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二十年之後陳書墨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當年他就該派人,悄悄把陳書墨做掉。陳書墨已經被趕出陳家二十年了,很多陳家年輕一代都沒見過陳書墨,不過他們都聽說過陳書墨,天賦極高,無恥霸道,欺辱自己的兄嫂。這種事你情我願倒也沒什麼,畢竟這年頭很多女人的褲腰帶比較鬆,你情我願的話,頂多也就是一點風流韻事,可用強,那性質就不一樣了。陳書墨被釘在恥辱柱上多年。但現在看來,這件事似乎還有一些隱情啊。許多陳家年輕一代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書墨,今天我們陳家四房的人都來了,你放心大膽的說,真要是有冤情,我們幾位房頭替你做主!”陳振國義正言辭的說道。“是,書墨,你就放心大膽的說,我們替你做主!”陳振邦和陳振海也幫腔說道。陳振天冷冷的目光掃視過去,陳振國他們笑了笑,自然移開目光,不和陳振天對視。今天要是坐實了陳振天的罪行,他們不僅要讓陳家一房失去成為下一任陳家家主的機會,還會彈劾陳振天,要求陳振天辭去陳家家主的位置,徹底把陳家一房壓下去。這關係到陳家其他三房未來幾十年的發展,不容有失。“二叔,三叔,四叔,今天請你們來,就是想搞清楚當年的事,你們先聽聽這錄音!”陳書墨微微點頭,對陳大寶示意了一下,“陳先生,麻煩你了!”“你們聽清楚!”陳大寶直接點開手機的錄音,裡麵頓時傳來陳書軒和陳耀東的聲音。“書墨,當年你被下毒,確實是我爹做的,你才剛剛三十歲就踏入了玄境武者的行列,在給你五年十年的時間,你還不知道會成長到什麼程度,到時候陳家家主的位置一定是你的,我爹怕你威脅到他的家主位置,就悄悄給你下毒,又製住了我大嫂,把你扔進了我大嫂的房間!”“之後他就帶人捉奸,這件事是他親自安排,我負責幫他弄的!”“他原本想等這件事之後,把我大哥偽裝成為受害者,將來順理成章用這個理由繼承陳家家主的位置!”“可沒想到我大哥會因為這件事買醉出車禍,我大嫂也不堪陳家人的指指點點,出家為尼!”“這件事千真萬確,我對天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對對對,我爸說的都是真的,這件事就是我爺爺做的!”陳書軒說完,陳耀東也急忙附和。嘩!這錄音一出來,陳家眾人頓時一片嘩然。沒想到陳書墨竟然還真是被人陷害的,陳振天有動機,有理由這麼做,動機,理由,全都合情合理,就算沒有其他的證據可以證明陳振天這麼做了,但單從動機來說,他做了也很合理。“沒想到這件事竟然彆有內情!”“陳書墨剛剛三十歲竟然就有玄境武者的實力了,真不簡單!”“咱們陳家的玄境高手,包括外人,最年輕的都有四十多了吧?”“三十歲玄境,五十歲地境,六十歲之前衝擊地境高品,真要是這樣,咱們陳家就是正兒八經的地境武者家族,勢力能更進一步了!”“可悲,可歎啊,就因為某些人的一己私利,讓咱們陳家錯過了成為地境武者家族的機會!”“哎,陳書墨這一代要是能摸索出成為地境武者的經驗,下一代繼續培養出地境武者的機會就能大大增加,陳家一飛衝天指日可待,沒想到現在卻搞成這樣!”陳家眾人議論紛紛,很多人看向陳振天的目光頓時一臉不滿。陳家的勢力本來能水漲船高的,但就是因為陳振天的一己私利,搞成了現在這樣,陳家依然還是一個玄境武者家族。玄境武者家族和地境武者家族可是差了一個檔次的。“書墨,是我們陳家對不起你,可憐了你的武道天賦啊!”陳振國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悲憤的說道。“大哥,你還有什麼話說?你為了一己私利,斷送了我們陳家的前途,這件事你必須負責!”陳振邦迫不及待的叫道。“不過是一段被威逼利誘之下弄出來的錄音,有什麼可信度?”陳振天冷笑一聲,不為所動。“對對對,這些話都是陳書墨逼我們說的,根本不是真的,你看,他還在我們身上綁了雷管,我們不這麼說的話,他就要炸死我們,這些東西根本不是真的!”陳書軒急忙叫了起來。當年要不是陳振天沒算到他的大兒子會死,哪有陳書軒上位的機會。陳書軒的大哥可比他強多了,陳振天當年主要培養的就是陳書軒的大哥。可惜陳書軒的大哥在事情發生之後買醉,出了車禍,他不是無法接受自己的妻子出事,而是無法接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父親安排的。要是當年陳書軒的大哥不死,或許也不會有這麼多事。“閉嘴!”冷姐一腳踹翻陳書軒,毫不客氣。陳書軒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踹翻,臉色瞬間異常難看,感覺到了一陣陣屈辱,可他現在的小命拿捏在冷姐的手中,他連一個屁都不敢放。陳振國,陳振邦,陳振海一個個臉色難看,陳振天咬死不承認,他們也沒辦法。就靠這個隨時可以改口的錄音,定不了陳振天的罪。“大伯,你到現在都沒有絲毫悔改之心是嗎?”陳書墨並沒有慌張的樣子,看著陳振天說道。“我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悔改?”陳振天麵無表情的說道“你綁架兄長,侄兒,罪無可赦,現在把他們放了,我留你一個全屍,饒你女兒的性命,也算是看在一家人的麵子上,給你留一份恩情,不放人,你們父女兩個都要死,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救你們!”陳振天霸氣十足的話讓南湖島上的氣氛頓時一僵。陳振國,陳振邦,陳振海一個個臉色難看,確實,今天如果無法給陳振天定罪的話,他們根本沒理由護住陳書墨。陳振天要殺陳書墨父女,他們攔不住,也不敢攔。必須要給陳振天定罪,讓他辭去陳家家主的位置,他們才能阻止陳振天動手。“大伯,物證你否認,那人證,我看你怎麼否認!”陳書墨麵無表情,偏頭看向一側,陳大寶也驚訝的看了過去,就看到一道身影,從不遠處走了出來。那道身影穿著居士服,頭上戴著尼姑帽,赫然是一個看起來剛剛四十出頭,麵貌溫柔的尼姑,不過她雖然看起來隻有四十多歲,但實際上已經五十多歲,隻是看起來年齡沒那麼大而已。“江柔?”“嫂子!”看到來人,陳家年長一點的人大吃一驚,來人赫然是陳書軒的大嫂,也就是當年被欺辱的那個女人。一些陳家人看到她,頓時目光複雜,下意識喊了一聲。當年江柔嫁入陳家,她溫柔大方,性格極好,做人做事也非常公道,因此嫁入陳家幾年,很受陳家人的尊重,這也是後來陳書墨會被趕出陳家,受到的懲罰那麼重的原因之一。不然的話,如果換個女人,說不定以陳書墨陳家第一天驕的身份,還不會被趕出陳家。“嫂子!”陳書墨看到江柔,目光也複雜起來。當年就因為那件事,改變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命運,他的命運,江柔的命運,都是一樣。江柔看了陳書墨一眼,緩緩移開目光,沒有跟陳書墨說話。即便當年陳書墨是被人陷害的,可當年的事,畢竟是因他而起。陳大寶看到這一幕也一臉驚訝,看來為了今天的事,陳書墨和陳歌也做了很多工作。這件事連陳大寶都不知道。“江柔,你來乾什麼?”陳振天臉色一沉,當年出事之後,他的大兒子醉酒出車禍,江柔隨即就離開了陳家,出家為尼,這二十年,都沒有和陳家的任何人有聯絡。哪怕陳家有人去找她,她也避而不見。陳振天幾乎已經忘了這個人,沒想到她竟然又在二十年之後出現了。“我來,求個公道!”江柔冷著臉,開口說道。她被人欺辱,死了丈夫,青燈古佛二十年,總歸是要一個說法,一個,公道。“江柔,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陳振國迫不及待的問道。“當年我被人打暈,帶回了房間,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我原本以為是陳書墨打暈的我,後來過了幾年,蘇梅去廟裡看我,得意的跟我說,我丈夫不死,他老公就沒有機會成為下一任家主,現在我老公死了,我也出嫁了,再過些年她就是家主夫人了!”江柔目光仇恨,憤怒的忽然看向陳振天,“她說那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你打暈的我,是你害我受辱,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大兒子,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蘇梅,就是陳書軒的老婆。陳振天的臉色驟然變的異常難看,這件事他千叮嚀,萬囑咐,讓陳書軒不能告訴任何人,沒想到他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告訴了蘇梅。而蘇梅,也是一個愚蠢透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