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慈便將今天在街上發生的一幕,告訴了德妃。
她說的那叫一個傳神。
德妃信了。
畢竟那個‘卍’符,阿寶的大金盆裡是真有,她之前還見來著。
阿寶要救洛子峰,必然是阿寶覺得洛子峰應該救。
“你知道的,那兩個兒子便是我的命,阿寶救了峰兒,等同於救了我一命,她可是我的恩人。”雲慈看向阿寶。
此時的阿寶根本沒聽德妃和雲慈在說啥。
嘴巴裡享受著吃的。
腦子裡想著金元寶。
好吃又好看。
她是真開心呀。
德妃與雲慈兩人話家常,總是覺得雲慈自打來了宜和宮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雲慈,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雲慈喝了口茶,又看向阿寶,搓搓手,捏捏衣角的,忍到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嗯,漣漪,我還真有一件怪事想和你說,這不說,我心裡憋得慌,我得說出來。”
德妃從未見過雲慈這般,“你說吧。”
雲慈一臉嚴肅道:“我……我今年見過阿寶。”
“嗐,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定是安兒那小子偷阿寶出去的時候,被你瞧見了,自從阿寶月份大了之後,安兒可是沒少帶阿寶出宮……”
雲慈搖搖頭,“不是因為七皇子,是在二月初二那一天。”
“那一天,是阿寶出生之日,這……”德妃也有些聽迷糊了。
雲慈斷然不可能在那一天見到阿寶的。
當時,她還在冷宮,除了芷蘭便是皇上還有喜公公了。
“是在……夢裡。”雲慈深吸了口氣,說道:“我當時還臥病在床,整日昏昏沉沉的,眼瞅著時日無多了,隻是那一天,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麵見到了一個可愛雪白的娃娃,長得可好看了,而且她衝著我笑。
你也知道的,我上麵兩個兒子,沒有女兒,所以當時真的忍不住抱了抱她,然後,我就驚醒了。
說來也怪,醒來之後,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到了春天時,便能下床走路了,一直到今天,你看我都好好的。
漣漪,夢裡的小娃娃和阿寶長的一模一樣,你說……我該不會是夢到阿寶了吧?”
德妃雖然知道阿寶是個不一樣的孩子,但聽到雲慈這般說,內心還是挺吃驚的。
“想來應當是阿寶投胎那一天,遇見了你,這是屬於你們兩個人的機緣。”
雲慈越想越激動,“阿寶是我洛府的大恩人啊。”
“雲慈。”德妃認真的望著她,“此事,當做是咱們的一個秘密,我怕旁人知道了,對阿寶不利。”
阿寶畢竟還小,不管她有怎樣的神通,前世是誰,她隻想讓阿寶這輩子平平安安的。
雲慈自然明白德妃的為母心情。
她何嘗不是這樣擔心自己的兩個兒子呢。
雲慈走的時候,又抱了抱阿寶。
阿寶衝著雲慈咧嘴笑,一如當初在夢中的場景,這令雲慈內心震撼不已。
雲慈走後,阿寶被德妃抱在了壞裡,阿寶笑嘻嘻的對德妃說:“涼親,窩……見過……雲姨……”
這是第一次,阿寶說很多個不一樣的字節,很努力的說著,一頓一頓的。
德妃笑道,捏捏她的小筆尖,“娘親知道,阿寶在夢裡見過你雲姨對不對?”
阿寶點點頭,頭上的兩個小揪揪也跟著晃了晃,煞是可愛。
【我投胎的時候,在輪回道裡,見到了很多很多人影,可唯獨記住了雲姨】
德妃驚訝,這投胎,怎麼能見那麼多人呢?
阿寶這小丫頭,興許不知又做了什麼夢。
阿寶卻自顧自的想。
輪回道裡麵她聽到了好多好多人的祈禱。
所有將死之人皆是祈求閻王彆來,祈求自己能夠活下去。
這其中,便有雲慈。
阿寶見到了雲慈,接收到了雲慈的祈願,她也想活下去,為了自己的兩個兒子。
生死簿上並未有雲慈的名字。
她壽元未儘。
雲慈看到了她,還抱了抱她……
隻能說,一切都是雲慈的機緣。
……
自從太後通知帝子安過幾天選妃之後,帝子安就沒出過宮。
說實在的,他是有點期待這次選妃的。
據說……還有一份名單。
他想看看名單上都有哪些名字。
“鍋鍋。”
帝子安剛扒拉著禦書房門口看了一眼,就感覺到有人在扯他的衣角,他回頭一瞧,小奶包正抓著他的衣角,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他。
帝子安如同被人當場抓包,趕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妹妹,小點聲,父皇不在禦書房裡嗎?”
他在門口這,也沒瞧見父皇啊。
妹妹在這,那肯定是父皇將她抱來的哇。
父皇這幾天是天天帶著妹妹去上朝呢。
幾個月大的妹妹,簡直比一國之君都忙。
“覺覺……”阿寶雙手放在臉頰上,歪了歪腦袋,做了個睡覺的姿勢。
帝子安秒懂,“噓,妹妹,你知道哥哥的選妃花名冊在哪嗎?”
阿寶眨著溜圓的眼睛。
帝子安一拍額頭,“哎呀,我自己偷偷去找吧,你肯定不知道。”
父皇在午休,帝子安隻能大著膽子偷偷溜進了禦書房,在桌案上瞧了一眼,也沒找見花名冊。
倒是奏折看到不少,但他不敢碰啊。
碰了父皇生氣他肯定會掉腦袋的好嗎。
帝子安也就隻動眼,不敢動手。
看了一圈,也沒發現花名冊。
阿寶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麵,“鍋鍋……嘟……”
帝子安嘴角一抽,“啥聲音?”
阿寶揚著小腦袋,指著自己,“屁屁,窩,屁屁。”
帝子安懂了。
他妹放屁了。
“鍋鍋,粑粑……”
【哥哥,我要拉臭臭去啦】
帝子安趕緊將阿寶抱起來,往外走,“走走走,哥哥先帶你去拉粑粑。”
帝子安尋了個相對不錯的位置,將阿寶在那一放。
有個大花壇擋著。
阿寶朝帝子安揮揮小手,“泥……粥……”
【羞死人啦,哥哥不會在這裡看著我拉粑粑吧】
【嗚嗚嗚,沒臉了沒臉了,臉都丟光了】
帝子安輕笑一聲,“我去外麵看著,有事喊哥哥。”
過了一會兒,阿寶從花壇後麵出來了,伸了個懶腰,手裡還攥著一張撕的隻剩下一半的手紙……
帝子安一撇,發現上麵黑漆馬虎的,好像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