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學生紛紛對周筱暖投來羨慕的目光。
遊鈺帶她去辦理轉學手續。
辦好出來時,家長會結束的差不多了。
突然聽見一聲尖叫,高一教學樓亂哄哄的一片。
遊鈺抬頭,看見四樓窗外掛著個女孩。
似乎在努力掙脫上麵人的手。
“學委?”周筱暖認出女孩來。
遊鈺把包給女兒,快速跑到三樓,從窗口探出抓住女孩的腳,把女孩抱了進來。
女孩蜷縮在她懷裡泣不成聲。
遊鈺這才認出,剛剛在走廊,這女孩就站在周筱暖身邊。
“好姑娘,受了什麼委屈啊,難過成這樣?”
女孩再也忍不住,抱緊遊鈺嚎啕大哭。
大部隊趕到三樓,適才在家長會上反駁遊鈺的精英家長衝過來。
“你這孩子,嚇死媽媽了啊!”
女人滿臉是淚,在看清救下自己女兒的人是遊鈺時,羞愧的說了聲謝謝。
遊鈺抱著孩子不鬆手,輕輕的拍著,哼著哄孩子的調調。
女孩媽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小言啊,你有什麼事跟媽媽說,你說你突然跳出去乾什麼,你快把媽媽嚇死了,要是沒有你,媽以後可怎麼辦啊……”
“嘖,能不能消停會兒,小姑娘都這麼傷心了,你還不能閉會兒嘴!”
遊鈺橫了她一眼。
“孩子為啥有事不跟你說,你自己反思反思,是不是每次孩子跟你說點啥,你非要反駁回去,有你這種抬杠型人格的家長,孩子不崩潰才怪呢!”
家長不理解,隻想把女兒從遊鈺懷裡搶回來。
小言靠在遊鈺肩膀抽噎著,“阿姨……”
家長像是被刺痛,悲傷無措地看著女兒。
遊鈺調節氣氛,現在不管什麼辦法,先穩定住孩子的情緒再說。
輕生的念頭深埋心底,但也隻在衝動那一瞬會付諸行動的。
“小言呀,心裡有什麼話,跟阿姨說說好不好?”
小言仿佛看不到周圍的家長同學和老師,隻是呆呆的垂著眼,“考第一就那麼重要嗎?”
遊鈺並不認為,“不重要啊,我看小言的成績很好啊,考清北綽綽有餘!”
“那為什麼必須要我考第一呢!哪怕差兩分,考了第二名也要指責我!為什麼!”
遊鈺僅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我覺得吧,一般這樣跟你說的人,都是沒爭過第一的,所以想讓你去替他們拿到這個成績。”
家長破防,“我這也是為她好,讓她懂得爭取,凡事做到拔尖才能成功!”
遊鈺笑了,“世界上那麼多領域,什麼都要拔尖,累死也做不到。”
“那難道要她和我們一樣拚命打工嗎!我和她爸把錢都花在她身上,就為了她能出人頭地!不受我們的苦唔——”
遊鈺不知從哪摸出一個饅頭,塞進家長嘴裡。
“你彆偷換概念。”
“讓孩子好好讀書,出人頭地沒問題。”
“問題是,她的成績已經足夠好,足夠出人頭地,你為什麼還要打壓式教育,逼她永遠爭第一呢?”
“你能保證自己在公司的業績永遠是第一嗎?你無非就仗著輩分,孩子不敢說教你,擺家長的譜。”
“恕我直言,你這麼大歲數,彆說教育孩子了,自己都沒活明白。”
家長負隅頑抗,“我就是不想讓她跟我一樣才,才讓她爭取……”
“人總以為自己沒走過的那條路上鮮花盛放。”
“或許平行時空的你,也以為現在的你過得很好。”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你在學習上過於追求拔尖,以後很可能報複性擺爛,什麼也不想做。”
“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查詞典,學會張弛有度,勞逸結合這兩個詞。 ”
女孩情緒漸漸被遊鈺安撫下去,“阿姨,今天謝謝你。”
“以後心裡有什麼話,一定要發泄出來,怎麼發泄都好,在天橋大喊,在大街上唱歌,去跟雪王擁抱……”
“不要一個人扛著,多親近大自然,講不通的道理也不用糾纏,固步自封的人會被時間卷挾著撞上南牆的。”
回去路上,周筱暖拉著遊鈺的手。
“媽媽,你跟雪王擁抱過嗎?”
“抱過啊,它還用小短手拍我呢。”
“真的嗎,我也想抱!”
“走,正好買個甜筒!”
……
遊鈺帶周筱暖離開這裡,到了新的環境。
新學校的班級氛圍很好,作息也相對輕鬆,班主任比較年輕,和同學們關係都不錯。
女兒學業不用操心,遊鈺也開始忙事業了。
她把空間囤的高端花種拿出來種,用空間水土的滋養,長得嘎嘎漂亮,一點病都沒有。
挑角度構圖,拍一些照片發出去,很快吸引了很多愛花人士。
“魔芋莊園”賬號就這麼起來了。
很多高級品種的花,一盆幾萬十幾萬,這都供不應求。
遊鈺定位很明確,就是賺這些有錢人的錢。
而且他們無論如何精心培養,花總沒有空間水土養的好。
他們就隻能持續在遊鈺這裡進購“神秘湖水”。
有錢了就換了套小彆墅,把老爹接過來,請護工在家裡照顧。
周筱暖越來越開朗,以前幾乎沒幾個朋友,現在經常和同學一起出去玩。
學習也穩紮穩打,高考成績還不錯,六百零六,壓線考上省城的一所985院校。
大學期間,遊鈺經常陪她去看演唱會,參加漫展,一起旅遊,做手工。
畢業後母女倆經過市場調查和學習,開了二次元周邊訂製工廠。
因質量過關品控嚴格,許多品牌i找她們合作。
生病的老爹自從喝過靈泉水,頭也不疼,腰也不酸,每天樂嗬嗬地看著電視,雖然也看不明白。
但至少走的時候很安詳。
遊鈺和周筱暖回老家,把老爹埋進祖墳。
回村裡時聽人說,她老舅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