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過年了,就是再過三個年頭都沒問題。
旁人不知為何,隻有太後一人知道,這些全都是拜阿寶所賜。
阿寶在夢中為她消災祛病,延年增壽了。
“阿寶,哀家的小阿寶喲,可是想死哀家了。”太後身體好了之後,特彆想念阿寶,有幾次忍不住偷偷溜達到了宜和宮去看望阿寶。
隻瞧著阿寶坐在門檻上,溜圓的眼睛數著雞和蛋,她便一陣歡喜。
“阿寶,今天會來一個小姐姐跟你玩哦。”太後抱著阿寶,咧開了嘴,笑的很是開心。
阿寶拿著一根拇指粗的奶糖嗦巴了兩口,眼神亮晶晶的。
【姐姐?】
【渣爹的這幾個皇子裡麵,除了自己,沒有彆的公主了呀】
昌平公主開了口,“說起來,也有一年沒有見過皇叔和皇嬸了。說起來也巧了,聽說,皇叔的女兒,倒是與阿寶一天生辰呢。”
皇叔皇嬸生有一女,名叫帝紅鸞,兩人成婚晚,隻生下了這麼一個女兒,可是如珠如寶的疼著呢。
【帝紅鸞?】
【咦好家夥!可算是要見到你了,跑哪個旮旯角待著去啦】
昌平:“……”
太後:“?”
德妃:“!!!”
三人心思各異,卻同時好奇。
聽阿寶這話,她倆認識?
不能吧。
阿寶八個月。
帝紅鸞可是十歲呢。
阿寶不知道幾個人的心思,一聽說帝紅鸞要出來了,她倒是感覺沒啥,就是肚子有點餓的快。
眼睛一個勁往桌案上的瓜子瞟。
太後嗬嗬一笑,捏了幾個瓜子,放在阿寶眼前晃了晃,“阿寶想吃瓜子?”
阿寶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嗯……嗯……”
“可是阿寶隻有兩顆牙誒。”
阿寶:“……”
沒牙沒牙,啥也吃不了嗚嗚嗚。
“放心,阿寶想吃咱就吃,皇奶奶給阿寶剝。”
在眾人目瞪口呆下,太後給阿寶剝瓜子仁。
順帶著把瓜子仁的尖尖去了,生怕卡著阿寶。
阿寶吃的津津有味。
這是她這一個月來,吃到的第一口零嘴,嗚嗚嗚,太不容易了!
【謝謝皇奶奶】
【皇奶奶真好噠~木馬~】
太後:?
木馬?
看來上次讓皇帝給阿寶做的木馬,阿寶玩膩了,這次說啥得換個色。
想要木馬還不簡單嗎。
安排!
阿寶絲毫不知道,她的玩具屋裡即將再添一個小木馬。
各宮妃嬪算是開了眼了。
要說幾位皇子可真沒這待遇!
彆說讓太後剝瓜子了,他們幾個皇子還得排著隊,舔著臉,主動給太後剝。
太後牙口不好,皇子們剝了她還不一定吃。
但對阿寶,太後可就不一樣了。
須臾,阿寶看到一對中年夫婦進了慈寧宮。
【女主的爹娘帶著女主進宮啦】
【吼吼吼~】
寒王和寒王妃帶著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小姑娘進了慈寧宮,向太後請了安。
太後生下了兩個兒子,一個是寒王,另一個便是大暴君。
帝蒼墨今年四十,年長寒王一歲。
兩人是親兄弟。
太後見到一年多未見的寒王,眼泛淚光。
宮裡的人都知道,太後最偏愛的其實並非大暴君,而是寒王。
太後起了身,拄著拐杖親自朝寒王走去。
在場的人並不吃驚。
她們都知道,寒王的存在對太後來說,不一般。
寒王一身白衣如雪,麵如冠玉,眉宇間與大暴有五六分相似,隻是那雙眼……毫無焦距,黯淡無光。
“軒兒,在玉城養病如何?眼睛可好些了?”
寒王聲音恭謹,卻是極淡,“還是老樣子。”
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與大暴君很像。
太後歎了口氣,又忍不住心疼起來。
寒王妃見勢寬慰道:“母後,殿下的眼睛看不見,已經是老毛病了,母後放寬心才是,殿下宅心仁厚,我相信上天不會待他這麼殘忍的。”
“沒想到我的軒兒竟是這般命苦之人。”太後眼眶紅了,眼淚不由自主掉了下來。
來自老母親的關懷。
其他妃嬪見狀,低著頭,都不敢言語。
德妃和昌平公主也隻能在一旁看著,插不上話。
寒王他的遭遇,在天聖皇朝,人儘皆知,在民間,寒王雖然是個瞎子,但威望還是挺高的。
太後拉著寒王,讓他坐在一旁。
她盯著他的眼睛,又看看他的腿,“軒兒,如今天氣越來越冷了,你這腿,沒事了吧?”
寒王扯唇微微一笑,“母後,我沒事的,您彆擔心。”
太後說話時仍舊心疼不已,“這一轉眼,都過去三十五年了。整整三十五年啊。”
太後的眼神飄向窗外,每每回憶以往便頻頻落淚。
三十五年前,天聖皇朝國情不穩,朝局動蕩,國力更是極弱。
她隨先皇征戰沙場,平八方禍亂,穩固朝綱,因國力不敵鄰國紫聖國,處處遭到打壓。
後來在一場國情談判下,紫聖國要求送出一名質子作為邊境撤軍的條件。
先皇的皇嗣眾多,但紫聖國似乎有意為難,挑中了當時年僅五歲的大暴君帝蒼墨作為質子。
太後自然不願,先皇更是為難。
帝蒼墨和帝墨軒是先皇最看重的兩個皇子。
先皇有意薨世之後,將皇位傳於其中一人。
那個時候,大暴君五歲,寒王四歲。
那一天,下著小雪,就在先皇一籌莫展時,四歲的小寒王出現在了大殿上,站在太後和先皇麵前,脆嫩嫩的說:“父皇母後,兒臣願意代替哥哥去水國當質子。”
“你可知何為質子?”
小寒王搖頭,“不知。可我知道,如果哥哥走了,便再也沒有像哥哥那般保護我,教我騎馬了。我想讓哥哥留在宮裡,等我回來,教我騎射,陪我玩蹴鞠。”
先皇太後一時無言。
尤其是太後,捂著嘴直接就哭了。
多麼懂事的小寒王。
到了臨抉擇之際,先皇終究是讓小寒王代替了大暴君,前去水國,成為了質子。
然而這件事,也成為了太後和大暴君一輩子的心結和噩夢。
小寒王在水國一待便是五年。
質子的生活並不好受,去到陌生的國家,說好聽了是質子,說難聽了就是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