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芸和陳長生分開後的沒多久。
坐在蒲團上打坐修行的陳長生,就收到了一則訊息。
雲水澗葉家通敵,葉家修士皆已消失不見,現宗門正在四處搜尋。
“葉家?那不是葉芸的家族嗎?”
雲水澗附屬的築基家族不多,姓葉的也隻有這一家,一聽到這個消息,陳長生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之前葉芸行色匆匆地去迷霧中,怕不是想要出力相助,而是要逃命。
陳長生現在的臉色極不好看,他沒想到自己之前救下的居然是個背叛宗門的白眼狼。
“一啄一飲,皆有定數?”
陳長生緊緊握拳。
“若有再見之時,我必將你斬於劍下!”
如此想著,陳長生又取出諸多新兌換的法劍。
之前與玉公子一戰後,他手上的法劍縮水到了五把,而之後的這段時間裡,他又陸陸續續地補充了一輪法劍。
現在他手上,加上月華劍,一共有十二把法劍了。
“雖然尚未突破築基中期,但十二把法劍組成上合劍陣,以月華劍作為牽頭,不知能不能與金丹真人較量一二。”
組成劍陣的法劍越多,劍陣威力自然越強。
上合劍陣便是陳長生根據自身所持有的法劍,選出的劍陣。
經過這一年多的時間,上合劍陣已然煉成,其威力預估能比北鬥劍陣還要強上幾分。
短暫溫養一下法劍後,陳長生繼續打坐修行,抓緊時間提升修為
眼瞅著彭明等人已經進入了迷霧陣中,留給陳長生的成長時間已經越來越少。
萬一彭明遇見了危險,向他求救,他也能以最佳狀態前去救人。
“不遠了,不遠了。”
陳長生心裡想著。
“馬上就能突破了。”
幾千滴法力都凝結出來了,就差那兩百滴……
我一口氣就能將它凝聚完畢!
突然,生光神通猛然發出預警,淡淡的微光照耀著他的靈台,使得他一個激靈,神誌清醒了起來。
陳長生大口喘著氣,心有餘悸地說:
“我剛剛是……走火入魔了?”
近日發生的事情太過壓抑,親眼見著彭明等人進入迷霧,而他卻無能為力。
剛剛又聽聞葉芸是叛徒的消息。
一時間心緒難寧,急功近利,隱約間有了走火入魔之象。
修仙者,師法自然,講求天人合一,順勢而為。
強行為之,非修行之道。
若不是生光神通有著辟邪之能,在走火入魔之前將他驚醒。
陳長生輕則法力紊亂,經脈受損,不得不療傷月餘。
重則陷入魔障,難以走出,從此拘於築基初期,此生再難寸進。
“還真是道途多艱啊。”
陳長生再次感慨,修行路上步步都是劫難,突破小境界有瓶頸,突破大境界更是難上加難,百裡挑一。
甚至日常修行中,稍不留意,也可能出了岔子,走火入魔。
“還好我有神通傍身,這才能夠免於諸多‘劫難’。”
“但也不能儘賴神通威能,我自己也要謹小慎微,勤勤懇懇……如此,再加上神通,方能成道。”
平複了一下心緒,陳長生起身。
經過剛剛的事情,今日不宜修行了。
“去看看其他人是怎樣的吧。”
陳長生出門,先去找了祝月蓮。
祝月蓮住在城西的一處府邸中,見到陳長生登門拜訪,她眼神裡多有驚訝之色。
“長生師兄,你居然還會主動來找我,你不修行了?”
陳長生道:“修行之道,一張一弛,決不能急功近利。”
“倒是你,看樣子你是要出門?”
祝月蓮笑道:“像我們這樣的年輕修行者,資質不錯,但年紀輕輕,修為尚淺,不能入迷霧。”
“但宗門內長輩卻進去了,生死未卜,心情焦慮之下,不適合修行,便約著一起談談,也算是聊以解憂。”
陳長生點頭:“我也想去,我可以去嗎?”
“那當然了。”祝月蓮道:“以師兄的本事都不能去,還有誰能去?”
兩人便商量好同去。
聚會之地在北隍城北的一處亭台之上,兩人到時,場上已經有不少人了。
仔細一看,差不多都是熟人。
這些年紀輕輕就築基成功的各宗“天才”們,在此前靈獸宗結道禮上,基本都互相見過了。
比如千機門的墨山,靈獸宗的龍右和左芬,合歡穀的謝星凝。
至於散人會,這屆弟子不太行,沒人築基。
見到陳長生與祝月蓮兩人,龍右笑道:
“祝月蓮你來了,我能預料到,陳長生你這個苦修士也會來,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陳長生摸摸鼻子。
自己喜歡修行的傳言這麼廣的,沒多少交集的龍右都知道了。
他可不知道,自他來到燕山之後,常年在一線天閉關,其刻苦程度,惹得眾人嘖嘖稱奇。
不過,陳長生還是笑著回應道:“還有你龍右預料不到的事情?”
龍右搖頭說:“看未來終歸是模糊不清的,時代大勢我能預料個大概,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我也能‘看’到。”
“但若說像陳長生你這樣的人物,讓我預測一個小事。”
他揮揮手:“卻是折煞我了。”
陳長生若有所思地點頭。
墨山道:“雲水澗的道友也來了,我們這兒人也算是來齊了吧?”
左芬聞言,捂著嘴巴輕笑:“你是怕碰見什麼人吧?”
墨山一瞪眼:“說什麼呢,我墨山誰也不怕!”
“哦?真的嗎?”
墨山聲音剛剛落下,葉天郎的聲音就遠遠傳來。
他飛身上前,落在墨山身邊,笑吟吟地看著對方。
墨山滿頭黑線。
“好了,葉天郎,你就不要欺負人家墨山了。”祝月蓮在一旁說。
葉天郎這才走回陳長生二人身邊。
龍右看著現場,滿意地點頭,開口說道:
“如今我們各宗前輩前去放手一搏,生死未卜,若是不能成事,那我們這幾人就是梁國的未來了。”
“恰好,我們這兒有七個人。”
“不如就稱我們為,梁國七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