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指，第一瞬間從潛意識中浮現出來的名字！那就是這個了。”楚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眯起了眼睛，“怎麼了，這個名字很特殊嗎？”
“談不上！”雙頭鱗人右頭臉上的鱗片，隨著眉頭越皺越緊，也都擠在一起，讓楚竹感覺自己的密集恐懼症有點犯了……
真醜啊。
想了好一會兒後，右頭誠懇道，“我沒聽說過這個神通！”
“哦！”楚竹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原來是個鐵沸物啊！那你裝你母的故弄玄機呢？！
“不是，你，你那是什麼表情！”右邊的頭氣笑了，他顯然受不得刺激，碎嘴道，“正常的神通名字，都不是這種名詞！而是形容詞。你這麼特殊的，我沒聽過，那不是很正常嗎？”
“嗯？細說！”楚竹來了興趣。
“我打個比方吧，比如說自然道教一係的修仙者，他們的神通便是掌控天地間的諸般元素！比如說：控火之術，控水之術，禦雷之術……這些是普通人的神通！是形容詞！”
“如果是像你這樣子的名詞神通，換算過來的話就等同於，自然道教一係的修仙者覺醒的神通直接就是‘火’，‘雷’，‘水’！你明白差彆了吧？”
“……不是，那這，一用出來敵人不就知道了嗎？這神通還用得著掩蓋？”楚竹眼角瘋狂抽搐，不就是掌控元素嗎？一動手褲衩都露出來了！這還瞞個錘子！
再者說……
“控火和火，有區彆嗎？難道‘火’神通，表現形式就不是掌控火焰嗎？那是啥？”楚竹有些摸不著頭腦。
“彆打岔，我這隻是在打個比方！至於你問我具體什麼差彆……”左邊的頭狠狠瞪了楚竹一眼，“嗯，差彆肯定是有的……就是吧！”
看著雙頭鱗人似乎是在故弄玄虛，楚竹短暫沉默後，聲音帶上了質疑，“你不會是完全不懂吧？”
雙頭鱗人噎了一下，右頭直接轉移話題，“話說回來，這種名門大教，修行獨有的法門，覺醒的神通，總共也就那些……真的和他們交道打熟了，總歸是知道的！”
“隻有那些較為野生的修仙者，或者是那種名門正派，培養的頂梁柱，接班人，才會使用不符合大眾的特殊的培養方法！覺醒的神通，也自然較為罕見。”
“……”
“這樣啊。”楚竹眯了眯眼睛。
如此看來的話，寧玲瓏所掌控的神通應該就是控水之術？不，也不能確定！
楚竹此刻猛然想到了張海說的另外一句話——修仙者們也經常用語言，甚至是模仿其他招式，誤導他人！
實際上他們的真實神通，是表現形式相似的另外一種……
“所以，我這種，就沒有什麼說法？”楚竹蹙眉，硬是把話題給扳了回去。
雙頭鱗人默然了許久，兩頭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歎了口氣。
“倒也不儘然！”右邊的頭接過了話頭，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不再回避，低沉道，“就比如說，名傳天下的拜上帝教西方派係教宗，便掌控著和你相似的名詞神通——‘光明’！”
“他同時也是，將拜上帝教西方派係零零散散的一些前人創造的功法，總結統合為《大品光明訣》的人。”
“嗯？”楚竹眼眸亮了一下，“按照這個說法，豈不是說，名詞神通，潛力無限？”
拜上帝教的教宗！這絕對是頂天立地的大人物……
楚竹自然是認識教宗的，畢竟天京事務，他雖然知曉的程度遜色於靜海市……但也知道個兩三成！
隻不過，他認識的是凡人社會的教宗！
可是考慮到拜上帝教在超凡世界的卓絕地位，說教宗是個小人物，估計也沒人信吧？不管怎麼想，都肯定是個擎天巨佬！
“……難說。”雙頭鱗人兩個頭全都搖頭晃腦。
“形容詞神通，最大的好處就是！告訴你的初始名，就是開發它的渠道……但是，名詞神通，就沒有一個固定的路線了！也就是說，可能開發得極其強大，代表就是光明教宗！但是也有可能……”
雙頭鱗人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意思顯露無疑。
察覺到楚竹不說話了，左邊的頭晃了晃，故作矜持道，“但是小子，你很幸運！碰上了我……我對於神通，頗有研究！如果說……”
“如果說，誰能夠把你的神通開發到堪比光明教宗的地步！那麼肯定就是我了。”楚竹麵無表情地開口。他甚至改變了自己的嗓音，讓聲音變得和雙頭鱗人一模一樣。
雙頭鱗人：“？？？”
“朋友，你的傳銷技術太差了！這套操作，我十一歲的時候就不玩了。”楚竹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失望。不過，他此刻內心思緒翻湧，看著雙頭鱗人的視線，帶上了一抹異樣。
他已經隱約察覺到了，這人絕非是凡俗！
畢竟，隨口就能說出自然道教的眾多隱秘，甚至直接點出光明教宗的神通就是“光明”——
楚竹不太清楚，這是否是隱秘世界眾所周知的事？如果是的話，尚且還可以理解！但是如果不是的話……
那情況就真的很有意思了！
“你是拜上帝教的人嗎？”楚竹冷不丁地詢問。
“！”雙頭鱗人兩個頭的表情各不相同。左邊的頭麵無表情，仿佛在竭力地壓製自己的情緒，不讓外人窺視。右邊的頭，一會兒看一下左邊，一會兒看一下右邊，一會兒看一下上麵，隻要不是傻子，都能察覺出，他肯定在隱瞞些什麼。
左頭後知後覺：“……你這個蠢驢！”
“你罵誰蠢驢呢。”右頭勃然大怒，“就你那傻狗一樣的演技，還好意思說我？”
“原來如此，和拜上帝教有關！但是，是客卿？哦，不是，關係更遠一點？也不是？那我大概明白了。”楚竹觀察著雙頭鱗人兩個頭顱的神色，不時地用言語試探，最終臉上浮現出了了然。
看來，這個雙頭鱗人和拜上帝教的關係十分密切啊。就是不知道具體密切到什麼地步了！
大概率……其實是一位拜上帝教的成員？就算不是，至少也是信徒？
雙頭鱗人：“？？？”
不是，你知道什麼了？他們什麼話都沒有說啊！
雙頭鱗人在這一刻汗流浹背了……最重要的是，楚竹說的，還真不算錯……
“我有些好奇，你為何會淪落到這裡了！”楚竹聲音帶上了好奇，“還有為什麼拜上帝教沒有管你？”
然後，楚竹便發現，雙頭鱗人在這一刻閉嘴不言。
兩個頭，一隻頭滿臉陰沉，眸子中帶著殺意。另外一隻頭則滿臉悲傷，痛苦，糾結。
楚竹沉默片刻，選擇不再刺激雙頭鱗人，詢問道，“對於我神通的開發，你有什麼建議嗎？”
“咳咳！”左邊的頭頓時來了精神，他拿捏起了姿態，“這個嗎，我們做個交易……”
“不說拉倒！”楚竹將目光轉了回去。突然間，他的動作頓住了，帶著些許異樣地抬起頭來看向上方。
高台之上。
此刻，一個又一個身穿飛魚服的存在，魚貫而出。他們冰冷地凝視著楚竹。
終於來了！楚竹並沒有緊張，反而有一種石頭終於落地的輕鬆感。
“……阿竹！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伴隨著悲傷的聲音，李康自人群之中走出，他雙手撐住高台的欄杆，眸子中帶著悲戚……
他的身軀微微顫抖，攥握住欄杆的手掌，甚至因為過度用力，導致欄杆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
同時，此刻的李康，穿著的居然也不是平常執行任務的時候的警督局隊長製服——而是一件飛魚服！
嗯？楚竹陷入沉思，他沒有記錯的話，好像自己第一次來到核設施這裡，見到的李康，穿著的也同樣是飛魚服吧？
兩次過來都穿的這個……楚竹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巧合。
“李隊長！”同樣身穿飛魚服的林有財麵色肅穆地插話了，當然，目前這條世界線上的林有財，沒有遭受過楚竹的拷打，所以此刻態度公事公辦！
“總隊長對於您，還是十分信任的！但是，這件事情的影響過於惡劣了……還請您證明您的忠誠！”
“……我知道。”李康咬緊牙關，閉上眼睛，深深吸了數口氣。
與此同時，雙頭鱗人終於漸漸緩過神來，在理清了現場的情況，他兩個頭，一個氣笑了，一個直接紅溫了——臉上的鱗甲都染上了一層紅色！
“什麼玩意兒？他們怎麼這麼快就進來了？你乾了什麼……”
“不是，難道你沒有絲毫的後手嗎？那你之前為什麼還悠哉悠哉的……我還以為！你，我，這個！”
兩個頭幾乎同時開口，全然語無倫次，一副氣傻了的模樣。
一想到，自己之前居然把逃出去的希望寄托在這個看上去絲毫不考慮後路的人身上，雙頭鱗人就想給自己四個耳光……
兩個頭，分彆給兩個！
你有病啊？！
對此，楚竹毫不猶豫地將一直提著的，手中水桶中乳白色的輻水，倒入口中。
“……？！”李康動作僵硬住了，在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之後，他臉上浮現出瘋狂，“住手啊！你瘋了……隻要你現在投降！還有可以考慮的餘地啊……”
躲在靠後人群，此刻低著頭，生怕被人叫著去對付楚竹的關飛，聽到此話，察覺到情況不對，突然抬起頭來！瞳孔驟然收縮。
李康直接自高台之上一躍而下，幾乎瘋了一般地衝到楚竹身前，甚至不顧及水桶，以及水桶之中還剩餘的輻水，一巴掌將水桶拍飛了出去，輻水灑落在地上。
寧玲瓏晚了一瞬，但也緊隨其後的自天而降。
林有財見到這一幕，麵容扭曲了一瞬，顯然有些心疼這些輻水，不過嘴唇蠕動了兩下，最後還是明智的選擇不說話……畢竟看現在這個樣子，李隊長是真氣瘋了。倘若他在背後蛐蛐，搞不好事後，李隊長真會半夜套他麻袋把他打一頓！
楚竹身體抽動了一下，他感覺到大腦刺痛，昏昏欲睡，竟是單膝跪地。但還未曾等他真正倒下，便被寧玲瓏扶住了。
“……快吐出來！還來得及，還來得及……”李康在咆哮，“堅持住！堅持住啊……”
這是楚竹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他能夠看到，寧玲瓏此刻麵容冰冷嚴肅，此刻伸手，似乎想要探進他的嘴中，摳他的喉嚨，逼迫他嘔吐……
但很快，她臉上的所有情緒，和旁邊的李康一樣……最後都化為了絕望。
楚竹感受到自己的體魄在膨脹。
“……真是熟悉的感覺啊！”
自打成功突破第一境之後，即便是再度墜入核輻射水池之中，也沒有這種異常感了！
楚竹緩緩閉上了眼睛。
然後……
一切，都開始逆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