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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春節隻剩下三天,京中百姓紛紛張燈結彩,更有不少人動了做買賣的心思。
外來豪富者甚多,遍地都是銀子,這時候隻要肯彎腰,每天都是收獲滿滿的一天。
人群密集處,已經沒有了馬車,人們摩肩擦踵,各種吆喝聲彙聚在一起熱鬨非凡。
“新春將至,這西城門外啟國三皇子的寶貝還沒徹底挖掘完。
拍賣與春節還是同一天,這到時候,咱們可要加把力度。
能不能將康國盤活,就看這一次了。”
莊園中十二位身穿員外服的年輕商賈盤膝而坐。
為首老者一臉嚴肅。
“門主曾有言,普天之下取利者,大多為低買高賣。
或是巧取豪奪。
未來之勢,如鯨吞雲卷,不可懈怠,多學多看。
待將京中推向高峰,你們便帶著銀錢,前往各地方。”
“東家,學生以為,可否順應人道。”
老者眯起眼睛不屑道。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
你想走人之道,不過是小道爾。
與現在何意否?
君不見,顯達者在西門外揮金如土?物欲一旦消失,這銀錢形成的江河便會如一潭死水。
天工學府的人,正在抓緊創造。
彆忘了咱們的目的,推動大勢,逆天改命,怎可小家子氣。”
青年在位置上拱手道。
“學生受教了。”
“都去準備吧。”
十二位青年商賈走出莊園各奔東西分散而去。
“欲壑難填,也不知是好是壞,罷了,且看就是。”
京中百姓正在忙碌中,就在這時,一個足以讓人癲狂的消息傳來。
“北城門外的土地開始售賣。
並且號稱小京都。
大冬天開始動工,所售價格竟然比西城門外的價格高出五倍!”
“你他娘的說啥?!五倍,這都要數萬兩銀子了。
那些商賈都瘋了不成。
數萬兩銀子躺著花都花不完,誰會去買那裡的土地。”
“你不知道?京中房價已經不是六千兩了,現在是八千!
那城北小京都,可是前朝七皇子的府邸!”
“我家裡還有兩套房,這段時間我都愁的睡不著。
不行,我得賣了去,這價格遲早得跌,守著銀錢過日子才是真。”
酒樓之中,商賈聯合起來的金蟾會,正在緊急商議。
“城北消息剛剛出來,那些人來曆不明,但大多年輕。
朝廷到底是何意。
難不成真要靠挖寶來斂天下之財?”
“諸位商海沉浮多年,可能窺見其中真意。
老夫以為應該放了。”
“對對對,這個價錢放,大家都不少賺,再這樣下去就是鏡中花水中月。
百姓想要在京中買上一戶院子。
老夫算算,一月三兩到五兩取四兩,一年四十八兩,若省吃儉用結餘四十。
八千均價,需要兩百年?!”
“出手,再不出手,咱們金蟾會恐怕將屍骨無存!!”
商海如戰場,瞬息萬變,金蟾會的帶頭下,一戶戶房屋被出售。
但他們卻很快發現,無論拋出多少,都會有人快速吃入。
“這不對,這不對,給本會長查!究竟是誰在吞!
咱們金蟾會坐擁千萬銀兩,他們是在找死!
現在京中房價多少了?!”
金蟾會會長崔廣眼底帶著焦急,他其實在下一場大棋,那就是瘋狂拋售房舍田地,讓京中百姓恐慌。
拋出去反正也賺不少,隻要價格回落,金蟾會便可利用賺來的銀子加上本金,一股腦低價吸入房舍田地。
可現在拋了一半,竟然連一滴水花都沒濺起來。
背後還有高手!
公主府內,浙南六大世家家主齊聚。
碩大東珠微微搖晃,方言立喝了口熱茶輕笑道。
“金蟾會,黃石錢莊,閩佬堂,振威鏢局,都在拋售。
屬實是沒將咱們浙南六虎放在眼中。
還好本家主收到風聲,雙管齊下,已經先行調集了三千萬兩來京。”
“撐死膽大的,他們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這次要讓他們死的難看。
哈哈哈。”
“風雲起,天下變,這一次應該讓他們明白,何為世家,區區商賈,一根指頭都碾死他們。”
葉朝佟傑端起茶盞道。
“那咱們便以茶代酒,恭祝這破天的富貴了。”
金蟾會會長崔廣在收到彙報後,一腳便將書案踹翻。
“浙南六虎,遼海三蛇,雲鸞殿,他奶奶的!!
都是從哪冒出來的!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是在拿咱們做墊腳石。
以後京中的盤子,是不打算給咱們留一口!!”
“會長,反正賺的也夠了,這虧空就讓他們去撐著,哪來這麼多人來接手。”
“你懂什麼!老夫帶頭砸盤,就是為了低價吸入。
若此時退出,以後便會遠離京都。
京都乃天子之地,康國無憂,錢財取之不儘,一旦離開,咱們就廢了。
就廢了你懂嗎?!
銀子有屁用,沒有朝廷的支持,注定是無根浮萍,花了兩千萬都砸不動。
現在反而逆勢增長,到達了九千兩的高位!!
這銀子咱們帶不走,一分都帶不走了!開會,立即將跟著咱們金蟾會拋售的都叫過來。
想吞並京都,問過我崔廣了沒有!”
一場席卷康國天下的商戰在京中之地蔓延。
囊括了幾乎所有顯達者,都參與在了其中,史稱金海漫京。
“我不玩了,數萬兩銀子現在已經屁都算不上了。
京中之地成為了吃人的怪物!”
金蟾會才剛剛召開同盟會,便有人出言打臉。
“不玩可由不得你,但銀錢皆在諸位自己手中,崔某也不多言。
送客!”
“哼,走就走,我黃石錢莊,坐擁天下現銀無數,你們都會被埋在此地!”
崔廣冷聲道。
“還有誰要走的,現在還來得及!”
“抱歉,咱們就是來看看,拍賣會剛剛發了消息,將要延遲至元宵。
待拍些珍寶,我們便回去了。”
“崔會長告辭。”
人一旦處於劣勢,便會發覺自己孤木難支,身邊眾叛親離。
就連金蟾會也不斷有人離開。
“會長不是咱們不相信您,但這價錢一旦落下來,家中幾代積累都將無存。”
“崔兄,我等就此告辭了。”
數百人的聯合議會,最終算上崔廣,僅有十三位。
“崔大哥,你下命令吧,我們跟著你!”
“對,他們怕,我們可不怕!”
崔廣眼眶一紅,此時說不感動那是假的,他咬牙道。
“買,除了新西城,京中無論哪裡,能買多少買多少,砸鍋賣鐵也要買!
老夫不信,他們會折損如此也要抬高加碼!
這一次!要麼衝天而起,要麼從頭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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