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棠跟在林婉若身後,悄悄去了一樓。
她躲在樓梯轉角沒有亮光的地方往前張望。
見林婉若正在和大樓的保安說話,林婉若遞給了保安一張卡。
這位保安很年輕,是上個月新來的,看著頂多也就二十。
在林婉若眼裡,這種人是社會底層,與對方說一句話她都覺得渾身臟了。
按她的性子,應該不會與保安來往。
喬以棠稍微一想就明白,林婉若可能是來找保安刪監控,給保安的那張卡是報酬。
簡創的監控室除了保安沒人能進,看來林婉若自己刪不了,隻能半夜來找保安。
剛才她去樓上是為了確認辦公室是否有人,所以在看見喬以棠時才會稍顯驚慌。
見喬以棠沉迷做策劃案她才放了心。
喬以棠躲在暗處,等林婉若和保安說完離開後,才又返回樓上收拾東西離開。
……
賀家,客廳裡一片狼藉。
賀懷遠正在大發雷霆。
他一巴掌甩在賀景川臉上。
“你之前怎麼和我保證的?說喬以棠對你死心塌地,就算你在外麵養小三也沒什麼,這就是你說得死心塌地嗎?”
“簡直是個廢物,連女人都看不住!整個京市還有人不知道你和沈可顏那點破事嗎?”
賀景川捂著臉:“其實我和可顏從來沒主動在彆人麵前提過我們的關係……”
“強詞奪理!”賀懷遠一巴掌又甩了過去:“你以為你藏得很好?你以為彆人都眼瞎嗎?上次在謝家鬨了那麼一出,就算不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賀景川無話可說,被打也不敢再吱聲。
賀懷遠看他這副窩囊的樣子就覺得來氣。
他又對向紀美如,沒好氣地說:“喬以棠來要信物你就給?你知不知道信物換回去這門婚事就徹底退了?”
紀美如被遷怒也覺得生氣:“以棠把結婚證拿來了,難道我還能藏著信物不給嗎?”
賀懷遠氣得拍桌子:“喬以棠太不懂事,竟敢和彆人偷偷結婚,真是不把我們賀家放在眼裡!她父母都死了沒人管教!”
紀美如冷著臉,倒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這事兒不能怪以棠,你兒子什麼德行你不知道?要不是他在外麵養小三,以棠能傷心成這樣嗎?”
她想起什麼,狠狠瞪著賀懷遠:“要我說啊你誰也彆怨,我看景川就是遺傳了你!”
賀懷遠氣極:“你說得這是什麼話?”
紀美如冷哼:“你在外麵也養著女人,景川有樣學樣。”
“你!”賀懷遠臉色一下子白了。
見狀賀竹清趕緊過來拉架:“媽,你彆說了,我爸早就與那女人斷了。”
紀美如眼眶發紅,狠狠甩開賀竹清的手。
她沒想到連自己的女兒都向著賀懷遠說話。
賀竹清又湊過來拍紀美如的後背:“我爸生氣是因為喬以棠和彆人結婚,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紀美如:“以棠就應該和彆人結婚,這麼好的孩子不能便宜了你哥!”
現在大家在氣頭上,說的都是氣話。
賀景川給賀竹清使了個眼色,賀竹清趕緊拉著紀美如走了。
“媽,咱們先上樓,我今天去美容院,她們給我推薦了一款麵膜,可好用了。”
見賀竹清連拖帶拽把紀美如拉走,賀懷遠拉著臉對賀景川道:“跟我來書房。”
書房裡,賀懷遠沉聲說:“喬以棠和彆人結了婚,下個月你倆的婚禮肯定不能辦了,請帖都已經發出去,你說我們家怎麼收場?”
賀景川站在書桌前,低聲道:“就一一通知大家婚禮取消唄。”
賀懷遠:“整個京市都知道你負了喬以棠,咱們賀家的臉麵呢?”
看父親頻頻歎氣,賀景川對喬以棠的怨恨更重。
他怎麼都沒想到喬以棠為了氣他,會與謝承硯閃婚。
從小喬以棠就跟在他屁股後麵轉,像隻聽話的小白兔,就算被騙也傻乎乎相信。
賀景川根本想象不到,有一天喬以棠會不聲不響地離開他。
書房裡沉默許久,賀懷遠說:“因為你們這點破事,彆人說賀家不守承諾,背信棄義,最近項目都黃了好幾個。”
賀景川急了:“哪是咱們背信棄義?我又沒說不娶喬以棠,明明是她先和彆人結婚!”
“話是這麼說,但你出軌的事不是秘密,所有人都覺得喬以棠受了委屈。”
賀景川低下頭,無話可說。
他知道父親說得沒錯,喬以棠受過多少委屈,沒人比他更清楚。
又聽賀懷遠說:“退婚可以,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但這件事不能是我們家的錯。”
賀景川沒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賀懷遠頓了頓才說:“對外就說是喬以棠先結婚,是她出軌勾搭彆人,她不守婚約在先,你才是受委屈的那個。”
賀懷遠愣住。
以前他以為父親和母親一樣,都把喬以棠當作女兒看待。
可他忘了,父親最看重的是公司的利益和賀家的臉麵。
為了挽回賀家的形象,他不惜要把喬以棠的名聲搞臭。
賀景川舔舔嘴唇,猶豫道:“和她結婚的人是謝承硯,如果這麼說,那謝承硯不就成了男小三?你覺得謝承硯會輕易放過我們?”
“隻對外說是喬以棠出軌,不說對象是誰。”賀懷遠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你覺得謝承硯娶喬以棠,是真心的嗎?”
“不是。”賀景川不假思索。
他和賀竹清一樣,覺得喬以棠使了什麼手段,才逼迫謝承硯和她結婚。
不然謝承硯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看得上喬以棠這種門不當戶不對的女孩?
賀懷遠嘴角彎起,笑意卻不達眼底:“他們領證這件事,外麵一點風聲都沒有,謝家也沒有動靜,說明謝承硯根本不想承認喬以棠。”
“所以喬以棠被人罵,謝承硯不會幫她,隻要咱們不把與她結婚的人是誰說出去,沒人能猜到是謝承硯。”
賀懷遠語重心長:“必須把錯處推到喬以棠身上,才能保全賀家的名聲,明白嗎?”
賀景川緩緩點頭:“明白。”
賀懷遠又道:“這段時間你收斂些,彆與沈可顏公然出現在外人麵前,你被喬以棠傷害,要裝出受了情傷的模樣,能辦到吧?”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