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坦蕩,陳廷後麵的話咽了回去,沉悶的嗯了一聲,道:“所以新婚那夜你說自己尋求庇佑,便是這個原因?”
沈望舒點點頭:“是,將軍如今知道真相了,若是不願意包庇我這個罪臣之女,能不能看在這幾日的麵子上,放我出府去?”
她早就想過了,最差的結果是陳廷震怒自己欺騙他,一劍把她砍了。
不過原著裡他肯定也是知道沈望舒身份的,也沒這麼做,所以八成不會殺她,那麼稍微好一點的結果就是安然放她離開。
要是能走,其實也挺好的,沈望舒想,自己會做香皂,還會做彆的,回頭找鐵匠打一副銀針出來甚至還能行醫,出去以後怎麼都餓不死自己。
這幾日她看了一些書,這片大陸上又不止大周一個國家,還有另外兩個強盛的大國,大不了她隱姓埋名躲遠一點,難道狗皇帝還能追殺她到國外去嗎?
陳廷卻搖了搖頭,道:“我既答應了你,便會儘力護你一世周全,你不要走。”
這便是沈望舒預料中更好一點的結果,陳廷不是壞人,在大周這個內裡腐敗虛假繁榮的朝廷擁兵自重,有護她安穩的能力,那她便留下來,借著他的蔭庇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過你就為了這個掐我?”說開了,沈望舒膽子也大起來,看他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既想我留下來,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陳廷介意的當然不是這個,隻是他難以啟齒,再問她關於那個寶親王世子的事兒了若是她原本已經忘了那人,但是自己一說她又想起來怎麼辦?得知他在漠雲,要跟他走怎麼辦?
所以他將這事壓在心裡,準備暗中將那人解決了,一點風聲都不透露給沈望舒。
“是我的錯,你要是還生氣,便掐回來吧。”陳廷道。
沈望舒掃了他一眼,發覺他是認真的,躍躍欲試道:“當真?”
“彆真把我掐死了就行。”
沈望舒滿意了,心道我今晚也要試一回霸道掐脖床咚,跪在榻上往前挪幾步,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將一點也不抗拒的男人摁在了床頭,輕輕鬆鬆。
陳廷仰著脖子後靠在榻上,命脈被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拿捏,看著幾乎跪到自己懷中的美人,喉結上下滾了滾,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能縱容一個人到這種程度。
所有想碰他脖頸的人,現在的墳頭草都不知道多高。
那雙小手掐上他之後並不是做做樣子,而是真的在緩慢收緊,陳廷猛然意識到,自己娶的這位小夫人並不是如表麵上這樣溫順無害,她是真的敢做一些尋常女子無論如何也不敢做的事。
窒息感一點點傳來,陳廷卻始終沒有反抗,雙手垂落身側,就這般縱容他的小夫人胡作非為。
被掐著掐著,甚至還有某種異樣感自體內出現,男人小腹一緊,眸色突然深了很多。
沈望舒控製著力氣,看著身下之人眯起了眼睛,薄唇都不受控製的微微張開之際,這才猛的鬆開手。
看著他狼狽的胸膛起伏,大口喘息,沈望舒滿意的勾了勾唇。
她這一下子保證比今晚自己挨得那一下讓人記憶深刻多了。
報複完畢,神清氣爽。
沈望舒裝作關切擔憂的樣子“哎呀”一聲,湊上前軟聲道:“夫君沒事吧?我方才是不是沒控製好力氣?”
男人捉住她亂動的手,黑暗中的輕笑聲有幾分危險和克製:“無妨,比不得夫人嬌嫩,脖子留了痕。”
說到留痕,沈望舒一下子捂住脖頸,低聲埋怨:“都怪你,我明日要怎麼見祖父?”
“是我的錯。”陳廷伸出手,在榻邊的一個暗格上拍了一下,從中取出一個小瓶膏藥。
“這是宮中禦賜的冰肌玉骨膏,祛疤的,你拿去用吧。”
沈望舒看不到痕在哪,仰著頭讓他伺候自己,好奇問道:“還是滿的,你身上這麼多疤,為何不用?”
陳廷認真而仔細的幫她塗抹,看著這細嫩無瑕的脖頸上自己弄的紅痕,放輕了呼吸低聲道:“這東西是給女子用的,我要具完美的身體做什麼,舊傷好了還會添新疤,抹都抹不及。”
沈望舒戳著他健碩胸口處的蜿蜒疤痕,隨口道:“我會嫌棄你。”
陳廷精神一振,立刻看向她:“當真?”
沈望舒看到他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笑了:“開玩笑的,你的每道傷疤都是功勳,我怎會嫌棄。”
脖子上抹了東西之後冰冰涼涼的很舒服,陳廷說:“明天早上就會好了。”
沈望舒重新躺了下去:“好。”
“你明日回門,要我陪你一起嗎?”陳廷問。
“我原本是打算自己回去的,”沈望舒閉著眼睛,沒看到男人說這話時的忐忑:“不過看在你主動道歉的份上,勉為其難帶著你吧。”
他的縱容讓人忍不住得寸進尺,沈望舒忍不住一點點試探陳廷的底線在哪裡,她的老底就揭了,現在已經沒什麼可瞞的,本性遲早有一日也會暴露。
她本就不是原來那個溫柔可人的沈家二小姐,合該早點給他知道,早日適應這樣的自己。
陳廷脾氣很好的道謝:“多謝夫人大人有大量原諒我。若我下回再犯渾,你便直接打我,咬我扇我,怎樣都行。”
沈望舒輕哼一聲:“將軍大人隨手就能弄死我,我哪裡敢。”
“我再不會這樣了,真的。”枕邊的人靠了過來,許是酒勁未完全散去,他話多起來,絮絮叨叨說一大堆:“我是第一次做人丈夫,不知曉怎樣同妻子相處,若是有什麼不好,你便告訴我,或是教我,但是彆不理我。”
“我性子古板無趣,也不會說話,越生氣越沉悶,但我不是真的不理你,隻是去冷靜,怕自己再傷到你。”
沈望舒都聽在耳中,心想這男人不是挺能說會道嗎,雖說牛脾氣上來有點拉不住,但這道歉態度還挺誠懇。
“看你表現吧。”她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轉過身去背對他。
“望舒阿念,我往後可以這麼叫你嗎?”身後人不依不饒的湊上來問她。
“隨你。”
“阿念,晚安。”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萬籟俱寂中有幾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