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西沉,月掛南枝。
山腳的樹影中,三個年輕修士站在一起。
“陳長生,你找我們來乾什麼?”
葉天郎不耐煩的發問道。
陳長生一句話也不解釋,就拉著兩人過來,他早已憋了一肚子疑惑。
祝月蓮雖未說什麼,但眼裡也滿是疑問的意思。
陳長生望了望周圍,再三確認無人之後,才低聲說:
“伸出你們的手來。”
“啊,乾嘛?”
葉天郎雖然嘴上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地伸出了手。
陳長生握住兩人。
生光!
淡淡微光在兩人身上亮起一瞬,隨後些許粉末簌簌落下。
祝月蓮皺眉道:“這是什麼東西?”
陳長生用法力托起香粉,放入兩人手中。
“我也不清楚,但我猜測,應當是作追蹤之用。”
“是誰放在我們身上的?”
陳長生:“應該是孫婉婉,前些日子我與她見了一麵,身上就沾染了這些香粉。”
“你們有和她接觸嗎?”
祝月蓮和葉天郎都搖頭。
“孫婉婉和你們都沒有交集……”
接著,陳長生就想起來了孫婉婉曾進過江遊的房間,遂即問道:
“江遊刻意靠近你們嗎?”
一提到江遊,兩人心裡俱是一驚,對視一眼,隨後說道。
“還真的是,昨天江遊突然來找我攀談……”
“我也是……”
陳長生將孫婉婉與江遊的事情講出。
“所以……”祝月蓮推論:“孫婉婉和江遊是一夥的,在我們身上留下追蹤用的香粉。”
“他們圖什麼呢?”
“誰知道。”陳長生搖頭:“雲水澗在外麵的敵人那麼多,誰也不能確定是誰心懷鬼胎。”
“敵人可能是任何人,是孫婉婉,江遊,也是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更可能的是,我們宗門內部的人……”
祝月蓮:“所以,你的決定是?”
陳長生立刻說:“我相信你們兩個不是內奸,但彆人我不敢確定,更不敢相信靈獸宗的人。”
“所以,我打算,我們三個今夜就逃離這裡,繞道散人會和合歡穀,再回宗門。”
梁國五大宗門的山門位置,大致呈一個五角形,各占一邊。
千機門在最北邊,靈獸宗和雲水澗在中部,前者靠西,後者靠東。
散人會在西南,合歡穀在東南。
祝月蓮和葉天郎對視一眼。
祝月蓮率先說道:“我聽師兄的。”
最後兩人都看向葉天郎。
葉天郎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彆扭的把腦袋轉過去。
“你們說這樣就這樣吧,剛好我也沒有出去遊曆過,就當是陪你們一起遊曆梁國了。”
見到葉天郎同意,陳長生這才鬆了口氣。
“你們有什麼東西還留在屋裡嗎?”
兩人搖頭,這裡畢竟是靈獸宗的地盤,他們的東西當然都放在儲物袋中。
“沒有就好。”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陳長生逃離心切,當即就想帶著兩人往山門外走去。
“等等!”
葉天郎又拉住了陳長生。
“那何師叔他們呢?我們難道不管他們了嗎?”
陳長生:“我已經給何師叔留了一封信,這件事的始末都在上麵寫著,我告訴他們,我們繞道千機門走。”
“不過我們實際上是往南繞道,從散人會,合歡穀走。”
“行。”
葉天郎至此再無疑惑。
陳長生三人快步走到靈獸宗山門,守門弟子還是白日那人。
“等等,大晚上的,你們又要乾什麼?”
陳長生又扔出一瓶聚靈丹。
“放心,我們不會做危害靈獸宗的事情,我們要提前離開。”
那弟子手下聚靈丹,喜笑顏開。
“行,那你們慢走。”
“唉,對了,如果我們要去千機門的話,怎麼走比較好?”
“往那邊,有一個官道……”
靈獸宗弟子給陳長生三人指了路,陳長生道過謝後,帶著兩人就往那個方向走。
靈雲載著三人,大概行進了一個時辰,隨後又繞道。
繞了一大圈,繞到往南的那個方向。
又飛了四個時辰,天才剛剛亮了起來。
陳長生這一番操縱,惹得葉天郎連連稱讚。
“陳師兄,你真是我的師兄啊,你這麼謹慎,我們還怕什麼危險。”
陳長生笑道:“一些小心思罷了,都是修為不夠的不得已之舉。”
“若我現在就有金丹修為,那就大搖大擺地回去了,誰也不怕。”
葉天郎滿臉的向往:“會有那麼一天的,我們三個一定都能結丹。”
祝月蓮笑道:“你們難道隻想結丹,難道不想結嬰嗎?”
“元嬰啊……”
葉天郎苦笑。
“那太遙遠了,梁國那麼多修士,幾百年的積累,都出不來一個元嬰修士。”
“結丹我還有些把握,但元嬰,不敢奢求。”
“倒是你,居然敢期望結嬰……”
祝月蓮自信地抬頭。
“元嬰真君,那也是從你我這樣的凡人修行上來的。”
“我自修行開始,就以元嬰為目標。”
“怪不得……”
葉天郎本來是有些想笑話祝月蓮的,但聽到祝月蓮的話,又感覺笑不出來了。
他的心裡有些苦澀。
“怪不得,我一個天靈根,還鬥不過你這個異靈根。”
“那你呢,陳師兄?”
葉天郎和祝月蓮聊不下去了,就將話頭轉到陳長生的身上。
“我?”
陳長生一指自己。
“我是來修仙的。”
修仙……
仙……嗎?
……
靈獸宗。
清早。
雲水澗的幾人聚在一起,何足道看了看天色。
“祝月蓮他們三個人呢?怎麼還沒出來?”
孫陽揚道:“不知道,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到他們。”
何足道皺眉,望向院子。
“我去看看。”
說罷,他先打開葉天郎的屋子,隻見屋子裡麵空無一人。
隨後他又走向陳長生的屋子,並讓孫婉婉去看祝月蓮的屋子。
何足道打開房門,靈識掃過,其內空無一人。
但在正對門的桌子上,很明顯地擺著一個玉簡。
何足道走過去,將玉簡拿起。
突然,孫婉婉的聲音傳來。
“何師叔,祝月蓮不在屋子裡!”
她跑進屋子,看著何足道。
“陳師弟也不在嗎?”
何足道無奈地擺擺手:“陳長生也不知道去哪了?這兒隻有一個玉簡,似乎是他專門留給我們的”
孫婉婉聞言,心裡一驚。
她突然想到陳長生之前的不同於常人之處。
於是她走上前,挽住何足道的胳膊,用力地擠壓。
“何師叔,這玉簡裡寫的是什麼?讓我來替您看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