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他的“周亞夫”還在老家種地呢,隻要朱雄英這個儲君一天不登基,他就一天回不來,這件事被老爺子定的死死的!
方孝孺提出的以運糧兵充為寧穀三衛其實是想削減藩王的實力,方便下一步削藩!
不說老爺子還在,就算老爺子不在了,朱雄英登基,也不會立馬削藩,小洪武不會蠢到自毀長城!
相比較藩王,北方的遊牧才是大明朝真正的心腹大患!
藩王作亂,這天下還是朱家的,不影響百姓吃飯種地,可要因為削藩導致北方防守薄弱,異族南下,那他朱雄英就是全天下的罪人!
削藩這種事,對於朱允炆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庶子來說當然費勁。
換成朱雄英這個名正言順的嫡長子就不一樣了,哪裡還需要囚禁,廢除,甚至逼死叔叔的地步!
把藍玉那些驕兵悍將擺在北方,直接開口要兵權,就不信哪個頭硬的王叔敢造反!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朱雄英是不會這麼乾的!
都是老爺子的親兒子,自己的親叔叔, 說到底還是一家人,不至於鬨到臉紅脖子粗的地步。
肅清沙漠後,不管是九大塞王還是十三塞王的防禦體係都將不複存在,到時候可不止削藩這一條路了!
言歸正傳……
對於寧穀二王的兵馬,朱雄英早就解決了,燕王朱棣的兵馬一拆為三,左翼歸穀王,右翼歸寧王,而且是連兵帶將的分!
這事老爺子已經同意了!
寧王的藩地大寧處於長城之外,算是深入沙漠,已經和北方遊牧臉貼臉了!
燕藩右翼加上兀良哈三衛,已經達到五萬兵馬,但老爺子認為還不夠,讓朱雄英想辦法再加三萬,湊夠八萬,前提是不能調內地衛所的兵馬!
朱雄英也沒辦法,既然沒兵那就隻能募兵,練兵!
於是讓禮部批三萬個軍戶的名額,這可把禮部尚書卓敬嚇壞了。
要知道明朝初年改戶籍可不是一件小事,需要層層上報,經過禮部審核,最後皇帝本人批準才能改動!
沒有特殊原因幾乎是不會批準,唯一可以改的方法隻有科舉考功名,但這也僅僅隻能改自己一個人的戶籍。
改一個人的都這麼難,更何況還是三萬人!
卓敬可不敢隨意批準,哪怕是太孫的意思他也不敢,隻得上報給皇帝!
結果,老爺子再次同意了,把募兵的事全部交給太孫處理。
這可把朱雄英樂壞了,又讓卓敬多批一萬人,給朱權練兵是真的,畢竟邊關為重,但他也有私心!
募兵地點定在山,河兩地,這兩個地方自然災害多,百姓也最苦,所以流民也多!
這一次募兵也是以吸納流民為主!
練兵地點定在兩淮一帶,老爺子的意思讓老將耿炳文去練兵,但朱雄英卻不同意。
耿炳文這個人防守有餘,進攻不足,而且心性平穩,沒有銳氣,他練出來的兵不適合在北方作戰。
光會防守有個屁用,北方長城外壓根就沒有多少城池,茫茫草原之上,和遊牧對上就是你死我活的野戰!
老爺子感覺大孫子說的非常有道理,於是練兵的事也不管了,讓朱雄英自己定!
要說大明朝誰最會練兵,他不知道!
但要說誰最會打仗,最擅長和遊牧打野戰,那無疑是藍玉帶領的那群驕兵悍將!
為什麼都叫他們驕兵悍將?
就是因為這些人驕橫,凶悍,不殺人就狂躁,見到血就興奮,上了戰場不怕死,敢玩命,看到敵人那真是嗷嗷叫的衝鋒。
兀良哈,北方戰鬥力最強悍的野戰騎兵,結果被藍玉打的孤立無援,最終投降,成為大明朝的看門狗。
會練兵的人不一定會打仗,但會打仗的人一定會練兵,因為他們知道戰爭需要的是什麼!
再好的理論都不如實際操作有用!
既然老爺子都交給他了,那肯定不能讓他老人家失望啊!
徐允恭前往河南募兵,平安前往山東募兵,各兩萬人,多出那一萬是留給朱允熥防守徐州的。
這不僅僅是朱雄英的私心,更多的還是徐州特殊的地理位置。
如果有一天,北方的那些塞王要起兵造反,徐州就是直隸的第一道防線!
這一點也不得不防!
徐允恭和平安將招募的兵馬全部帶到兩淮一代,交給藍玉!
藍玉練兵八千於定遠,曹振練兵八千於宿州,王弼練兵八千於合肥,孫恪練兵六千於穎州!
剩下一萬人交給常茂三兄弟練兵於徐州!
這些人都種一年多的地了,萬一鋤頭用的比刀劍還順手可就麻煩了!
等到遠征漠北的那一天,朱雄英可不想看到自己身後跟著一群扛鋤頭,拿鐮刀的大將!
真的無法想象藍玉舉著鋤頭衝鋒,在戰場上刨人會是什麼場景!
……
東宮!
朱允熥穿著一身嶄新的親王蟒袍,學著朱雄英的樣子準備走出東宮!
老爺子哪能讓兩個孫子隻穿一件舊衣服,又讓尚衣局做了兩件,一人一件!
朱允熥穿在身上美滋滋的,笑的合不攏嘴!
親王封了,新衣服穿了,媳婦也馬上娶了,徐王千歲的春天到了!
“允熥,你要去哪?”
身後突然傳來朱標的聲音,朱允熥嚇了一跳,連忙拱手行禮,說道:“父親,孩兒準備去坤寧宮!”
“你大哥又不在坤寧宮,你去了也找不到人!”
朱標拿著一本書,訓斥道:“你大哥在尚書房處理政務呢,沒時間陪你玩,你也彆去打擾你大哥,自己回去看看書吧!”
“我不找大哥啊!”
朱允熥坦然道:“我去找文玨玩啊,我快去就藩了,以後很難見到大侄子了,趁著宮裡這兩個月好好陪他玩玩!”
朱標聽後態度好了一些,但還是冷著臉說道:“你也少去坤寧宮,畢竟你兩個嫂嫂還在,你三天兩頭的跑過去不像話!”
朱允熥兩手一攤,說道:“沒關係啊,大哥說我想啥時候過去都行,兩位嫂嫂和文玨都很歡迎我去玩!”
“父親,孩兒得過去了,文玨還等著我呢,大嫂說今天幫我繡字……”
“對了,晚上不回來吃了,小嫂說給我做好吃的!”
朱標:“……”
標哥現在很痛苦,他是透明人,在老朱家活得越來越像個外人了!
……
“熥子叔,熥子叔……”
朱文玨一蹦一跳的從屋裡跑了出來,喊道:“熥子叔,你好久沒來找我玩了!”
“咦,熥子叔,你換新衣服了?”
熥子叔???
朱允熥很是鬱悶,以前都是叫熥叔,現在怎麼叫熥子叔了?
“是啊,剛換的新衣服!”
朱允熥一把抱起朱文玨,問道:“大侄子,誰教你叫我熥子的?”
“是高熾叔叔臨走時偷偷教我的!”
朱文玨趴在朱允熥耳朵旁小聲說道:“他說叫你熥子你會很開心的!”
“熥子叔,你開心嗎?”
朱允熥鐵青的臉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尷尬的說道:“開心,特彆開心!”
朱允熥咬牙切齒的罵道:“狗日的朱胖胖,我詛咒你胖的走不了路,變成一個死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