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火勝，你們怎麼在這？”
鐵柱轉身一看，發現老趙頭父子站在自己身後。
老趙頭戴著頭燈，拎著魚簍，解釋道：“夜裡正是黃鱔活躍的時候，火勝晚上抓了幾條，才一斤不到。”
“我就想著，再來弄點，湊個兩斤的，這樣明天也能賣個百把塊錢。”
“火勝跟我說了，你給他尋了個好差事，一個月能有三千呢。”
“我真不知道咋謝你了。”
“現在火勝算是真懂事了，還計劃著攢錢娶媳婦給我老趙家續香火呢。”
“喝喝喝，孩子有誌氣，我這老的也該支持支持。這不，反正也睡不著，就來弄黃鱔了。”
趙火勝跟著問道：“柱哥，你怎麼也到河邊來了？”
看著趙火勝浪子回頭，常年愁苦的老趙頭也終於有了笑容，鐵柱由衷替他們高興。
嘿嘿一笑，拍拍魚簍子，“跟你們一樣，掙外快來了，不過我的目標是甲魚。”
“得，那咱爺仨做個伴，剛好了。”老趙頭給鐵柱上煙，“你這小子，打小就能乾，抓甲魚就沒人抓的過你。”
三人來到一處淺灘，河岸邊有不少水草，這裡是黃鱔喜歡待的地方。
老趙頭拿出工具，下水準備開乾。
鐵柱脫了衣服，把魚簍拴在腰間，直接跳進了河裡。
甲魚這種東西，跟黃鱔習性類似，都是夜裡才活躍。
而且甲魚需要露頭來換氣，更容易被發現。
這會兒月亮高懸，鐵柱借著月色，就可以看到河麵上零星的有幾隻在換氣的甲魚。
這也有賴於他的傳承之身，一般人很難在夜裡靠肉眼發現水麵的甲魚。
鎖定目標後，鐵柱潛在水裡，快速的朝一隻換氣的甲魚遊去。
他不僅聽力視力超群，而且能在水裡憋氣很長時間，這樣就可以不用起身換氣就不會驚動水麵的甲魚。
鐵柱身體矯健，遊的速度極快，很快就到了目標甲魚的後方。
那甲魚也發現了身後有人，就要下沉。
鐵柱一個蹬腿，飛快向前，一把就抓住了甲魚的尾部。
“噗！”
鐵柱踩水露出水麵，吐了口水。
舉起手裡的甲魚一看。
好家夥，足有兩斤多！
開張大吉。
鐵柱很是興奮，又潛在水裡觀察著四周動靜。
如此起起伏伏，忙活了個把小時，鐵柱就已經抓到了十幾隻甲魚，個體都很不錯，都是過斤重的。
小的鐵柱都不抓，抓大放小，這樣才能持久。
眼看魚簍子裝不下了，鐵柱就打算靠岸回去。
當他遊到河岸的時候，又看到有一條黑黢黢的家夥正在捕食岸邊的小魚。
是大黑魚！
這可是好東西呀，城裡人就愛吃這玩意！
鐵柱擺動著腿，遊了過去，發現這條大黑魚竟有一米長，是難得一見的超大個體黑魚。
他興奮極了，上去就抱住了那條大黑魚。
大黑魚用力扭動著身子，想掙脫。
嗬嗬，它哪是鐵柱的對手？
個回合下來，大黑魚就沒了力氣。
鐵柱抱著大黑魚，遊到了岸邊，艱難的爬上岸。
上岸後，第一時間抓了把草，編個草繩。
然後把草繩穿過大黑魚的魚鰭，再從魚嘴裡穿出來，最後再打個結。
弄好這些，他才把衣服穿上，然後背著魚簍，拎著黑魚，去找老趙頭父子。
遠遠看見，這父子二人，還在岸邊淺水處貓著腰找黃鱔呢。
“趙叔，抓夠了沒有，我準備收工了。”
趙家父子回頭一看，頓時張大嘴巴。
趙火勝連忙上岸探頭細看，“我靠，這麼大個黑魚，柱哥，你可真行啊！”
鐵柱嘿嘿笑道：“一般般了。你們收貨咋樣？”
“這麼大的黑魚，我還是二十年前見過嘞。”老趙頭也上了岸，“真有你的柱子，這條起碼值個一千多呢！”
趙火勝搖搖頭，“那不止，販子收那種斤把的野生小黑魚，都50一斤了。這麼大的，起碼80一斤。這條看著最少25斤，最少賣兩千！”
“嘖嘖，厲害。”老趙頭羨慕道。
鐵柱探頭去看他身上的魚簍，“叔，你們抓多少了？”
老趙頭訕笑，“才抓了一斤多加上火勝早前抓的，加起來也有兩斤多了，也不錯了。這就能賣一百多了。”
作為副業來講，一個晚上能搞一百多，在他們村裡確實不錯了。
這還是老趙頭父子這樣的熟手才行，換做彆人，一晚上估計一條都抓不到。
鐵柱突發奇想，“誒，你們賣給販子，賣多少啊？”
“就50，都是這個價格。過斤的鱔魚能賣一百，但是那個少不好弄。”趙火勝答道。
鐵柱回想起，阿蓮姐說的價格。
縣裡飯店老板，願意出100的價格收黃鱔，大的價格另議。
這個價格差距，也是合理，鎮上販子50收的，然後100賣給城裡那些飯館老板，掙一半。
“要不，你把這鱔魚賣我吧，我拿到縣裡去賣，反正這兩天我也要去縣裡賣甲魚的。不到一斤的，我給你們80；過斤的，我給130，咋樣？”
鐵柱沒想掙錢，就是想著反正都要去縣裡擺攤的，一也是賣二也是賣，順帶手的事。
他幫趙家父子收了，趙家父子還能多掙些錢。
之所以80收，不是100收，留出的這20塊空間也不是為了掙錢，是擔心有損耗。
畢竟鱔魚是活物，到了賣的時候死個一兩條也是常事，或者餓瘦了也有可能。
老趙家父子一聽，高興壞了。
鐵柱這價格，比販子一斤多30呢。
這可劃算多了。
不過，老趙頭馬上又皺眉，“柱子，你給這麼高，可彆虧了呀。萬一賣不出去，或者死掉了，那”
“死了算我的，叔彆擔心。我這比市場價都少了20了，我留了20的利的，虧不了。要是賣不出去，我自己吃就是了，又沒多少。”
“嘿嘿，那，那行吧。”老趙頭招呼著鐵柱去他家，家裡還有幾條善鱔魚要一起給鐵柱。
趙家父子心裡也是感激鐵柱的。
雖說鐵柱留了20的利，但是他們很清楚，這點利根本不是為了掙錢，損耗可能都打不住。
鐵柱這麼做就是為了幫他們。
路上，老趙頭感慨道：“柱子本事是越來越大了。”
“腦子就是活泛。”
“叔看你啊，以後肯定大富大貴。”
“你啊，就是隨你爸，兩人的腦子都好。”
“你爸當時就是自學的中醫，村裡沒人不服氣他的。”
說起父親趙顯龍，鐵柱又想起在春花家遇到的怪事。
那趙衛田，好像知道些關於他父親的秘密似的。
“叔，你跟我爸之前是好友，你該了解他的。”
“我爸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會不知道檢查汽車刹車之類的。”
“他怎麼會允許刹車失靈這麼低級的錯誤出現？”
“叔，那次車禍，你是怎麼看的，覺不覺得很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