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與楊奇沉默的對視了好一會兒。
“我明白了。”楊奇點了點頭，做出了決定，“我可以告訴你陸同學的地址！”
原本他覺得，楚竹滿口都是胡話，但是現在一聽，好家夥……有能夠上央視的數學成就？
這……搞不好，還真的是有哪個搞數學的朋友，跟楚竹提起過陸柯柯。
那他還有什麼好懷疑的？電話是他親自打的！對麵也確定是李老師……總不至於，李老師和麵前這人合起夥來騙他吧？真這麼搞，那他也認了！
楊奇此刻咋舌，隻能感慨，這個世界太魔幻了。這種怎麼聽怎麼假的東西居然真的為真！
楊奇坐到電腦桌前，開始進行查詢，片刻之後，抄錄了一個地址，遞交給了楚竹，“陸同學，現在並不在學校裡麵！”
“畢竟她已經保送了……雖然陸同學說，還想高考，但是她現在基本上在家複習……彆那麼一副表情！保送歸保送，不代表保送了就不能高考！隻不過就算考不上，也能保送進去就是。”
“當然，”楊奇聳了聳肩，“我個人傾向於，小陸同學對各學科成績很有信心！她以往成績在學校也是穩定前三……再者說，如果沒信心考上華清，燕京，在有保送資格的情況下考試，不是自取其辱嗎？”
“這樣啊。”楚竹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除此之外，”楊奇猶豫了一下，道，“雖然小陸同學是個天才，但是，天才都有些怪癖！她，非常的沉默，甚至有些呆愣愣的。我有點懷疑，這和她的家庭環境有關！”
家庭？楚竹神色變得嚴肅。
“她是單親家庭！母親是環衛工人……她的父親死的比較早！是母親，一點點將她拉扯長大的。可能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拚了命的學習吧！”楊奇神色有些複雜。
楊奇又喝了一口茶，隨後笑了笑，“不過也還好，因為她爭氣！國際奧賽的金牌都拿了兩次，所以，學校這邊，還有國家這邊，都獎勵了不少！她們家現在的生活條件，比以前要好得多了。”
楚竹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
半小時後。
南寧街區。
楚竹從出租車上走出，順著地址，不斷地前行，很快進入了一間筒子樓。
他爬到了三層。對了一下門牌號之後，伸手輕輕敲了敲房門，“陸同學在家吧？我是之前，徐老師聯係時提起過的楚竹！”
楚竹自然不可能拿了個地址，直接就上門。這也太可疑了！
怕不是就算人在家，聽到敲門聲，那也肯定是當沒聽見……甚至如果楚竹不依不饒，對麵報警都有可能。
所以，他先讓楊奇叫來了陸柯柯的班主任徐海文，然後由徐海文撥打陸柯柯的家庭電話，和其進行聯係交流，確認了陸柯柯在家……楚竹這才過來。
冷不丁的，大門轟然打開。
楚竹動作頓了一下，神色古怪地看著沉默寡言的少女。
她穿著一身洗得有些發白的校服——
一般來說，除了上學，應該沒人會穿校服吧？而從這衣服洗得發白能看得出，麵前這少女，怕是平常大部分時間都穿校服……
雖然，從楊校長那邊得知，這位陸同學的家庭條件不太好。可是，都已經拿了數次獎金了，家裡應該也不會太缺錢。這種情況之下，依舊這麼節儉……或許是節儉成了習慣？
陸柯柯頭發有些亂，顯然不太擅長打扮……不會打扮的高中生自然談不上多麼的漂亮。但是楚竹略作打量，發現，陸同學的五官確實挺秀氣的……底子不錯！
“請進。”陸柯柯擠出了兩個字。
她看到楚竹有些猶豫，補充道，“直接進！家裡沒有其他拖鞋。”
思考片刻，楚竹看了一眼手機時間，道，“現在也快四點了！要不然，我出去請你吃頓飯！或者說喝點咖……咳咳，你有什麼想吃，或者說想喝的嗎？”
“沒有！”陸柯柯搖了搖頭後，再度進行了強調，“進來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楚竹也隻能悉聽尊便了。
陸柯柯拿起小碗，給楚竹倒了一杯白開水，隨後便坐在了楚竹的對麵，正襟危坐，小臉繃緊，“請問，楚老師，您找我有何事？”
“不用叫我老師……算了，你隨意吧！”楚竹突然苦笑起來。
他道，“其實我想過不少，該怎麼跟你聊天，打開話題……可是吧，因為你這邊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我做出的預案，直接沒了大半。”
原本，他是想要買點禮品上來的！但是，徐老師又說不要，讓他直接上門來即可。
而現在嗎，一個照麵便讓楚竹意識到，對麵確實如同楊校長所說，可稱得上惜字如金了。
這個時候，以往慣例的，東拉西扯，彼此商談，繼而讓雙方變得熟悉……顯然是沒法做了！畢竟，目前這情況這麼做，隻會讓雙方感到很尷尬。
“罷了。”楚竹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神色嚴肅地直入主題，“陸同學，我代表c機械有限公司，正式向你發出邀請！希望你能夠入職我們公司，成為超導體部門的首席研究專家。”
“？”
陸柯柯陷入了沉思，陸柯柯嘗試用自己的數學邏輯思維去理解楚竹的真正意思，陸柯柯理解不能。
她的話語第一次帶上了波動，有些慌張，“你，認真的嗎？”
“我從朋友那邊，了解了你的情況！”楚竹侃侃而談，“我聽朋友說，你從小就對各種各樣的科學雜誌，非常好奇！”
“幾年前，半島那邊曾經出過，幾個民科研究員研究出了常溫超導體的消息……雖然最後，證明了是假的！但是，我聽說你也因此，燃起了對於常溫超導體的好奇。”
楚竹說的，自然都是在未來看到的，陸柯柯在成名之後的采訪報告——當然，這個可信度，估計也就隻能信一半吧。
而且，也就隻有這些小寓言故事……其餘的，比如說，陸柯柯的家庭情況，還有陸柯柯在這個時代的具體家庭地址，ai可謂是一問三不知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陸柯柯麵無表情地看著楚竹，“而且，我很快就要上大學了！就算真的招人，你不也應該要等我大學畢業了才招募嗎？”
“你很可疑！”
如果不是之前徐老師打電話過來，陸柯柯已經報警了。是的，楚竹說的對，她確實對常溫超導體產生了好奇，可問題在於，這話她又沒對旁人說過！你聽說，這能聽誰說……
但是，在確定楚竹可信的情況之下，疊加上楚竹現在展現出來的這種奇奇怪怪的態度，她的大腦開始混亂……
“陸同學，我知道你的想法！”楚竹自然沒有上門，嘴遁一番，就能將陸柯柯收入囊中的想法。
或者說，就算他真的有這個能力，真的說服了陸柯柯……陸柯柯她母親也不可能同意！
這一次上門，也隻是留個印象，搭個線罷了。
“不久後，你應該就能聽到c機械有限公司的新聞和消息！你應該能夠從那些新聞中得知，c機械有限公司的潛力。”楚竹坦然敘述。
他凝視著陸柯柯，“請你相信，我們是創造奇跡的公司——如果未來，真的有一個公司能夠搞出常溫超導體，那隻能是我們的公司。”
隨後，楚竹從懷中拿出筆記本，撕下一張紙，龍飛鳳舞寫了一行電話號碼。將其推向陸柯柯的方向。
“未來你動心，可以打電話給我！我隨時掃榻相迎。”
楚竹霍然起身，剛轉身準備出門，就聽到陸柯柯冷不丁地說道，“這是什麼新型的，招生騙局嗎？”
“？”楚竹動作頓住了。
“徐老師剛才打電話的時候，跟我說了！你是金陵大學那邊的人。”陸柯柯抿了抿嘴唇。
學數學的，智商自然是極高的，以往看上去不太聰明，甚至讓楊校長評價為呆愣愣的，隻是她懶得思考罷了。
“所以，是確認，常規方法沒辦法，把我從華清大學那邊挖過來……這才讓您上門？”陸柯柯斟酌著發言。
她竭儘全力從楚竹的話語中提取有用的信息，“嗯，也就是說，如果我未來選擇金陵大學，金陵大學就會承諾，包我未來的工作？而且資助我研究常溫超導體？”
說到這裡，陸柯柯話語有些不太確定。雖然推導出了這個結論，但是她此刻想想，也還是感覺到了離譜。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也隻是一個高三學生……
是的，她在數學方麵是有些天賦成就。但是，也僅僅隻是如此了，她應該不值得一個大學為此下如此的重注吧？
說白了，彆說是奧賽金牌了，就算是江省明年的高考理科狀元，對麵也未必會開出這麼離譜的條件——這條件根本就不像是給學生開的！資助研究常溫超導體是什麼概念？
給獲得什麼極高榮譽的紫金山英才，甚至是長學者開，那才較合乎邏輯！
“……”楚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還真沒有想到，陸柯柯會聯想到這些方麵。天地良心，他真的就是上門打個卡，刷個臉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