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聞人羽大喝道:“陳然,相信你剛剛也聽到了!你這營寨的確是厲害,讓我綠營軍都無可奈何!但你不要忘了,這漢陽郡乃是我聞人家的地盤!”
“在這一畝三分地,聞人家想讓誰生誰就生,想讓誰死水就得死!所以,你若識相,乖乖打開營寨,率領你麾下的土匪出來投降,看在這些藍色鐵皮建材的份上,本公子可以保證饒你…”
但還沒等他說完,陳然站在露台上仰頭大笑,聲音響徹整片區域。
“哈哈!!”
“真是可笑至極!你一個敗軍之將還敢口出狂言?真以為老子做土匪就什麼都不懂嗎?你聞人家現在也是內外交困,要不然又豈會主動與韃靼王庭聯姻,靠犧牲邵敏郡主獲取時間呢?”
陳然這番話,就像鋒利的導致,精準刺在了聞人羽的軟肋。
他麵色鐵青,咬牙道:“可惡!你一個土匪頭子而已,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事,肯定是小月那死丫頭告訴你的!她在哪?本公子現在就要見她!”
“呸!你算老幾?老子的壓寨夫人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
陳然掐著腰,嘴裡罵罵咧咧,嘴皮子那叫一個厲害。
將聞人羽懟的啞口無言。
更讓站在一邊的二當家和三當家都內心暗爽。
要是換做幾年前,他們彆說與烈王府的高層正麵硬懟,就是見了縣衙門的人,都像是耗子見了貓,早就跑沒影了。
也就他們跟了陳然混,才能活得這麼自信,不需要看任何人臉色過日子。
而陳然對他們經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就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他們深受耳濡目染,也漸漸被陳然感染了,這才膽子越來越大。
但其實,聞人月就站在露台下麵,與自己二哥隻隔著一道彩鋼板的營寨牆。
聞人羽怒哼一聲:“好小子!本公子倒要看看,你的嘴有沒有你的拳頭硬!從現在起,這清風寨被徹底封鎖!失去補給供應,本公子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而二當家和三當家聞聽此言,臉都綠了,驚恐的望向陳然。
他們這次時間緊任務急,隻為了儘快加固營寨,應對綠營軍的圍剿。
可沒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獨眼龍低聲道:“大當家,寨子裡的糧食可不多了…要是真被他們困住,遲早會完蛋的…”
刀疤臉冷哼一聲:“大不了就是魚死網破!隻要大哥你一聲令下,兄弟現在就召集手下兄弟,出去和他們拚命!老子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了!”
陳然直接無視他倆,對聞人羽大喝道:“沒問題!那咱就看看最後是誰先熬不住!就不在這陪羽將軍吹風了!老子還要回去努力造人,爭取明年就讓我那老丈杆子抱上外孫子!哈哈!!”
話落,他拂袖離去。
二當家和三當家對視一眼,都苦笑搖頭,暗歎陳然這嘴是真損,總是能說出讓敵人恨得咬牙切齒的話。
果然,聞人羽快被氣瘋了,破口大罵道:“陳然,你這個狗娘養的!老子要是不將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
他手持紅纓槍,瘋狂戳刺麵前的大柳樹,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從他率兵登上這清風山的一刻起,就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
這一路吃了太多虧,損兵折將不說,還丟了烈王府的臉。
而自己堂堂烈親王的兒子,勇冠三軍的輕羽將軍,卻成了這土匪頭子揚名的墊腳石。
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
四周的綠營軍將士都低著頭不吭聲,生怕說錯一句,成了聞人羽的出氣筒。
這邊,陳然走下露台,心情大好,笑眯眯的看向聞人月:“怎麼樣?為夫這次長臉吧?圓滿完成你交代的任務,將你二哥氣的半死!”
聞人月嘟著小嘴道:“任務倒是完成的不錯!但你也不能什麼話都說啊?什麼爭取明年讓我爹抱上外孫子?你損不損啊?”
她話鋒一轉,紅著臉道:“再說,本郡主可沒說要給你生孩子!彆忘了,咱們還隻是名義上的夫妻!你…你再亂說,我就…我就!!”
陳然戲謔道:“你以為你還逃得掉?事情鬨到這一步,就算是假戲也得真做了!不然,你拍拍屁股走了,老子可就倒大黴了!”
說著,他將聞人月攔腰抱起,當眾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
引來四周眾小弟的鼓掌喝彩。
他們此刻心情也非常好。
本以為這次麵對漢陽郡最強正規軍,會陷入一場苦戰,甚至會被消滅。
可沒想到不但輕鬆抵禦,看樣子還能站穩腳跟。
大家都心如明鏡,隻要熬過這一劫,清風寨一定會名聲大噪。
仿佛,美好的生活已經在向他們招手了。
聞人月發出一聲驚呼,下意識摟住陳然的脖子,紅著臉羞澀道:“放我下來!你這個流氓!!”
陳然大喝道:“弟兄們!今兒是個好日子啊!老子要宣布兩個好消息!第一,咱清風寨以後不再是烏合之眾了!咱們成功抵禦住了綠營軍!可彆小看僅僅是抵禦,就這也不是一般的勢力能做到的!”
“第二,老子打算喜上加喜,乾脆娶了邵敏郡主為妻!你們說好不好?”
啪啪啪!!
眾小弟都一臉喜色,齊聲鼓掌。
這時,二當家抬手喝止,看向陳然。
“大當家,寨子裡本來糧食就不多了!就是省著吃都未必夠用,何況是大操大辦呢?”
陳然戲謔道:“糧食的確是不太多,但除了糧食,老子還在房裡藏了不少酒肉,足夠清風寨吃上幾個月的!都是老子家鄉的味道,這次就給你們嘗嘗鮮!”
眾人眼前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二當家和三當家也都傻眼了。
之後,陳然抱著聞人月,被兄弟們眾星捧月般迎回聚義廳,開始準備起來。
而陳然可不是銀子多沒地花。
這麼做首先是為了將邵敏郡主聞人月徹底綁在身邊,以免過後這女人溜之大吉。
陳然這次可是將烈王府得罪的不輕,隻有假戲真作才能維持住這種平衡,不至於遭受烈親王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