖嗎?
張啟靈收回視線,看著那張帛書,語氣平淡地將帛書上的字念了出來。
比起前麵那些銘文上的故事,這帛書上的故事就更扯了。
原來那魯殤王還真是個盜墓的,他不僅盜墓,他還殺人。
一次際遇,他獲得了兩件寶貝,其中一個,就是這鬼璽。
他靠著這兩件寶貝,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時之間,風頭無二。
但到了晚年,夢到了年輕時殺死的那些人,聽著那些人向他催命,他開始害怕起來了。
於是,他去找到了他的軍師,以期得到長生之法。
魯殤王的軍師是個鐵麵先生,學識淵博,還精通命理風水,他對魯殤王說,上古有個寶貝叫玉俑,穿在身上就可使人長生不老。
魯殤王當即開始徹夜研究古籍,終於找到了一處大墓,其中有那玉俑的蹤跡。
他們挖開那個墓,將玉俑中原本的男屍取了出來。
恰好那鐵麵生的本事了得,還會克製血屍之法,就這樣,他們將那男屍封入了副墓室的石棺中,也就是他們最開始進來的地方。
那個被挖出來的倒黴男屍,當然就是周穆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