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結婚證上是個普通人,賀竹清就信了。
但上麵是謝承硯,她一百個不相信。
就連紀美如也不信。
她如何都不敢相信喬以棠的結婚對象會是謝承硯,短短五年就能成為謝家掌權人的年輕人,一定不是簡單人。
“以棠,你是不是被景川氣糊塗了?”
賀竹清嗤道:“這東西做得挺逼真,找誰做的?”
她看向喬以棠的眼神裡滿是嘲弄。
喬以棠沒搭理,而是轉向了紀美如。
“紀阿姨,我怎麼可能偽造結婚證來騙你,何況對方還是謝氏的總裁,這是違法的。”
她說話時眼神無比真誠。
隻一個眼神紀美如就知道喬以棠沒有在騙人。
紀美如一下子落了淚。
見她哭,賀竹清咋呼起來:“媽,你彆信她的鬼話!如果謝承硯能與喬以棠結婚,我頭都掰下來倒著走!”
喬以棠回頭看她,見她正在手機上找對比真假結婚證的細節圖。
喬以棠:“要是你能證明這張結婚證是假的,我把頭掰下來倒著走。”
賀竹清的臉色一點點變了。
她卸力地往沙發上一靠,像是失去了許多力氣。
“這怎麼可能……媽,我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紀美如哭得眼眶通紅,拉著喬以棠的手說:“你不能為了氣景川就隨便找個男人結婚啊,這是關乎一輩子的大事……”
喬以棠搖頭:“謝承硯不是隨便的男人。”
她莫名因為紀美如這句話而不爽。
“謝承硯才比我大六歲,樣貌又出挑,資產更不用說,彆說賀景川,整個京市都沒有比得上他的,他怎麼就是隨便的男人了呢?”
“這……”紀美如擦擦淚:“我知道他肯定比景川好,但我怕你一時衝動,他那樣高高在上的人,能對你好嗎?”
“他對我很好。”喬以棠嗓音堅定。
雖然她與謝承硯麵都沒見過幾次,但她能感受到謝承硯對她細致入微的好。
即便他可能對所有人都很好。
但喬以棠覺得足夠了。
她想起那夜宴會上,謝承硯放下所有事,開車送她去醫院,還有那件縈繞著淺淺檀木香的外套。
比起將高燒的自己扔下不管不顧的賀景川,謝承硯真的很好。
“他對我很好。”喬以棠又重複了一遍。
“紀阿姨,我現在有了好的歸宿,你可以放心。”
紀美如的眼淚再次噴湧而出:“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是景川沒福氣啊……”
喬以棠看看桌上的紅木錦盒:“紀阿姨……”
“我明白,你和景川沒有緣分,當初的信物也不作數了,我去給你拿來。”
看著紀美如一步步走上樓梯,喬以棠默默在心裡說了一句“對不起”。
賀家早就對外發了她和賀景川婚禮的請帖,現在需要一一收回。
而賀懷遠一定會震怒,從而遷怒紀美如……
在喬以棠暗自歎氣時,賀竹清忽然冷哼一聲:“沒想到你手段這麼厲害,竟然攀上了謝承硯!”
謝承硯是無數女人的夢中情人,前幾天她還刷到過有女明星主動倒貼他炒作的新聞。
就算是賀竹清這種眼睛長在頭頂上,看誰都不順眼的人,也忍不住悄悄對謝承硯動過心。
這麼好的男人,竟然讓喬以棠勾搭上了!
“那天在醫院我看你們就覺得不清不楚!你不會是故意勾引他,拍到了什麼照片逼他和你結婚吧?”
喬以棠冷下臉,一巴掌就朝賀竹清臉上甩過去。
“你說話最好放乾淨一點!”
“你敢打我?”賀竹清瞬間炸毛,從沙發上彈起來,想把這巴掌還回來。
手腕剛甩過來就被喬以棠緊緊攥住,疼得她整張臉扭成一團。
“那天在醫院我沒還手,是因為對紀阿姨愧疚,但你不能得寸進尺,今天這巴掌我打的是你嘴裡不乾不淨!”
喬以棠把賀竹清狠狠甩在沙發上。
“我是在和你哥分手後,才與謝承硯接觸,你最好對我和謝承硯都放尊重一點。”
“說得好聽!”賀竹清怒吼:“要不是早就勾搭上,你們怎麼會這麼快結婚?我最看不上你這種女人了!”
喬以棠上前拿回結婚證仔細收好。
“你哥腳踏兩隻船出軌養小三,你倒是句句護著,你是雙標還是天生愛男啊?”
“你!”賀竹清氣得瞬間紅了臉。
“算了,不與你一般計較……”
喬以棠:“你說算就算?剛才是誰說要把頭掰下來倒著走,我還等著看呢。”
“……”
賀竹清裝耳聾,極力偽裝出鎮定自若,不把喬以棠放在眼裡的樣子。
她悄悄從屁股底下摸出手機,給賀景川發微信。
【哥,大事不好了!】
【喬以棠瘋了!】
【她為了氣你,和彆人閃婚了!】
沒一會兒紀美如下樓,手裡拿著一個戒指盒。
裡麵是一枚黑金戒指。
她依依不舍把東西遞給喬以棠。
“就算你與景川沒有緣分,但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會變,我依舊把你當女兒看,你有空多來看看我。”
“我知道了,紀阿姨。”
從賀家出來後,喬以棠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現在她徹底自由了。
謝承硯還在外等她。
喬以棠上車後,謝承硯問:“事情辦完了?”
“辦完了。”
喬以棠察覺到謝承硯視線停在自己手裡拿著的戒指盒上。
她俏皮地晃了晃:“這就是當年的信物,現在我與賀景川再也沒關係了。”
謝承硯忽然俯身湊過來,清淺的呼吸撲在喬以棠耳邊。
他身上的味道也充斥在喬以棠鼻尖。
喬以棠睜大眼,胸口砰砰直跳。
“怎麼了?”
謝承硯笑著,變戲法似地從手裡拿出一支簪子。
這支與喬以棠剛還給賀家的那支不同,是一支清透的玉簪。
簪上沒有過多裝飾,但清透溫潤的成色彰顯了它價值不菲。
喬以棠愣愣地看著謝承硯。
她堅信早上去民政局以前,謝承硯身上不可能有這東西。
不過才短短幾個小時,他就準備了一隻簪子?
是特意為自己準備的嗎?
喬以棠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謝承硯又往這邊靠了靠,她感受到耳尖忽然溫熱。
像是嘴唇的觸感。
但隻是一瞬。
那觸感很快消散不見,快得像根本沒發生過。
謝承硯伸手將簪子插在喬以棠挽在腦後的發髻上。
“黃金簪不襯你的氣質,玉簪更配你。”
“你把那簪子還回去,我再給你補一個更好的,這是我的信物。”
“我的妻子,不能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