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
陳長生離開府邸,跟著玄暉前往千機門,靈獸宗負責的燕山山脈。
因為燕山距離北隍城偏遠,兩宗在燕山山脈前專門搭建了一個小聚集地。
玄暉沒有遮掩自己的威勢,淩駕於聚集地上,引得眾多修士矚目。
金丹修士帶來的強烈壓迫感,使得眾多低階修士喘不上氣。
“玄暉,還不下來,在上麵耍什麼威風呢!”
這時,一個白須白發的老者走了出來,對著玄暉喊道。
玄暉帶著陳長生進到屋子裡,屋子裡隻有兩人。
玄暉對陳長生說道:“這個白須白發的家夥,是千機門的墨真人,另一位年輕一些的,是千機門徐真人。”
陳長生行禮道:“見過兩位真人。”
墨真人輕輕看了陳長生一眼,沒有和他多說,反問玄暉道:“你怎麼突然來這裡了,流沙河你不守了?”
接著,他又眉頭微皺地看著陳長生,似是對於玄暉帶著一個小輩來見他們很不喜。
“這個小輩是?”
玄暉笑道:“你們不是總說魔宗修士太強,你們需要支援,喏,今天給你帶過來,你還不樂意了?”
“就他?”墨真人上下仔細打量著陳長生:“就他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玄暉,你莫不是開玩笑吧?”
墨真人的話裡滿是輕視之意,陳長生聽著,心裡還是有些不高興。
他在流沙河上大殺四方的事情,魔宗內部應該都流傳開了。
但千機門卻對此一無所知……也難怪千機門麵對魔宗節節敗退了。
玄暉也是有些無語地說:“他叫陳長生,是我雲水澗近幾屆最傑出的弟子,他戰力非凡,信不信由你,我帶他過來,就是想讓你們知道一下,他會在燕山山脈中幫助你們擊殺魔宗修士。”
他也懶得多說,就想等陳長生大發神威之後,好好地打一下墨真人的臉。
墨真人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徐真人打斷。
“老墨,少說兩句吧。”
他看看玄暉,再看看陳長生。
“既然是來幫助我們的,我們自然歡迎,我給你一個令牌,若在燕山中遇見千機門修士,拿出此牌即可,他們不會為難於你。”
說著,他遞給陳長生一個玉牌。
“謝過真人。”
見目的達到,玄暉也不久留。
“我不能離開太久,流沙河那邊還要鎮守,我就先回去了。”
“好。”
說罷,玄暉又囑咐了陳長生兩句,便離開了。
玄暉走後,徐真人繼續說道:“那燕山山脈中魔修眾多,你是雲水澗的寶貝疙瘩,年紀尚輕,最好還是就留在外麵,或者外圍,不要深入。”
說著,他又頓了頓。
“當然,你若真想去深處與魔修廝殺,我也不攔你,你後果自負便是。”
“是!”
陳長生知道自己遭到了輕視,自己一個築基初期,在金丹真人麵前人微言輕,難以辯解。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他得到進入燕山的權限即可。
燕山內部,起碼彙聚了魔修五成以上的力量,是流沙河那邊的數倍。
在這裡混跡一段時日,他修行所需的資源,也就能集齊大半了。
陳長生告辭離去。
走在聚集地裡,周圍的千機門,靈獸宗弟子對於陳長生這個雲水澗門人議論紛紛。
“他就是剛剛跟在金丹真人身邊的……”
“是築基師叔啊,雲水澗的金丹都走了,他還留在這裡乾嘛?”
“誒?他這是要進山脈?”
“這麼勇!”
留在聚集地裡的多是些低階煉氣修士,大部分修士都在山脈之中。
山脈裡和流沙河可不一樣。
河麵上寬闊無比,除了幾個沙洲,再無落腳之地,更不論藏身之處了。
但山脈裡,每一個小山,每一片林子,石壁上,地底下,都可能藏匿身形。
在山脈中的戰鬥,才是真正的絞肉場,進去的人,誰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出來。
不過陳長生沒有想太多。
在聚集地裡大概逛了一下,沒有遇見能夠讓他關注的人或東西,便也沒再停留,直直向著山脈裡走去。
不過,剛走到山脈邊上,就被一行個修士追上。
“這位雲水澗的道友,請留步!”
陳長生轉身,見到三男一女,俱是築基修士,修為在初期,中期不等。
“幾位有何事?”
為首一長相頗為俊俏的白臉小生道:“我叫吳柳,這位是張雄師弟,陳旭師弟,林婉師妹,我們正好輪休完畢,要去前線協防……”
“剛剛祖師給我們傳訊,讓我們帶上你一起去。”
陳長生看了看四人,知道這是千機門金丹真人安排的。
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徐真人墨真人還是覺得陳長生不靠譜,怕他一個人死在燕山中……
倒不是他們關注陳長生的死活,而是說陳長生是玄暉專門帶來的,若是死了,玄暉雖不至於來大鬨,但也可以以此為借口拒絕向燕山增援。
於是叫上四個弟子,帶著陳長生去山脈中,也算有個照應。
念此,陳長生輕輕一笑,他也沒有拒絕的打算。
人生地不熟的,還是有些人帶著比較好,等稍微熟悉了,再去殺魔修便是了。
吳柳喚出一個靈舟,帶著陳長生幾人在燕山中飛行。
路上,幾人不斷和陳長生搭話。
“陳兄,你在雲水澗是什麼身份啊,剛剛看你是和金丹真人一起來的。”張雄問道。
陳長生:“沒什麼,不過是祖師垂青罷了。”
張雄道:“你真不是真人的血脈後代?”
“當然不是。”陳長生還沒有說話,一旁的陳旭就開口說:“陳道友若是金丹真人的後裔,怎會來前線搏命?”
“陳道友,你說是吧?”
聞言,陳長生也沒什麼好回答的,隻能苦笑。
林婉則繼續問道:“那你為什麼要來這裡啊,在雲水澗那邊待著不好嗎?”
陳長生玩心上來了,搖頭說:“還不是你們家真人催的緊,要我們雲水澗來支援你們。”
“可,我們那邊魔修也不少,根本抽調不出來力量。”
“沒辦法,隻能派我這個築基初期的小修士來應付一下,唉~”
聽著陳長生的話,幾人對視一眼,眼裡俱是無奈。
同為築基修士,他們自然能理解陳長生話裡的意思。
林婉安慰道:“陳道友,不要擔心,其實這裡也算不得太危險,你平日裡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陣地裡,聽指揮,單獨遇見魔修躲著走,保命是沒有問題的。”
陳長生一臉感動道:“嗯,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