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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創造農具和創造武器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領域。
這不是靠天賦就可以彌補的。
戰場講究的是殺人,是心狠。
區區發明若是真的能夠改變戰局,那也太嚇人了。
武皇眸光之中也帶著好奇,不管李昭和密諜司說的如何厲害,他終歸是要親眼見一見的。
武皇也很清楚,古往今來的人都有吹牛皮的習慣,雙方加起來也就七八萬的大軍廝殺,但記載的時候可就不會這麼記載,往往都是說幾十萬大軍廝殺。
藝術加工算是讓古人們玩的明明白白。
“陛下!”常林道“一切準備就緒,可以開始了。”
武皇頷首,常林連忙又對著已經站了出來的武將們道“各位將軍,還是在盾牌裡麵的好,免得被傷著。”
“哈哈哈……”這次,趙王爺都忍不住大笑道“我等軍武之人受點傷算什麼?倘若此物真的有如此威能將我等都傷到,那也是大武之福,萬民之福!”
“沒錯!”程將軍第一個跳了出來,雙手叉腰,活脫脫的一個流氓。
軍武之中的漢子,向來都是腦子缺根筋的,他們那種莫名其妙的攀比之心讓常林無語。
眼看越來越多的將軍都不要護盾,常林連忙看向武皇,隻見武皇輕輕搖頭,又輕輕點頭。
常林嘴角微微抽搐,道“點火!”
拿著火折子的士兵將長長的引線點著。
李昭他們研究出來的引線其實速度很慢,因為工藝水準還達不到後世的那種程度。
點燃之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這是一種缺陷。
看到半天沒有反應,這下就連文臣方麵都已經有些輕慢了。
“就這?”
“幽王殿下果然還是適合改造農具啊!”
“誰說不是呢?”
文臣們終於都忍不住笑了。
雖然李昭的功績大,但李昭所做的一切也令文臣都很不爽。
因為他們背後的家族倒了血黴,被李昭綁在了賊船上。
隻要李昭每次出來新的工具,就免不了要被薅一次羊毛。
哪怕世家大族底蘊深厚,也經不起李昭如此反反複複的薅。
但,上賊船容易下賊船可就難咯。
因此,逮著了可以嘲諷李昭的機會,他們是一定不會放過的。
哪怕隻是過一過嘴皮子上的癮也是極好的。
武皇則是沒心思搭理他們,目光死死的盯著那遠處。
直到引線徹底燃完,煙霧冒起。
就在文臣武將都感歎幽王要失利,不過如此的時候,一聲震天巨響爆發。
轟隆隆!
巨響猶如九天驚雷炸開,使得原本還沒有亮的天空之中也爆發出了火光,伴隨著岩石的粉碎、羊的慘叫以及木頭人的碎裂。
“趴倒!”怒吼聲接連響起。
咻咻咻——
攢射而來的石頭帶著強大的勁道,狠狠的撞擊在巨大的盾牌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哎喲哎呦!”
之前吹牛皮說受傷無所謂的武將們頓時抱頭鼠躥。
那些嘴嗨李昭的文臣們嚇得是麵無人色,紛紛跌倒在地。
要不是這些禁軍和羽林衛反應快,他們怕是要血濺當場。
咚咚咚——
撞擊聲很是駭人。
趙王爺和李老將軍兩人的眼裡迸發出強烈的光芒,他們透過盾牌之間的縫隙死死的盯著遠處那煙霧與塵土混合著的地方。
冬日的清晨本來薄霧還有霜就比較重,經過方才這麼一炸更看不真切了。
剛才口出狂言的人差點都被嚇尿了。
他們第一次感覺自己距離死亡如此之近,不少人都有些腿軟的厲害。
“嘶……這就是火藥的威力嗎?”
校場上死一般的寂靜。
不管是會打仗的還是不會打仗的都沉默了。
左右仆射瞪大眼睛,瞳孔都在微微收縮,他們雖然極力保持鎮定,但從微微顫抖的胡須就看的出來他們也被震懾到了。
其餘文臣要不就是嚇得慘白無血色,要不就是雙腿發抖。
放眼望去,竟然找不到一個鎮定的人。
就算是武將這邊情況也是不容樂觀。
或許,很多人都沒弄清楚狀況,但對生死的危機感知還是存在的。
那些石頭、碎木片飛過來猶如死神鐮刀一般,不少的武將都被弄傷,鮮血直流,看著很嚇人。
武皇眼眸中異彩閃爍,他剛想走過去查看一下,卻被常林攔住了“陛下,不可!”
常林也是經曆過大世麵的人,死人更是見過無數次,但今天他真的快嚇破膽了。
那轟隆的聲響讓他的耳膜現在都還疼的厲害。
眼前煙霧迷蒙,到處都是血腥味,他是真的不敢讓武皇靠近。
剛才還漫不經心的程將軍,此刻也是老臉凝重的不行,抱拳道“陛下,暫時不可靠近。”
武皇好奇的環視一周,他發現這些昔日陪著自己打天下的兄弟們,臉上的表情都凝重的嚇死人。
他們再也沒有了輕視之意,有的隻是凝重。
又是漫長的等待,前方依舊沒有動靜,但大家都勉強恢複了鎮定。
誰都不敢開口說話,因為臊得慌。
幽王雖然不在這裡,但打臉不會遲到。
李老將軍和趙王爺對視一眼,道“陛下,請允許臣先過去查看。”
“準!”武皇點頭。
李老將軍這次沒有托大,將禁衛軍遞過來的甲胄穿上,又帶好了盾牌,手持馬碩靠近那爆炸區域。
無數武將都已經手持刀劍,擋在了武皇的前麵,神情說不出的嚴肅。
他們看著李老將軍逐步靠近爆炸區域,心跳也都在加速。
這一次,大家都小瞧了幽王。
李老將軍眸光犀利,直到靠近後才看到觸目驚心的一幕。
他們距離這裡足足有二十丈(一丈=333米),可還是被波及了。
若是在這個範圍之內的人是不是都不能幸免?
他還記得很清楚,在爆炸之前那大坑可是很深的,還被土和石頭給埋上了。
可依舊爆炸驚人,那大石頭全部都被震碎。
他就是被其中一個石頭擦著皮膚過去的,現在都還在流血。
那一頭肥碩的老羊已經看不到蹤跡。
但散落在周圍的羊毛、零星內臟卻可以看到。
還有那周圍的一灘灘的血跡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放置的木頭人還剩下一根斷裂的棍子插在地上,腿部和上半身的區域早就已經不見了。
周圍能看到的就是那些碎木屑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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