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巾麥斯黎抓著鐘老頭的衣領子,臉上是憤怒和隱忍。
眾人都是莫名其妙。
柳時七聽他說了幾句,這才知道他怎麼了。
她快速上前,一把扯下麥斯黎的手。
叉著腰,嘰裡呱啦就說了一堆。
麥斯黎一愣。
也嘰裡呱啦說了一堆。
柳時七攤攤手,又說了一堆。
最後麥斯黎一愣,看了鐘老頭幾眼。神情有些尷尬。
他摸摸頭,然後一手捂著胸口,給鐘老頭鞠了一躬。
鐘老頭一臉懵逼。
他指著麥斯黎問柳時七。
“他到底咋回事?”
“神經兮兮的?”
“看剛才那樣子,像是想揍我!”
“是我沒惹他呀?”
“又怕這是人家那個國家的禮儀,給搞錯了!”
要不然,他們一堆人早把麥斯黎按在地上摩擦了。
柳時七翻白眼,看著鐘老頭道。
“外祖父,您是不是提到他媳婦啦?”
外祖父眨眨眼睛,點頭。
“對啊!你咋知道?”
柳時七衝著麥斯黎努努嘴,“他說的!”
鐘老頭沒覺得有什麼。
他說,“我今天去給他朋友換藥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媳婦啦!”
“發她媳婦麵色發黃,頭發乾枯,眼睛下麵還是濃濃的黑暗圈!”
“明顯就是身體不適!”
“我就想著醫者仁心,問他要不要調理一下!”
柳時七挑眉,“那外祖父,你和他語言有不通,你怎麼讓他知道,你說的是他媳婦?”
鐘老頭理所當然的,拿手比劃了胸部和屁股。
“大胸,大屁股!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我說的是女人吧!”
柳時七翻白眼。
“那就對了!”
“他們國家的人有個忌諱!”
“外人不能隨便評論他們的妻子!”
“可以說是,提都不能提!”
“也不能送他們妻子禮物,或者東西!”
鐘老頭一愣。
“這是什麼奇葩習俗!”
柳時七攤攤手,“反正就是他們那邊的習俗!”
“所以外祖父您剛才的表達,他覺得你是在侮辱他和他的媳婦!”
“所以才會生氣!”
“因為你救了他的朋友,所以他沒有直接揍你!”
鐘老頭一拍大腿,“哎呀,冤枉啊!我就是出於好心!”
柳正在旁邊翻白眼。
“您就是爛好心!”
“您乾嘛提他媳婦兒呀!鬨得他差點把您打了!”
鐘老頭兒氣的直接在柳正的腦袋上敲了一下。
柳正疼的嗷嗷叫。
什麼受傷的最後是他……
麥斯黎知道了鐘老頭是好意,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跟柳時七解釋了一通。
柳時七就跟家人轉達。
“他媳婦和他從小青梅竹馬,但他媳婦家管教特彆嚴,尤其是對女孩!”
“他媳婦在家裡,過的並不好!”
“這次就是為了擺脫家裡人的欺壓,他才把媳婦大老遠的帶了出來!”
“一路上也是受了不少罪!”
“所以才看著瘦了些!”
總的來說,麥斯黎對他媳婦還是挺不錯的。
他是沒有辦法接受,彆人欺負和貶低他媳婦的。
誤會終於解開。
鐘老頭他們也就放鬆下來。
郝氏和白霜剛回來,聽說沒事了又出去看攤子。
柳昌英也準備去後山,繼續獵野味。
柳正也繼續畫他的聖母娘娘畫像。
反正每個人該忙什麼,就都去忙什麼。
柳時七也要走,被麥斯黎攔住。
柳時七看他。
麥斯黎趕緊嘰裡咕嚕說了一通。
柳時七眼睛亮了。
原來麥斯黎昨天無意中看到了他們的藥皂,感覺很新奇。
想要買一塊回去試試。還問他們有沒有其他類似這樣的東西。
他都想帶回去一些試試。
還順便想讓柳時七當他的翻譯。
帶他在整個街上轉轉。
他想買一些東西,但因為語言不通沒有辦法溝通。
其實這個事兒,原本是他的那個大夏商人朋友負責的。
但他那個朋友今天有事,來不了了。
而且他朋友也有自己的生意,也不想總麻煩他。
所以麥斯黎就想到了柳時七。
當然,買東西是買東西的錢,翻譯是翻譯的錢。
他說著就遞過來一個牛皮做的小包,裡麵是五兩銀子。
這是給柳時七這兩天的翻譯錢。
柳正看到這裡,眼睛都亮了。
他畫斷手,一天也掙不了一兩銀子。
果然還是他小妹厲害!
柳時七答應的很痛快。
郝氏高高興興的包了一塊藥皂,一盒各種美容的藥丸,還有麵膜等。
柳時七還貼心的用阿拉伯語寫了使用方法。
麥斯黎沒想到柳時七不僅會說他們的語言,還會寫他們的文字。
而且她書寫的特彆流利,沒有一點錯誤。
麥斯黎對柳時七更加客氣。
因為在他們的國家,也隻有貴族以上的人,才會學習書寫文字。
他們本國的普通人和女人們,其實也大多不會寫字。
柳時七既然能寫,就不是普通人。
或者教她的人,不是普通人。
柳時七看自己做的東西,有了第一次買賣。
還是賣給老外。
說不定之後還沒有傳遍大夏國,就先出口國外了。
她心情頓時好的不行。
看麥斯黎就更加順眼了。
柳時七就這樣,跟著麥斯黎一家一家的攤子逛了過去。
他問的最多的,還是草藥,各種動物皮子,和一些精巧的手工製品。
柳時七就給他一家一家的問價,砍價。
彆說這小老外,還是挺會做生意的。
之所以叫他小老外,是因為他頂著一臉的大胡子,滿臉的滄桑感。
柳時七剛開始還以為他三四十歲了,鬨了半天,麥斯黎其實才剛二十出頭。
他們一天轉下來,收獲頗豐。
整整買了兩馬車的各種藥材。
和兩馬車的各種皮子,還有一馬車的各種精致手工製品。
柳時七也是忽然想起,莊岩編的竹筐子,大大小小,在他屋裡快放不下了。
正好都推銷給了麥斯黎。
麥斯黎還挺驚訝,莊岩小小年紀,竟然有如此好的手藝。
莊岩也賺了三兩銀子。
麥斯黎和他們的人走後。柳時七累的直接躺在床上,都不想說話了。
可是忽然,他們家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柳正趕緊把她拖了出去。
柳時七看著滿院子的人,都直勾勾盯著她。
她一臉的懵逼。
【乾嘛?】
【這些人要乾嘛?】
【看這樣子像是要把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