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世子?什麼世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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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她的神色有一刹那的怔鬆,像是在出神想到了什麼,眸底的脆弱無法遮掩,整個人更像是突然要消失了一般雖然知道這不可能,極有可能是自己的錯覺,可陳廷的心跳還是不由自主漏跳一拍。

他主動握緊了手中的柔荑,見她笑著說沒事,那種抓不住什麼的心慌感才沒了。

離午膳時間還早,陳廷跟老爺子走了,沈望舒則回原來住的落櫻院,院裡靜悄悄的,走時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隻是東屋再也不會有人叫她過去一同用飯。

重回夏侯府,桃紅和綠柳也有些感慨,小聲道:“走之前,還以為再也回不來了。”

畢竟當時是抱著赴死的決心去的——陳廷那麼多新娘沒一個活下來,桃紅膽戰心驚了一路,也沒想到真就這麼安安穩穩到了,拜堂成婚之後更是沒有想象中的可怕事情發生。

連將軍幾次發怒,都被夫人輕而易舉化解了。

梅雪挑剔的打量著這房小院子,進屋之後更是一眼看出:“夫人先前是在這裡暫住?”

“梅雪姐姐怎麼知道?”桃紅有些驚訝。

“這裡的東西一看就全是新換的,夫人自己的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一個包袱就能打包全帶走的,也不像是從小住到大。”

沈望舒在夏侯府沒有什麼熟人,也就夏侯芙亦步亦趨跟了進來,看一眼梅雪,又看一眼桃紅,低聲嘟囔:“國公府連丫鬟都生的這般好顏色麼?”

明明她們夏侯家在漠雲也是排的上名的大戶人家,怎麼在國公府麵前被比成了醜小鴨。

梅雪聽了誇讚心裡暗爽,便也沒再嘴毒挑剔什麼,丫鬟們都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姐妹倆。

梅雪和梧桐走了以後,夏侯芙明顯放鬆很多。

沈望舒忍俊不禁:“你怕她們?”

夏侯芙老老實實的:“氣度比我這個嫡小姐還足,你看著不心慌嗎?”

沈望舒搖搖頭:“你是主子,她們是奴才。”

其實在她心裡的真正關係是——她是發月錢的老板,梅雪梧桐還有良嬤嬤她們都是自己的員工。

老板怎麼能被員工唬住呢?

夏侯芙想了想:“也是哦,而且我又不是國公府的人,我怕她做什麼。”

“對了,賜婚這事兒出來之後,母親就日夜操心我的婚事,非要把我也儘快嫁出去,怕再有什麼意外。

明日府裡會辦一場蓮花盛宴,廣邀各家夫人帶著自家的小娘子公子前來參加,念念表姐和姐夫不如多留一晚,湊湊熱鬨再走。”

夏侯府雖然沒有國公府那麼恢宏,但是有一座獨一無二的荷塘,一直派人精心打理著,如今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整個府中荷香撲鼻,盛放的荷花嫋嫋婷婷,出淤泥而不染,誰見了都要稱一句賞心悅目。

整日悶在府中也是無事,沈望舒答應下來:“可以,不過我得問問將軍。”

她是個大閒人,陳廷日理萬機的卻不一定有空。

夏侯芙不好意思道:“當然可以,我主要是希望念念表姐能留下來陪我。”

二人又東扯西扯了一堆彆的,當然主要是夏侯芙說,沈望舒聽。

“聽說漠雲城從京城來了一位世子爺,前幾日祖父親去接待,忙前忙後了好幾日,母親也邀請了他,明日賞荷宴定會有不少人來。”

夏侯芙小聲說著:“若是能攀上那位世子,就能直接飛黃騰達嫁去京城了。”

沈望舒搖搖頭,正準備說“京城未必有想象中那麼好”,門口傳來桃紅她們的行禮聲。

是陳廷來了,麵色有點不太好的樣子。

“夫君?”沈望舒立刻把嘴裡的話咽了回去。

夏侯芙也怯怯打了個招呼:“見過將軍。”

方才陳廷在門口時邊聽見了裡頭二人在討論什麼世子,心頭一緊,沒等門口下人反應就進來了。

為了不顯得自己太奇怪,他放鬆了語氣道:“你們方才在說什麼?”

沈望舒便道:“舅母明日在府中舉辦賞荷宴,我想留下來湊湊熱鬨,夫君呢?”

陳廷不假思索:“我自是留下來陪你。”

他方才都聽到了,這段時日來漠雲的世子隻有一個,他絕對不會讓阿念單獨跟那個人見麵!

沈望舒想起這幾日他披星戴月的上班日常,貼心道:“夫君忙的話,我自己也可以。”

“我不忙。”陳廷說。

他有什麼好忙的,不打仗的時候什麼事都可以放,唯獨夫人的事不能放。

他昨日才惹了她不快,得把人看緊了。

夏侯芙有些意外:“姐夫要留下來嗎?那太好了!”

鎮國將軍和世子都願意賞臉,對他們家來說是莫大的好事。

陳廷被小丫頭這一聲姐夫叫的通體舒暢,方才那點緊張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隻一日而已,無妨,我留下來陪夫人。”

沈望舒點點頭:“不耽擱夫君正事便好。”

夏侯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相處融洽的兩人,有些意外她的將軍姐夫竟然是這樣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對念念表姐竟然還挺貼心。

她找了個借口跑了,不打擾夫妻倆相處。

陳廷便在夏侯芙方才的位置坐下來,不動聲色觀察了一圈她的閨房——永寧侯府已經沒了,這裡應該勉強算是她的閨房,雖然住的時日不多。

“你先前便是住在此處?”陳廷問道。

這裡跟她出嫁前幾乎一模一樣,但不論是原主還是沈望舒,對這裡都沒什麼特殊的感情,隻當一個暫時的住處,因此也沒什麼懷念的。

沈望舒點點頭:“在這裡住了快三個月吧,日子過得真快。”

三個月前,陳廷想了一下自己在哪。

永寧侯府被抄家的時候他應該正帶著十幾人,孤軍深入敵軍後方,一把火燒了他們的糧草。

人生活過的地方總會留下來痕跡,陳廷看著床頭柱子上細細的劃痕,有些不解:“這是什麼?”

沈望舒想了想:“我剛來的時候整宿整宿睡不著覺,時常在夢魘中沉浮,分不清楚白天黑夜,意識不清的時候,便用簪子在上麵刻下一道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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