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已經徹底煉化了體內全部的築基丹藥力,還將修行室裡上千塊靈石,幾十瓶丹藥,儘數吸收一空。
他的身體光潔如玉,幾乎見不到毛孔。
若是割開他的皮膚,流出的血液也會散發淡淡的香氣,若是給凡人吃了,更是上好的靈丹妙藥。
骨肉生香。
築基築基,築下仙基。
從此刻起,陳長生徹底脫離凡俗,踏上了修仙的第一步。
陳長生查視著自己的身體,自語道:
“沒想到築基對我而言,居然是如此地水到渠成,從築基開始到結束,居然一點築基丹的藥力都沒有用上。”
陳長生有些哭笑不得。
彆人眼中的千難萬險,在他這裡輕輕鬆鬆就突破了。
不過也是。
以陳長生煉氣根基之深厚,若是他都不能成,還有誰能築基成功?
“不過,這築基丹藥力也沒有白費。”
隻見陳長生的丹田處,一千二百五十六滴法力漂浮著。
其中至少有六百滴法力,是築基丹貢獻的。
自築基開始,修士的根基就被打下,此後若非有天大的機緣,否則難以更改。
尋常築基修士,築基成功之時,體內的法力也就一百滴左右。
法力翻三倍,也就是達到三百滴左右,便是築基中期。
此後法力再翻三倍,達到九百滴左右,便是後期。
具體法力多少,還要看百日築基後,丹田中的法力有多少。
初始法力多的,同境界自然比其他修士強,初始法力弱的,上限也就低一些。
等到結丹之時,法力的多寡,也是影響結丹成功率的重要因素。
陳長生現在有一千二百五十六滴法力。
是多是少,陳長生心裡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標準。
不過,他在此之前卻聽說過一個大致的參考——
雲水澗金丹真人,有元嬰之姿的玄暉祖師,在突破築基之時,便有了三百餘滴法力。
致使如今,玄暉一人便能壓著兩個同境界的金丹真人打,堪稱梁國金丹修士第一人。
至於法力凝練程度,肉體強度,靈識強度,就更不必說了。
“以我的生光神通,前往戰場,隻要沒有不要臉的金丹真人對我出手,想來是無虞了。”
“不過保險起見,我還是先練一練幾門功法秘術吧。”
《太玄靈虛劍典》在進入築基期之後,手段便逐漸豐富了起來。
有劍陣之法,淬煉劍體(煉體)之法,禦劍之法……也有尋敵殺敵等諸般秘術。
這還需要陳長生一一修煉。
至於《上善水德真君觀想法》,第二層觀想的靈水也有許多,不過這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觀想成功的。
陳長生暫且將其擱置在後,若是遇見合適的靈水靈物,再進行觀想,那樣事半功倍。
陳長生潛心修行。
一晃,九個月過去了。
宗門裡,很是蕭條。
戰爭已經持續了三年,眾多修士都去前線搏殺,尋求一線機緣了。
留在宗門裡的,隻剩下一些珍稀的“種子”,以及一些修為低下,不擅鬥法的底層修士。
不過幾個月前,一批在戰爭中遭受重傷的修士們退了下來。
現在正在宗門內修養。
幾個剛剛退下來的修士,正在靈膳房裡,一邊用餐,一邊交談著。
“那鬼靈門的人都瘋了嗎,他們損失的弟子比我們還多,卻依舊不依不饒的進攻。”一個半邊身子都綁著繃帶的修士抱怨道。
“就是,哪有宗門一半弟子都戰死了,還要繼續進攻的?”
“聽說是為了爭奪一個秘境。”
“爭奪這個秘境的代價也太大了吧?”
“人家是魔道修士,指不定戰場上死的人越多,他們越興奮。”
“確實,聽說千機門管轄的境內,已經出現了許多妖魔鬼怪作祟了。”
“還好咱們雲水澗還算安定。”
“哼,也不看看是誰在前線拚殺,才換來這份安定的。”
第一個說話的修士繼續抱怨:
“一年前,我攔下一個高層弟子,質問他為什麼躲在後麵享福,我們卻要上前線搏命。”
有人問道:“他怎麼回答的?”
“他展示了一劍開天的能力,說是等他築基,能夠更好的保衛宗門。”
“那現在怎麼樣了?他去前線了嗎?”
第一個修士冷笑道:“去個屁,那人拿了宗門的築基丹,回去就閉關,我特地打聽了,他一直閉關到現在,都還沒有出關。”
“那不就是不敢上前線搏命,借築基之名逃避嘛?”
“一群蠅營狗苟,吾等羞與他們為伍。”
“算了,不說這個了,吃飯,吃飯!”
他們從前線歸來,都受了重傷,道途不說斷絕,但也稱得上渺茫。
平日裡也隻能這樣說說話,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
正喝著酒。
突然,一股強烈的法力波動襲來。
眾人紛紛望向法力源頭——是丹霞峰後的某處。
“有人築基成功了!”
“這個點築基成功的,會不會是那位?”
第一個修士望著丹霞峰的方向。
“據說那位是丹霞峰峰主弟子,想來便是他築基成功了。”
“沒想到他居然會出關。”
“哼,他築基是成功了,但是否願意上前線,就不一定了。”
“我們去看看吧!”
說著,幾人就打算出發去湊熱鬨。
幾人是有靈舟的,不過片刻就趕到了丹霞峰下。
此時已經聚滿了不少人。
在眾多煉氣修士期盼的目光中,一個豐神俊朗的少年從中走出。
雖然陳長生已經二十二歲了,但築基修士有三百年壽元,如今的他看起來,還是一個俊朗的少年郎。
“我等見過陳師叔!”
諸人一起拜俯,這是對於築基成功修士最基本的敬意。
陳長生微微抬手,一股無形的力道將眾人扶起。
這些修士都眼神期盼地看著陳長生,他們都聽說過,一年前,陳長生在閉關前所說的話。
見此,陳長生也不扭捏。
他說:
“我陳長生九歲入宗門,修行迄今一十三載,幸得宗門照拂,得築仙基。”
“今宗門有危,同門罹難。”
“我自不敢苟全性命,視危亡如不見,念手足於無情。”
“長生這便北上。”
“斬魔,鎮邪!”
說罷,陳長生便身化長虹,夾雜著陣陣雷音,向北方群魔亂舞之地飛去。
宗門裡。
歡呼聲久久不能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