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下思緒，楚竹神色嚴峻地凝視著張海，“張子海，下午四到五點……”
楚竹直接快進鍵，闡述了下午教堂會遭遇的危機。
“？！”張海瞳孔收縮，內心掀起滔天巨浪。還未曾等他平靜下來，他便看到楚竹起身，略微洗漱，便穿上了衣著，向外走去，“……你去哪裡？你等等！”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楚竹停下腳步，平靜地看了一眼張海，隨後，繼續往遠方走去。
張海在原地攥緊拳頭，麵色變幻數下，終於苦笑一聲，掏出了手機，“我隻是想單純問問，你功法到底要不要啊……”
“他母的，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
警督局。
特戰大隊辦公室。
楚竹直截了當地打開門，進入其中，看到了高長明，神色不變，慣例地張嘴套起了交情。
“小高，你的奶奶，很想你……”
片刻後。
目送高長明離去，楚竹再度看向，自他開口、高長明態度轉變，便從頭懵到尾的李康。
“第二區特戰隊長齊恒的問題已經歸檔了吧？上交了嗎？”
“……啊？”李康結結巴巴道，“還，還沒！”
“現在，立刻，馬上！開電動汽車，前往第一區，麵見你們的總隊。”楚竹吐字清楚，但是語速卻極快，他的目光帶著些許冰冷，“齊恒已經知道了你這邊掌握了證據！所以，他下午準備發動一起針對第三區的恐怖超凡襲擊！大概是在第三區的教堂，引發的超凡災變規模大致是三級！”
“到那個時候，你必然也會隨之入場……然後，你大概率會死……”
“再然後，歸檔的情報，他便有機會完成銷毀！同時，涉及到了教堂，很輕鬆便能夠引發拜上帝會與靜海市上層的矛盾……在這種大矛盾之下，他能夠較為輕易地掩蓋住自己的問題！”
“……什麼？你怎麼！好，我知道了。”這一刻，李康驚出了一身冷汗，但隨後他麵容扭曲了一下，看了一眼楚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他其實有些無法理解，他手中雖然握著情報，但是這些情報理論上對齊恒並不致命。
雖然有證據，但是為了預防薛老三逃脫，他已經把薛老三殺了——這種情況之下，就算上交了，總隊也不可能因此就直接辦了齊恒。
這也是他現在一直慢悠悠沒有真正歸檔總部的根本原因！他真正著大力的是海副隊長那邊。
可是他真的沒想到，或者無法理解……就為了這點根本無法威脅他位置的事，對麵知道了，就起了殺心？
可是，楚竹話都說到這一步了……等等！
“這有什麼意義？”李康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困惑凝視著楚竹。
就如同他之前沒有歸檔，是因為不構成威脅！現在就算歸檔了，結果不還是一樣嗎？
“下午四到五點，三區教堂處，會發生襲擊事故！”楚竹重提舊事，詳細概述，“齊恒會前往能夠觀察到教堂的第三區廢棄吊塔。時間大概是四點往後！”
“他這麼做，一方麵，是在那裡觀察，把握住局勢！另外一方麵，也是挑選一個合適的時機，入場……到那個時候，第三區鬨大了，他作為第二區的人來平定災禍，自然立下了大功勞！而你與他產生了衝突，你在那之後提交的情報，自然就變得沒什麼可信度。”
“更重要的是，這樣子一來……後期，你可能會被擼掉職位！當然，被擼掉是好事，就怕他在事件的中間，對你動什麼手腳……導致你死亡。”
楚竹略作停頓，歎息道，“你的實力，終究太弱了！再考慮到都尉司的恐怖死亡率……”
“……我明白了。”李康神色變得極其嚴峻，內心深吸了一口氣，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安心。回來了，就是這種感覺，這種算無遺漏……
他之所以如此信任楚竹——就是因為他根本無法想象，如果自己和楚竹是敵人，他會被玩成什麼樣子？既然如此，那自然是焊死了，要當楚竹的友軍了！
他壓下內心的悸動，道，“等會兒，我去總部後，會順便申請一把禁器……”
“齊恒有墮落的魂劍！”楚竹聲音沉重，“你必須要考慮到這方麵的因素……”
“這就有些麻煩了！”李康眉頭鎖緊，雖然根據他身份地位的權限，他確實可以去申請四級禁器！但問題在於，他的實力隻有二級——
也就是說，動用三級禁器，對他來說就已經是極限了！
是的，權限是權限，但是能力是另外一回事！
除非是使用靈器……可是四級的靈器？他還沒這麼臉大！
再者說，就算是撇除器，他的硬實力也遜色於齊隊長。
“讓我想想！”李康在原地來回踱步，雖然目前來看，最好的選項是，他直接和總隊闡明情況，然後讓總隊派遣高手，最後按照楚竹所說的內容，直接捉拿敵手。
但關鍵問題在於，證據呢？
李康眉頭越皺越緊。在不能夠暴露，一看就不能透露信息來源的楚竹的情況之下，他說服不了對方！
“你不用顧慮這麼多。”楚竹瞥了李康一眼，“這事情，張海主持那邊也知曉！他可不像你，是能夠拉來一批人的。”
“！！！”李康臉色黑了一下，看向楚竹，嘴唇蠕動數下，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話語全部都卡在了喉嚨裡麵。
“我知道，你和他看不順眼！但是，目前這個情況，你最好和他進行多方麵的協作！”楚竹慢悠悠地開口，“我對你好吧？我可隻告訴他，教堂會出事！沒說，真正的凶手可能在吊塔處！你可以借此賣他一個人情……”
“少來，是賣兩個人情吧？你肯定是算準了，我會告訴他，這是你說的，這麼一來，等於賣了我和他的人情……行行行，我不說了，不說了！”李康察覺到楚竹死亡凝視之後，連忙舉手討饒。
旋即，他頭疼地薅了薅自己的頭發，苦笑道，“我，我現在就去上交情報，申請一個三級的禁器作為備用！然後找那個老神棍……”
李康麵色依舊扭曲了一下，旋即有些狐疑地盯著楚竹，“你不會是，想要調和我和他之間的矛盾，所以……不管了！這次還是多謝謝你了。”
看著李康匆匆離去的背影，楚竹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了一句，“不要和海雲進行聯係！不要告訴他內情。”
“？”李康轉頭看了一眼楚竹，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點了點頭。
特戰大隊辦公室內，再度空無一人。
“這下，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吧！”楚竹眼眸微閉，在腦海之中進行著複盤。
之所以刻意提這麼一句，是因為他猛然意識到了一點。
那就是，海雲其實也是有嫌疑的！
因為，根據他之前時間線的觀測，墮落的魂劍，一開始是放在海雲的手上的。
雖然，這可能是因為這把禁器，那讓人無法言說的副作用。必須要有一個另外的人來打斷快感的襲來……也可能是，齊恒被這把劍搞出了心理陰影，平常時候不想看到。但不管怎麼說——
海雲是有接觸到這把劍的權限，甚至這把劍長期在他手上……即便這柄劍，可能是齊恒申請使用的。
從這方麵進行思考的話，那情況就變得很有意思了！
整理一下現有情況，楚竹之前並沒有看到真正的使用禁器者——也就是說，海雲的嫌疑其實毫不遜色於齊恒！
不，如果之前出手的是海雲！他在事後，獲得的利益，甚至高於齊恒！
畢竟，他完全可以將鍋扣到齊恒頭上，將這個隊長踹飛！繼而自己上位……畢竟，齊恒本來屁股就不乾淨。真的發現了，他申請的禁器，殺死了疑似獲得他不利情報的李康……
嗬嗬！
“但，如果是這個樣子，海雲，也應該是全能一脈的人！他是什麼時候加入的？”
楚竹眉頭鎖緊，最終隻能一歎，“我腦海之中沒這方麵的情報啊……難道是新成立的嗎？”
這就是全能的棘手之處！
因為在靜海市四大區，全能並不是一個整體。每個全能勢力，都是相對獨立的，是一個類似於薛老三那樣子的主持者，發展出來的！彼此之間互不知曉。
楚竹確實對於靜海市較大的全能，包括其他兩會的勢力，有過滲透和了解。
但是如果是一些剛剛成立的，較小規模的全能勢力團體，楚竹是沒有認知的——除非他現在，再度竭儘全力地去查！
可是，在不像以前十一二三歲，可以無限製重置……現在單天重置隻有七次的情況下，這種搜查的性價比已然是極低。
“真麻煩啊！不管了，反正兩手準備……多準備一些總是沒有壞處的。”
楚竹將腦海中的雜亂思緒撇除。這是他一次又一次死亡以來，所養成的習慣。
楚竹再度耐心思考複盤了一下，確認大致沒有什麼問題後，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頰，然後開始思考另外一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