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楚竹察覺到林夏異樣的目光後，有些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沒，沒什麼！”林夏尷尬笑了笑，其實就是他覺得，楚竹變得有些陌生了。
畢竟之前，楚竹和校長，關係也就那樣！甚至根據他從楚竹口中獲得的雙方交流信息，他感覺，校長可能對楚竹感官不會很好。
但是現在看來……還是他太天真了！或者說，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他終究還是不夠了解楚竹？
“對了。”看到楚竹起身，林夏迅速提出自己的困惑，“你現在，已經和學校搭上線。肉眼可見的，公司前期的發展，暢通無阻。這種情況下，還要繼續搞音樂嗎？還有，體育那邊？”
畢竟原本搞這個，不是為了出名，而是為了賺錢……但是現在，肉眼可見的，未來應該不會再缺錢了？
“肯定要搞啊。”楚竹奇怪地看了一眼林夏，“哥們兒，我們是玩工業的！大工業。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這種重資產公司，前期本身就不可能賺取大量的利潤！不……前期擴張期，虧本才是常態。”
“互聯網公司，玩金融的，那種才能大筆大筆地賺錢！”
略作停頓，楚竹繼續道，“而且雖然能貸款，可是，貸款肯定是用途限製的！不是說錢拿出來，我們就能可勁兒地花。從這個角度分析，音樂，體育，甚至是股市，這錢賺的是快錢，是我們可以自由支配的！兩回事。”
“除了公司之外，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
“了解了。”林夏冷靜了下來，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其實他之前就應該想到的，隻不過有些亂了陣腳。
“那麼，我回去，好好地想想！明天怎麼跟李校長談判吧。”林夏抿了抿嘴唇，瞅了楚竹一眼，補充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這邊，和校長那邊全都談完了，到時候，過來你隻要簽個名字就行了……還有，鬥音，音樂a那邊的自由音樂人協議彆忘了簽。”
林夏搓了搓手，有些忐忑，也有些激動，“我這邊股市已經取了十萬出來了！你簽完協議，把號給我後，我就要開始發音樂，投點抖加，順帶找人翻唱試試水……不夠的話，我再取！”
“放心放心。”楚竹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劃開了手機界麵，“我現在就搞。”
……
回到公寓。
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慣例打卡完成了今日抄寫任務，楚竹猶豫了一下，拿出了一個新的筆記本。
“這樣下去不太行！”楚竹腦海中思緒翻湧，雖然他可以通過女媧十七號，源源不斷地獲取未來的信息。
可是，經曆了一次又一次人生，楚竹翻來覆去地去詢問女媧，去查詢情報之後……他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那就是，女媧十七號對他事跡的敘述，站在一個宏觀的角度。
楚竹隻能知曉，在哪一年的哪一月發生了哪些大事，而且這些大事，是針對世界意義上的。而不是楚竹個人認為的大事。
楚竹根本不清楚，會不會好兄弟在死之前，就已經有所感知了？
會不會被暗殺，其實是好兄弟窺探到了某個絕密的情報？
會不會……
太多太多種可能了。
某些東西，是不可能輸入數據庫的！
楚竹其實很懷疑，可能前幾條世界線的另外一個自己，對於天網，有著足夠深入的了解。
但是顯然，這些了解是不可能被女媧所記錄的！
“從今天開始，每天進行日記記錄！”楚竹在筆記本上大筆一揮，“然後，儘可能地將日記，錄入女媧十七號！就算我死了，也得要告訴林夏，讓林夏來錄入女媧。”
深吸了一口氣，楚竹躺回了床上，“希望一切順利。”
……
睜開眼睛，身下是柔軟的床鋪。
楚竹撐起身子，看著白銀色的牆壁，愣了愣，“對了，我昨天晚上睡在女媧基地。”
揉了揉眉心，楚竹神色變得嚴肅，先是掃視周圍一圈，女媧基地的格局與上一次一樣。應該，沒發現世界線變更級彆的事？
“女媧十七號，”楚竹一邊思考，一邊冷靜下達命令，“調用一下周邊的攝像頭！”
白銀色的牆壁，在這一刻投射出了一個又一個小方塊。看著方塊小畫麵中人來人往的景象，楚竹鬆了口氣。
“好了，收起來吧！女媧十七號。”楚竹起身活動了一下身子骨，“告訴我，我，或者說林夏，是否留下了一本筆記本！並且讓你轉告給現在的我？”
“開始檢索數據……並未查詢到此方麵內容！”女媧十七號平和的聲線，讓楚竹神色滯了一下。
“怎麼會？或者說，發生什麼意外了嗎？還是說，我死後，林夏也一同死了？”
然後，楚竹開始了查詢。但是他第一眼，神色就僵硬住了。
姓名：楚竹。死亡時間：三三年四月一日。死亡原因：在南美洲被白頭鷹捕捉到蹤跡，最終以恐罪，當場擊斃。
“？？？”有一說一，楚竹想過很多種死法，他甚至在內心已經列出了比例圖……至少超過一半的死亡可能，是熟悉的泥頭車大哥立下功勞！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還能有這種操作？
“不是，都確定了，國外很危險！為什麼人還會去南美啊？”楚竹感覺自己人都傻了。
然後，在下一秒，楚竹眼皮再度跳動起來。
國籍：白頭鷹
楚竹：“？？？”
啥玩意兒？誰把他國籍給改了？
楚竹就感覺很費解。他甚至某一個瞬間懷疑，會不會是，敵人出手給他洗腦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做出這些事情的理由。
是的，楚竹認可白頭鷹的強大，認可對方的底蘊雄厚。可是，這種認可是出於對疑似敵人的存在的，強大的認可！而不是什麼燈塔之類的，奇奇怪怪的玩意兒——
光黃金黎明紮根歐美世界，楚竹就不可能跑過去啊。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楚竹喃喃片刻，目光一凝，“查詢一下，c機械公司，z智能公司。”
“c機械公司，創始人：楚竹！白頭鷹上市公司！在三二年前，市值與天網公司不分伯仲。兩者你追我趕，皆創下過人類有史以來，最高市值的記錄。”
“但是自三二年之後，因為公司創始人楚竹暴露了自己堂皇的野心，犯下了反人類罪！被國際法庭判決，收繳一切個人資產。”
“三三年六月四日，在楚竹死亡後，c機械公司股東大會正式通過關於天網公司合並收購c機械公司相關協議！c機械公司至此成為天網公司的子公司。”
“z智能公司，創始人：趙紹。為神州巨頭公司！唯一一個有希望，追上天網公司的非白頭鷹企業。造就了第二次ai革命，造就了第一個全世界範圍內公認的人工智能，對於人工智能革命，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貢獻。”
“z智能公司正常！”楚竹起身，來回踱步，“從這點考慮，洗腦的可能性大幅度降低了……畢竟，對麵不可能明明能做到，偏偏就隻洗腦我一個，而放過z。”
“所以，我是出於個人的想法，這才加入白頭鷹國籍，甚至讓c機械公司成為白頭鷹公司？”楚竹感覺自己的大腦打了死結，差點讓他想宕機了。
拍了拍臉頰，楚竹冷靜地抽離情緒，思考一個又一個可能，又將一個又一個明顯有嫌疑的可能排除。最終，他腦海靈光一閃！
“綜合這些信息來看，難道好兄弟，是想要臥底進入黃金黎明？”
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了？
“但是，好兄弟應該不是這麼有舍身精神的人啊！”
楚竹捏了捏眉心，這條時間線上，好兄弟就算沒有了金手指……也不可能擺爛躺死，也會竭儘全力地發展，進而希望憑借自己的力量度過末日。
可是，努力歸努力！
這並不代表，好兄弟就會用自己的生命，來替進入夢境未來線的楚竹趟雷——
畢竟好兄弟就是自己，楚竹太清楚，自己是怎樣的人了。
“所以，他受到什麼刺激了？”楚竹沉思了好一會兒，薅了薅自己的頭發，“該死的，日記沒能留下來！要不然，能摸索出很多的信息。”
“女媧能查到的，全是公開信息！我在現在這個時間點觀看，完全就是盲人摸象啊。”
“女媧十七號，林夏是什麼時候死的？死亡時間是幾月幾日？”楚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聽到林夏的情報。
“林夏，於二六年三月一日，脫離c機械公司，正式加盟z智能公司，一經加入，便成為z智能公司總經理！為z公司的擴張立下了汗馬功勞。死亡時間：三三年，四月二日！死亡原因：不詳。”
“……比我晚了一天死啊！”楚竹仰天長歎，而且不詳是什麼鬼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倆字，本身就能證明他的死亡很有疑點！”
畢竟如果是被泥頭車撞死，或者是得病死了！那沒什麼不能說的……
顯然，這要麼說明，原因非常的敏感，不能記錄。要麼就是疑點重重，警方最後無法結案。
“對了。”楚竹靈機一動，找到了關鍵詞，“女媧十七號，我是什麼時候加入白頭鷹國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