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來後,黎濃跟顧岸之帶著孩子去了逐浪網咖。
他們的失敗在周霽月的預料之外:“這下好了,你們說怎麼辦?”他看了看牆上的時間,“這地方也呆不了了?”
確實不能待在這兒了,楊折風知道。
顧岸之家都不能回,不過他無所謂,反正顧家早就被他掏空了:“那我們走唄,又不是沒錢。”
黎濃看了眼在一旁熟睡的孩子,無奈了:“孩子不能帶著,得送回去,不然楊折風會找。”她離開了無所謂,她又沒有跟那個男人領證,但是孩子不行。
周霽月突然點了支煙,放到唇邊吸了一口,吐出:“你跟孩子都不需要離開。”
二人詫異得看向他。
“你可以賭一把,”周霽月說,“堵楊折風對你的感情,你就告訴他你跟那個林雪皙有仇,你就是想報複她,所以找了個人安在她身邊,至於孩子被拐的事,你全然不知情。”
黎濃挑眉:“有點牽強呀阿月。”
顧岸之也不同意:“你這不是讓她自投羅網嗎?我不讚成。”
周霽月頭抬高,用四十五度的角望著天花板,文縐縐得念了句:“愛情,會使人盲目。”
“”
如果可以,黎濃其實也不想走,可楊折風又不是傻子。
見他兩都不願意,周霽月說點現實的:“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再說你現在走了,就直接承認了欺騙他玩弄他的事實,你覺得他會罷休?彆忘了我們搞錢的目的。而且你不在了,孩子送回楊家也不安全。”
這確實。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顧岸之煩躁地抓了一把短發:“靠,你要這麼說,那還走個屁。”
黎濃斟酌了片刻,決定搏一把:“手機借我,我給他打電話。”
顧岸之立刻黑臉:“你真要這麼做?”
“嗯。”她接過周霽月的手機,熟練得摁下一串數字。
電話響了幾聲後接通了。
黎濃先開口:“是我。”
楊折風沒想到她會主動給他打電話,他那邊很吵,有風聲,他在開車:“你在哪裡?”
黎濃說:“你知道。”
楊折風愣了下:“等我。”
掛了電話,她把手機丟回給周霽月:“他來了,你們兩個先避一避,”她看向顧岸之,“特彆是你。”
顧岸之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楊折風的速度很快,他趕到時,黎濃正抱著孩子坐在一張辦公椅上,看到他時的眼神平靜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他喘了幾口氣,大步走過去,單膝跪下,雙手抓住椅子的兩邊扶手,抬眸看她,眼裡有不安的迫切:“解釋。”
他竟然還願意聽她解釋。
或者周霽月說得對。
黎濃騰出一隻手,落在他臉上,用大拇指指腹輕輕抹去他眼角處的一滴汗:“有件事情你應該猜到了,”她與他對視著,目不轉睛,雙方都在觀察彼此臉上的情緒,“沒錯,我是在報複林雪皙,那個男人是我安排在她身邊的。”
楊折風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微微收緊,慍怒道:“為了報複她,你連——”
“沒有,”她打斷他的話,“孩子不在我的計劃裡,我不知道她會帶走島島。”
楊折風蹙眉,沉聲詢問:“我該相信你嗎?黎濃。”
撒謊是黎濃從小的‘技能’,她很有信心她此刻說的每一句話、做出的每一個表情都沒有任何破綻,但是被他這麼看著,她竟然生出了某種心虛的感覺。
她把手抽走,有點生氣:“你可以不信。”
楊折風的表情好像很糾結,他掙紮了好半天,最後把頭顱低下了:“好,我相信你。”他重新握住她的手,起身的同時把她拉了起來,將人擁進懷裡,“我相信你黎濃,所以,你不要騙我,永遠都不要騙我。”
黎濃感覺那種心虛感越發強烈了。
可是這事就這麼結束了?如此簡單?
她要開始懷疑楊折風的智商了。
這天後,楊折風沒有再追究這件事,即便是林雪皙上門大吵大鬨,他也始終站在黎濃那邊。
半個月過去,林家宣布破產。
林雪皙滿世界得找顧岸之,他家也去了,可顧家人給了她一個她接受不了的答案。
說他不是顧家的親生孩子,他去了哪也不知道。
六月六日是楊折風的生日。
這天他沒去公司,起床就把孩子抱到隔壁去,讓保姆看著,然後回到臥室叫黎濃。
“寶寶,”他現在叫這個稱呼是越來越順口了,“起來了。”
黎濃睜開了眼睛:“幾點?”
“八點,”他把她被窩裡撈出來,抱起,去洗手間,幫她洗漱。
黎濃任由他折騰。
洗漱完,她還掛在他身上:“今天是你生日?”昨天她聽傭人們說的。
他以為她不記得了:“嗯,所以今日你要陪我出去。”
她爽快得答應了:“行。”
楊折風在碼頭訂了一家海邊餐廳,晚上他們也會在那邊過夜。
白天的碼頭晴空萬裡,水藍色的天空跟大海連成一線。
到了晚上,是一整片的星辰大海。
“喜歡這裡嗎?”
“嗯,”黎濃窩在楊折風懷裡,看著眼前沒有儘頭的星海,“喜歡。”
楊折風低下頭,下巴在她肩膀上蹭了蹭:“送給你。”
黎濃怔愣了一下,抬頭看他:“什麼?”
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用力親了一口:“這個碼頭明天會拍賣,我買下來給你好不好?”
這段時間以來,他總會不定時得給她驚喜,送這送那,全是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
憑著這些東西,黎濃躺著也有錢進口袋,她都快忘了自己根本不是楊折風的妻子。
如果他一直給她錢,她根本不需要去其他人那裡搞錢。
可是,他真的就這麼心甘情願嗎?
“拍賣?”她還沒參與過這種事情,“我能跟你一起去拍嗎?”
其實不需要他親自出馬:“可以,”他抱緊她,“我帶你去。”
黎濃說好,應完這句話,她眨了眨眼睛:“可是今天是你生日,我沒買禮物送你耶,”她問,“你想要什麼?”
他拉住她的手,掛到自己的脖子上,把她扶正,讓她麵對麵坐在他大腿上:“我要的是什麼,你不知道嗎?”
話落,他吻住她。
餐廳在碼頭後麵,今晚隻有他們兩位客人。
黎濃是第一次在外麵做這種事,身體有點緊繃,但很快就被他親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