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想法?
秦薇因為生病而泛紅的眼睛,變得更紅了。
“林澈你什麼意思,你不是喜歡我的嗎?”
林澈笑了一下,搖頭道:“誰會喜歡一個施虐狂,把人當狗的人?跟你在一起這五年裡,我每天都在煎熬,現在好了,我終於可以不用繼續忍受你了。”
既然委婉的話她聽不明白,那他隻能選擇用清晰明了的話來和她徹底劃清界限。
他想,但凡聰明且要臉的女人在聽完這些話後都會直接離開。
可秦薇沒有,她眼中困惑的水霧還沒消失:“這些年你對我隻是忍受?”
她是真沒有點自知之明啊。
林澈臉上忽然帶著惡劣的笑:“何止是忍受,還有厭惡。”
這句話猶如一巴掌打在她臉上,一瞬間,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過道上的燈明明滅滅,林澈背對著光源,一張俊臉顯得極其陰霾。
秦薇隻覺得有團火球在身體裡橫衝直撞,她向來有氣撒氣絕不忍著,抬起手便想往林澈的臉打去。
而一向任由她打的林澈,這次抓住了她的手腕。
“林澈,你鬆開!”
林澈非但沒有鬆開,反而更用力地攥緊。
秦薇倒抽一口氣,鼻腔裡發出悶哼,她震驚地看著林澈,忽然發現林澈原來這麼高大。
“怎麼?”仗著身高優勢,林澈居高臨下地凝視她,“眼巴巴的跑到這裡來喊我回去,你是離了我就不能活了嗎?”
秦薇頭暈耳鳴,十一月的天氣,氣溫下降,尤其是晚上在這樓道裡,冷氣像是往骨頭縫裡鑽。
不是說“小狗”會永遠在原地等主人的嗎?
為什麼林澈會反咬她一口?
難道不該是他離不開她嗎?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相處五年,她以為她足夠了解林澈。
他老實聽話,隨她打罵,無論對他做多麼過分的事都不會生氣,隻是安靜的承受著,可如今,他像是換了靈魂,嘴裡吐出一句比一句難聽的話。
“秦薇你要是實在舍不得我,要不你認個錯好好求我,說不定我能考慮一下。”
讓她認錯?她哪裡做錯了?
秦薇有自己的驕傲,當林澈說出這句話時,便意味著他們不可能再和平共處。
秦薇氣急敗壞,朝他撞去,卻被林澈一個甩手推倒在地。
男女力量差距懸殊,秦薇根本就拿林澈沒辦法,她隻能發出嘶吼聲:“林澈,你有什麼資格厭惡我,這些年要不是我你妹早就死了!還想讓我求你回去,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就是我養的一條狗,對你,不過是覺得你還有點利用價值!你今天這麼對我,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讓你後悔!”
秦大小姐心高氣傲,從來沒有被人像今天這樣羞辱過,而且這個羞辱她的人還是她最瞧不上的。
林澈最煩彆人威脅,他扯了扯唇角,淡定開門進去:“我等著。”
話音一落,大力關上門。
秦薇一肚子火得不到發泄,踉踉蹌蹌的爬起來,對著那道門狠狠踹了幾下,眼淚都被氣出來了。
而林澈,就站在門背後,淡定拿出手機給安保部打了個電話。
“這裡有人肆意鬨事,麻煩你們過來一趟把人趕走。”
聽到林澈打電話的聲音,秦薇動作僵住,臉紅一陣白一陣,嘴唇都要被她咬出血了。
他居然這麼對她?
秦薇什麼都做不了,她用力擦掉臉上的淚水,轉身趔趄離去。
“先生,請問你是哪棟樓,在幾層?”
“不用過來了,她已經走了。”林澈掛斷電話放下手機。
進去後,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過了幾分鐘後他看到樓下秦薇的身影。
林澈眼神嘲諷。
儘管這些年他在秦薇身邊學會了很多東西,認識了不少人,可一想到這些年她對他做過的一些事,怨氣就會在心中滋生,無法控製。
他當初為什麼會簽下那份不公平的協議,秦薇比誰都清楚。
給人製造出苦難,又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讓你感激她,隨後又把你推向更深的深淵,再以道德綁架,讓你去歌頌苦難,感謝苦難。
可他為什麼要感謝苦難?苦難就是苦難,不值得追求,沒有任何意義,也不會成功,他就算要感謝,也是感謝意誌堅定的自己。
曲折或許會化作成功路上的墊腳石,既然是墊腳石,踩完扔掉就是,不要回頭。
林澈將杯子裡的水倒掉,他和秦薇的關係,就像這杯水,覆水難收。
秦薇離開了小區後,發現自己無處可去,夜晚的寒風肆意灌進她衣領裡,無論她怎麼攥緊,都無法阻止這陣寒冷。
她蹲在地上,頭痛使她整個身體都沒力,眼前越來越模糊,她揉了揉眼睛,手背全濕了。
她哭了?
有什麼值得她哭的,她就算是哭也是被氣哭的,絕對不是留念。
想通後,秦薇猩紅的眼睛裡帶著狠厲。
她給蘇蔓打去電話。
那邊立馬就接了,蘇蔓是個夜貓子,喜歡熬夜,這個時間點還沒睡。
“薇薇什麼事?”
“你在做什麼?”
“我在家裡,你聲音怎麼了,怎麼這麼沙啞?你是不是感冒了?”
“有點。”秦薇吸了吸氣,“我想去你家。”
“可以啊,你來,你現在在在哪兒?”
秦薇把地址和她說了,離她家不遠,打個車三十分鐘就能到,加上現在淩晨,路上不堵車。
蘇蔓:“那你來吧,我在家等你,要是不好打車,我開車接你。”
秦薇“嗯”了一聲,掛斷電話後,點開打車軟件,加了點錢很快就有司機接單。
秦薇現在沒彆的想法,就想喝酒,喝醉了睡一覺。
司機很快就把車開來了,秦薇坐上車,車裡的暖氣讓她有些昏昏欲睡,她按著太陽穴,看著路過的風景,再路過醫院的時候想到林澈的妹妹。
林澈當年為了他妹妹,屈身於她,什麼事都願意做,怎麼現在提到他妹妹的病情,他半點反應都沒有,這很不正常。
難不成他打算放棄治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