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麗試著用力甩手臂,卻根本甩不開。
“你放開我!”
“給你臉你不要,非逼我動粗,那你就彆怪我了。”
紅了眼的李忠旺,一把將曼麗抱住。
嚇得曼麗大喊:“救命啊!”
李忠旺貼著曼麗的脖子用力聞著,陰沉道:“喊,你用力喊,你越喊我越興奮。”
此時牆頭的鐵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熱汗直冒,十指摳著牆頭,兩腿直發抖。
他恨呐!
嫂子是他最喜歡的女人。
他怎麼能允許彆人褻瀆她。
可是他也怕。
他不過是一個空有其表的男人罷了。
看那李忠旺的粗壯身材和野蠻個性,他肯定不是人家對手啊。
“住手!”
鐵柱大喝一聲。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今天就豁出命去,也要救嫂子。
曼麗抬頭一看,心下感動至極,“鐵柱,救我。”
李忠旺依舊抱著曼麗,轉頭看向牆頭,看到牆頭上露出的頭就不屑的笑了笑。
“原來是你啊,趙鐵柱。我勸你少管閒事,趕緊給我滾開。”
關於趙鐵柱的情況,李忠旺聽趙大寶講過。
知道這就是個廢人。
而且家裡窮的叮當響,沒有勢力,人還怯懦。
“畜生,放開我嫂子。”
鐵柱怒視著李忠旺。
他不怎麼敢看曼麗。
因為不忍心。
曼麗在他心裡是很聖潔的存在,鐵柱不想看見她被人褻瀆的畫麵。
曼麗扭著身子,想擺脫罪惡的懷抱。
李忠旺摟得更緊,還伸過嘴去想親曼麗的臉。
曼麗急的直哭。
“我草你媽!”
鐵柱簡直要瘋了。
直接從牆頭翻過來,然後跳進隔壁院子。
李忠旺還在胡來,沒有注意到鐵柱。
鐵柱左右看看,隨手拿起一張木製的矮凳子,上去對著李忠旺的後腦勺就要砸。
李忠旺猛地回頭,輕蔑的看著鐵柱,“怎麼的,你還敢打老子?趕緊給我滾!”
鐵柱手舉著矮凳子,心裡又開始慌了,不敢下手。
李忠旺抬起一條腿對著鐵柱的肚子就是一腳,“去尼瑪的。”
鐵柱吃痛倒地,頭磕在洗衣池邊上,一股鮮血從頭頂往下流。
“鐵柱!”曼麗心疼,情急之下狠狠咬住李忠旺手臂。
“啊!”李忠旺猛地推開曼麗,受傷的左手甩個不停。
被推倒在地的曼麗爬了起來,朝鐵柱跑去,卻被李忠旺一把抓住。
啪!
李忠旺用力甩了個耳光。
曼麗被打的嘴角流血躺在地上。
李忠旺獸性大發,直接一個側身坐在曼麗腰上,伸手就去扯曼麗的扣子。
“放開我,你這個禽獸!放開我——嗚嗚,救命啊!”
曼麗絕望的哭喊著。
那聲音,猶如千萬根鋒利的針,紮在鐵柱心上。
鐵柱的心在滴血。
他腦子裡閃過許多畫麵:
嫂子嫁過來的時候打著紅雨傘回頭瞧他的模樣;
隔壁王哥新婚之夜大喝特喝,得意的在他麵前吹噓,進洞房沒多久就被人抬出來的模樣;
天空下著大雨,朱來弟被困在地裡沒有回來,他和嫂子在屋簷下一起下象棋,嫂子臉上笑盈盈的模樣;
朱來弟吃飯時,嫌棄嫂子吃了11個餃子的模樣;
妹妹一手揮舞著獎狀飛跑進門,大聲說她餓了,催著他趕緊做飯,然後把獎狀拍在他手裡那得意的模樣;
車禍發生時爸媽慘死的模樣;
去申請困難救助金,村長愛搭不理的模樣;
給稻田灌溉時,章家三兄弟霸著灌溉渠不給他水用還罵他的模樣;
留守婦女趁他理發時掏他褲襠媚笑的模樣;
還有教他理發的師父跟他說,脾氣是富人專屬窮人要學會忍受時無奈的模樣
這混蛋的世道!
去他媽的!
給老子死!
鐵柱站起身。
神情剛毅!
抓起矮凳子,直直的朝著李忠旺走去。
矮凳子是厚木板做的,四四方方,抓在手裡感覺有四五斤重。
鐵柱調整下角度,把矮凳子的方角對準李忠旺的後腦勺。
毫不猶豫的。
用力砸了下去!
噗!
一陣讓人害怕的硬物撞擊骨頭的聲音出傳來。
一大股鮮紅的血從李忠旺腦後流出。
曼麗停止了哭喊。
李忠旺雙手也不再胡來,慢悠悠的轉頭。
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腦袋,看到一巴掌的血,瞪著眼睛錯愕的看著鐵柱。
“你,你真砸啊,你他媽是不是傻”
眼睛一翻,噗通倒地。
血還在流,很快染紅了地麵。
扣子被扯掉三顆的曼麗趕緊爬了起來,驚恐的看了眼地上一動不動的李忠旺。
她此刻非常的亂。
意識到已經出了大事了,可她還是惦記著鐵柱。
顧不上整理自己的衣物,伸手撥弄著鐵柱的頭發尋找著傷口。
“鐵柱你怎麼樣,沒事吧?”
鐵柱比她高一個頭呢。
微微往下一動眼睛,就可以看見嫂子的身材。
覺得剛才做的這一切都值得了。
嫂子總算保住了!
“我沒事,彆擔心。”
曼麗哭了。
一把抱住鐵柱。
貼著他的胸膛嗚嗚的哭著。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擁抱彆人。
就連死去的老公,都沒有這樣的待遇——新婚那晚,曼麗衣服都還沒有脫完,隔壁王哥就因為太過激動嗝屁了。
她心裡好多的委屈,無法與外人言。
打小她就出類拔萃,擁有超凡脫俗的容顏和優於常人的學習成績。
本來也有自己的理想,讀書時夢想著考個好大學,然後找個穩定體麵的好工作,改變自己和家族的命運。
奈何家中窮困,父親有病弟弟又要讀書,高中念完父母就催著她嫁人了。
現實把她的夢想揉的稀碎。
讓她這樣一個美麗非凡的女人,在蜜桃村這個山溝溝裡受苦。
婆婆對她不好,娘家人又沒有本事接她回去,村裡的一些老娘們還傳她克男人,現在流氓又來欺負她。
總算遇到鐵柱這知冷知熱的好人,卻是個半殘的男人。
她真的太苦了。
太委屈了!
鐵柱就這樣被抱著,有點不知所措。
這種接觸是他夢寐以求的。
他懂嫂子。
知道嫂子為什麼哭泣。
可是他來不及傷感。
眼下的事還沒有解決呢!
李忠旺生死不明,這一凳子下去,後果很嚴重!
肖曼麗像下定什麼決心似的。
沉聲說:“鐵柱,你帶我跑吧,離開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