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昌英,鐘老頭,郝氏,柳正都看和柳安。
柳安有些緊張。
“咱們,咱們其實不要這麼著急下決定!”
“畢竟小妹今天才第一天回家!”
“我們還不了解小妹!”
“等稍微在熟悉一些,有些話才好說!”
他說完,看向幾人。
柳昌英抿唇點頭,“安兒說的對,我們確實不應該太早下決定!”
“最起碼,把劉勇這件事情處理好!”
“萬一有什麼紕漏,說不定時七那裡,還能想辦法彌補!”
他已經認定,柳時七是有神通的,或者他不知道的手段。
他現在是不敢小瞧他這個女兒。
他甚至在想,柳昌宏知不知道女兒的特彆之處!
如果他不知道,但將來知道了,會不會後悔,現在把女兒換回來!
柳正想到劉勇的事,眼神又暗了,也隻能點頭同意。
郝氏想到柳正的事。
如果不是時七的心聲救了他,他或許過幾日就要丟了性命。
她心裡無比感激時七,覺得時七就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一家人的。
談的差不多,大家都有些困。就都回自己屋子了。
柳昌英要走,被鐘老頭叫住。
很快屋裡隻剩鐘老頭和柳昌英。
鐘老頭歎氣,“你……是不是該振作起來了!”
柳昌英抿唇,什麼也沒說,推門走了出去。
……
第二天,柳時七睡了個大懶覺。
等她醒來的時候,都快午時了。
柳昌英,柳安,柳正他們,天剛蒙蒙亮時,就已經走了。
他們是真的怕晚了,事情出了岔子。
原本按正常情況,柳昌英打算直接去青樓贖人。
但柳時七的一句話提醒了他。
他完全沒必要,花多餘的錢都給了老鴇,鼓了老鴇的腰包。
還不如將多餘的錢財,到時候都留給春眠傍身。
因為她一旦離開青樓,其實也會斷了財路。
贖出春眠後,她也需要過日子。
經過再三考慮,他們想了幾個辦法。
不過最好還是和春眠見一麵。才能確定哪一個更合適,更加萬無一失。
柳安在縣城時間長了,雖然看著木訥,但其實很會來事。
他找到青花樓看後門的兩個老婆子。
嘴巴很甜,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
又給塞了幾十個銅板,隻是讓老婆子給春眠捎封信。
一個老婆子笑眯眯的拍拍他的手臂,“好,姐姐這就給你去送!”
柳正和柳昌英在不遠處看著。
柳正聽自己大哥,叫一個老婆子姐姐,雞皮疙瘩快掉了一地。
“大哥他……可真叫得出口!”
“那老婆子比我逝去的外祖母都老!”
柳昌英不以為然,“這叫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柳正一愣,“兒子受教了……”
可他一點也不想……能屈能伸。
柳昌英看出柳正眼裡的不以為然,無奈提醒道。
“你大哥這是為了誰?”
柳正一僵,大哥這可是都是為了他。
他還這樣想大哥,著實不該。
柳昌英看著他,無奈歎氣。心想,還是鍛煉的太少了。
不多時,柳安過來,神色自如。
柳正一臉的複雜看著柳安。
“大哥,你為了我,如此能屈能伸,真是辛苦了!”
柳安一臉的莫名其妙。
其實柳安並不覺得有什麼,反而他因為嘴甜,在很多地方都很吃得開。
縣衙裡,那些乾活的老婆子,大爺們,還格外照顧他。
當然,力所能及的時候,他也會投桃報李,回報一二。
青花樓一樓拐角,一個小房間裡。
春眠未施粉黛的坐在床前,看著手裡的信件。
年輕時她雖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但也是清秀佳人。
奈何現在上了些年紀。
現在還找她的客人,大多是她的老顧客,還念著些舊情。
她也是讀過些書的,所以才會讓兒子劉勇讀書學習。
不過,誰會給她寫信呢?
她好奇的拆看信件,快速掃過。
信裡說,送信人叫柳正,是劉勇最好的朋友,他們在一個學院裡麵讀書。
之所以送信,是想約她出來見一麵。
如果不能出來,他也可以進樓裡見她。
目的是為了三日後,劉勇的生辰。
春眠愣了愣。
她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會將她的事情,跟好友說。
感動之餘,也十分想見見兒子的好友。
春眠梳洗一番,到後門張望。
老婆子又遞給她一個紙條,上麵是見麵的地址。
是青花樓斜對麵的一間小茶樓。
春眠在青花樓已經待了十來年,所以樓裡上下,她都熟悉無比。
偶爾出去買買東西,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都知道,春眠她不會逃跑。
因為她年紀已經大了,沒人會要她。
她跑了之後,沒有路引和身份證明,是沒有辦法活下去的。
反而呆在樓裡,還能有地方住,有錢賺。
所以春眠出門,一般隻要說一聲,不會有人攔著。
她穿上自己唯一一件素色衣裙,簡單的妝容。
和門口的老婆子說了聲,給了老婆子幾個銅板,老婆子就放行了。
老婆子還揶揄的笑道,“春眠姑娘好本事,釣了個年輕能乾的……”
春眠也不生氣,笑眯眯說,“哎,這不是老了,就喜歡嫩的,體力好的……”
青樓這地方,渾話都是張口就來。
大家都習慣了,並不會覺得被冒犯。
春眠到了茶樓門口,趕緊整理一下衣服。
她不想給自己兒子丟人。
春眠內心忐忑的進了茶樓,上了樓梯。
因為時間還早,茶樓的二樓上,空空蕩蕩的。
隻靠窗的一桌,坐著三個男人。
一個中年男子,長著一雙桃花眼,他坐在那裡,也顯得高大清正。
他身邊坐著兩個青年,大的看著快二十,小的差不多十幾歲。
春眠在看看周圍,確實隻有他們三個人。
她有些猶豫了,不敢再上前。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被人耍了。
柳昌英三人,也剛好看到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上了樓。
柳安小聲問柳昌英,“爹,是不是……”
柳正眼睛一亮,已經快步走了過去。
他恭恭敬敬的拱手道,“伯母您好,我是劉勇的好友,我叫柳正!”
春眠在青樓混跡多年,自然是懂得看人的。
她能看出眼前少年對她是真的恭敬,並沒有看不起她的意思。
她躊躇一下,還是微笑點頭說,“柳公子,你好!”
柳正有些激動,此時柳昌英和柳安也已經走了過來。
柳正趕緊介紹,“這是我的父親柳昌英,和我大哥柳安!”
“伯母你好!”柳安微笑。
柳昌英抿唇,“你好,我是柳正的爹!”
春眠蹙眉,但還是點點頭,“你們好”。
她現在已經不相信,他們是為了自己兒子的生辰,才來找她的。
更加懷疑,為啥見她還帶著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