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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江東不許這麼狂妄的人存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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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甫知道關羽的脾氣,見他心意已決便沒再勸,老實答道:“朱顧陸張,吳郡四大家族以朱家為尊,朱家在西南二十裡處有座莊園,裡麵的糧食粗略估計不下二十萬石。”

關羽驚呼道:“這麼多?”

王甫攤手道:“吳郡可是魚米之鄉,孫策死後境內便沒經曆過大的戰事,風調雨順這麼多年,攢點錢糧不奇怪。”

關羽激動的胡須亂顫,翻箱倒櫃折騰半天,找到一張吳郡地圖鋪在案上說道:“把四大家族最近的莊園全給我標出來,我一座座往過掃。”

王甫:“……”

你這是一點活路不打算給士族留啊,你特麼是將軍還是土匪?

心中吐槽的同時手上卻一點不慢,快速圈出好幾座莊園,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拍著額頭罵道:“瞧我這腦子,費這勁乾嘛,找幾個熟悉情況的向導不就行了嗎?”

打發走王甫,關羽便開始積極準備,然後耐心等待消息。

三天之後,士族前往顧府參加葬禮的消息傳回,關羽立即點齊兩萬兵馬殺出城外,殺向朱家莊園。

攻打一座小小的莊園自然用不了這麼多人,但彆忘了他們是去搶糧食的,那麼多糧食得有人搬啊。

這年頭可沒有火車半掛,運輸全靠人力,不多帶點人,數十萬石糧食怎麼能快速運回?

……

顧家莊園。

今天是顧穆下葬的日子,江東排的上號的士族全來了,連周瑜的兒子周循和孫魯班夫婦都來了。

主持葬禮的是顧雍的弟弟,東曹掾顧徽,顧徽帶著一群顧氏子弟忙前忙後,將所有賓客全部請到靈堂上香,然後扶著棺材悲痛欲絕的哭道:“我可憐的侄兒小小年紀便遭了關家父子的毒手,讓我如何跟兄長交代啊?”

“孝則不幸英年早逝,季則又遭遇不測,兄長若是知道,該如何受得了啊,我可憐的侄兒啊。”

他口中的孝則是顧雍長子顧邵的字,顧邵建安十九年便已去世,享年三十一歲,季則是顧穆的字。

短短數年死了兩個兒子,顧雍若是知道,怕死的心都有了。

顧徽哭的太過傷心,連帶著其他人也受他感染,沉浸到了悲傷的情緒中。

張溫拍著顧徽的肩膀勸道:“子歎(顧徽的字)放心,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事咱們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沒錯報仇,必須報仇。”顧徽抓住張溫的衣袖,卻看著張昭說道:“軍師,此事你可得給老夫做主,給我顧家做主啊。”

張昭這些年一直承擔著江東大管家的職責,在江東的威望無人能及,大夥遇到難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張昭聞言上前,拍著顧徽的肩膀歎道:“子歎放心,此事老夫會給你們顧家一個說法的。”

說完轉身麵朝眾人,看著一眾士族精英說道:“說實話,關羽突然殺進建業是咱們誰也沒想到的,但有一點卻是可以預見的,關羽現在是支孤軍,內無盟友外無援軍,肯定堅持不了多久。”

“老夫原以為關羽能認清自己的處境,接受老夫的提議與江東談判,大不了還他荊州嘛,現在看來老夫錯了。”

“關羽拒絕了老夫的提議不說,還派次子關興胡作非為,妄想在我江東變法,從而吞並江東,簡直沒將我等放在眼裡,元遜,將你收集到的東西給大家看看。”

諸葛恪從懷中取出一塊絹帛,與周循合力展開,擺在所有人麵前。

眾人湊近發現,絹帛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小字,再仔細一看齊齊變臉,絹帛上寫的話太核人聽聞了。

士族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還反過來嫌棄你們的血臟,一切權益屬於勞動人民,不勞動者不得食……

任何一個字都挑動著在場眾人的敏感神經,看的眾人火冒三丈。

張溫再次充當嘴替,氣急敗壞的吼道:“他關安國想乾什麼,想蠱惑民眾造反,把咱們江東士族全部殺死是嗎,他以為他是誰啊,大賢良師嗎?”

孫邵接茬道:“關興的言行太過狂妄,江東決不允許這麼狂妄的人存在,子布,你就說怎麼辦吧?”

眾人紛紛附和道:“孫長史說的沒錯,江東是咱們士族的江東,是連曹操都沒打下的江東,他關氏父子憑什麼,軍師,您就下令吧。”

張昭見民心可用也不囉嗦,直接說道:“主公傳來消息,說大都督已經率軍返回,用不了幾天就會趕到並反攻建業,但大軍輕裝簡行沒帶多少糧草,城中府庫的糧草又已落入關羽手中,所以大都督此戰所需糧草需要咱們提供。”

顧徽迫不及待的說道:“沒問題,給大都督總比送給關家父子好不是,軍師你說個數,老夫就算砸鍋賣鐵也給你湊齊。”

張溫附和道:“我這也沒問題。”

關興殺害顧穆激起了公憤,變法的行為又讓士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從而成功讓士族團結在了一起。

張昭繼續說道:“除糧草外我還要兵,建業城由大都督負責,咱們不管,但關興此賊老夫決不允許他繼續逍遙法外,必須儘快除之。”

又是顧徽率先開口道:“沒問題,我顧家出兵三千,老子跟關氏父子拚了。”

張溫附和道:“我張家出兵兩千,由吾弟張白親自率領。”

其他人紛紛出兵,你湊一千他湊八百,很快就眾籌了兩三萬人,聽的張昭心驚肉跳,連忙說道:“收拾區區一個關興用不了那麼多,八千兵馬足夠了,但老夫要優中選優,要絕對的精銳。”

該說不說,江東士族的家底是真厚啊。

獲得眾人支持之後張昭繼續說道:“吉時到了,讓季則賢侄入土為安吧,完事立刻回家準備,老夫已命犬子張承從濡須口返回,屆時由他領兵征討關興。”

人都有私心,張昭也是一樣,征討關興怎麼著也算一份軍功,不能便宜外人不是?

他雖已知道奇襲建業是關興的主意,卻並不覺得關興有多厲害,頂多算瞎貓碰到死耗子,撞上了。

畢竟關興沒有獨自領兵的記錄,初上戰場的毛頭小子能有多猛,真當大漢人均霍去病啊?

退一萬步講,就算關興勇猛如霍去病又怎樣,麾下隻有兩三千兵馬,又在江東人生地不熟的,能掀起什麼浪花。

他兒子張承卻不同,多次討伐山越,又在濡須口跟魏軍作戰多年,能力和經驗都遠非關興可比。

更重要的是張承屬於主場作戰,兵力上又占據絕對優勢,這要還能打輸,張昭覺得自己可以去跳太湖了。

張昭胡思亂想的功夫,顧氏族人已經抬起棺材前往墓地準備下葬,誰料剛出靈堂,一名壯丁便跌跌撞撞的衝進府門,帶著哭腔喊道:“軍師不好了,關羽突襲朱家莊園,將莊園裡的糧草輜重全給搶了,現在又奔張家莊園去了。”

嗵……啊……

抬棺的青年腳下一晃,棺材掉落砸在了他們的腳背上,砸的抬棺青年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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