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朝將裝著金元丹的瓷瓶包裹好放入劍匣之中。一掃陰霾心情也輕鬆許多。後續的事情由慕容博安排,遼海總督柯付常配合,再分攤給各地縣府與三大世家。兩天後梅若彤得了家裡的信,說她能去京中遊玩一番,但護衛必須帶著,還要唐朝朝親自去一趟梅家山莊。她將信拿給唐朝朝看,臉上全是喜意。“朝朝去京城前,可否到梅家做客。父親想請您過去一趟。”唐朝朝麵露不解,梅若彤見也沒外人,便解釋道。“梅家與蘇家莊家不同,在他們眼中我們是屬於暴發戶,隻是走了運道,才能與他們並稱。”梅家立足遼海不過七十年,雖稱世家,但人丁並不興旺。“走了什麼運道?”梅家是憑借店鋪走商起家的,這運道是什麼唐朝朝並不清楚。“你附耳過來,這件事乃是梅家的隱秘。”等唐朝朝湊近,梅若彤小聲道。“梅家山莊歸屬範圍內的六座山,其中兩座有金礦。”“你們私自開采了?”金礦若被發現,土地擁有者可自行開采,但所有產出必須折價賣給朝廷。若土地擁有者不願開采,土地將會被朝廷收回。“嗯,先祖開采了一部分,利用那些黃金慢慢購買位置絕佳的鋪麵。再通過走商,不斷壯大,這才成就了梅家今日之景。”唐朝朝已經知道這梅家家主在想什麼了。無非是通過她來將金礦擺在明麵上,梅家當初沒有這筆橫財,也不會成為遼海三大世家。財富,一直都是給冒險者的補償。當然也有命中注定的運道在其中。顯達者隻要底蘊在,無論失敗多少次,往往隻需要成功一次,就能抓住運道進而一飛衝天。“梅家主的意思是?”“我爹說,梅家當初之事犯了法,現在賺的錢根本花不完,想讓公主過去,將梅家山莊收了。這兩座金礦便歸於朝廷,當然對於以前的事情,也希望朝朝你幫忙說句好話。”外人是不會懂梅家家主的痛苦,錢是越賺越多,花起來卻要小心翼翼。他們畢竟立足時間太短,冒然露富,死都不知怎麼死的。現在朝廷管的越來越嚴,一旦被清算,梅家的人一個都彆想活。“你們當初到底開采了多少?”“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是梅家老祖做的,我爹也不會跟我說這些。”唐朝朝沉吟了片刻,便將這事情攬下。這件事梅家可以不說,依舊占著那兩座金礦。既然給出了誠意,隻要開采的不是太過分,雙方還是能和平解決的。“梅家能主動說出此事,想必父皇也會網開一麵,我再幫你說說好話就是了。不過到底該如何處置,最終還是要父皇定奪。”“嗯,若是補償也是可以的,父親說過,梅家現在的家資,補上當初所得綽綽有餘。往後隻需經營有度,不出二十年便可恢複元氣。”“你們梅家是要換地方居住了?”梅若彤大大咧咧道。“那當然了,梅家山莊太高了,朝朝你是不知,每逢雷雨,我都隻能縮在床上,生怕一個雷將房子劈開。提心吊膽多少年了。”梅家人都分彆住在兩座金礦上,特意在山頂建了山莊,就為了保守這個秘密。可自打這兩個莊園建起,每年都會死幾個人。梅若彤小時候便親眼見過,那屍體上帶著紋路,十分駭人。幸存的梅家人也落下了病根,全身燒傷不說,人都變得癡傻起來。而每年成道節,梅家都會送上大筆金銀,求的就是一個平安。至於所謂的仆役,梅家山莊內根本沒多少,腳下就是金礦,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咱們明日出發,遼海的事情有那坐輪椅的去操心。”“好,若是真能成,我們梅家就能在地勢好的地方蓋房子,再也不用擔心害怕了。”了解事情經過,唐朝朝出了蘇府,便去了帝聽堂據點。饕餮樓旁邊的一個茶館,上麵一根小旗迎風搖擺,茶字的下麵有著這個圓點。各地所產不同,帝聽堂的標誌也就不同。“這饕餮樓難道隸屬於帝聽堂?”唐朝朝進入其中,將雲鸞玉章拿出來說自己有要事傳訊,掌櫃的伸手接過看了看道。“西麵包間,左手地磚下,公主可自便。”“有勞。”進了包間關上門,唐朝朝將地磚移開,跳入下麵,兩個正在抄錄消息的帝聽堂成員聞聲便看了過來。“借紙筆一用,此消息加急處理。”“好,公主您用我的。”唐朝朝上前接過毛筆,看著密室還有空氣流通,不由疑惑道。“此密室還通往哪裡?”“回您的話,還通往附近的一處據點,若有人闖入,隻需一把火,打開通路來此便可離開。”將消息寫完,唐朝朝便快速來到了上麵。掌櫃的見狀道。“公子這茶也喝了,下次再來啊。”“成,掌櫃您忙。”次日一早,唐朝朝與蘇家家主蘇仕鵬辭行。“公主往後若有所求,隻需跟犬子蘇晨說一聲就是。他會常駐京中,經此一事,不妨多多走動。”“嗯,蘇家有心了。”接過蘇家下人遞上來的韁繩,唐朝朝翻身上了絕影,看向梅若彤道。“咱們走吧。”錢管家等梅若彤上了馬車,這才拱手道。“蘇家主再會了。”“再會再會,一路小心。”莊世墩躲在遠處,護衛小聲道。“公主都走了,要不咱們回去吧?”“家裡有我爹呢,回去說不得要被打一頓,這麼早回去,你是不是想看少爺我挨揍?”“那咱們總不能賴在蘇府不走,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要小的來說,早些回去,說不得老爺看在您有悔過的心思,從而大事化小呢?”莊世墩想了想,彆說還真有幾分道理,敢於承認錯誤,說不得還會被父親高看幾分。壞事變好事。十天後,當莊世墩回到莊家,當即將事情說了清清楚楚。隔天,莊世墩被其父打了個半死,趴在床上奄奄一息。“你他娘的,少爺我遲早被你害死。你不是說勇於承擔不會被揍!要不是我娘出來,現在本少都躺板了!哦!~本少明白了,你是想給自己換個少爺,是不是想跟我大哥做事?!”前麵完好無損,後麵皮開肉綻,呼吸都疼。護衛跪在床邊,哽咽道。“少爺,您說歸說,但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老爺自然會發火。得罪了公主您有啥可得意的。”“嘿,你個潮巴,頂嘴是吧。我這暴脾氣,嘶!疼疼疼,你給我等著,看我能下地如何收拾你!”哐當,房門被一腳踹開,主仆倆同時一愣。莊世傑的臉黑如鍋底,一路風塵剛歸家就聽到了弟弟莊世墩乾的好事,他連父親都沒去見,直接便來看看他的好弟弟。“哥?你不是在京城嗎?怎回來了?”“大少爺,你聽我們解釋,其中有誤會。”“是啊,哥你不知道,公主沒遷怒莊家,快把手裡的棍子放下成嗎?哥?哥!?爹救命!!爹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