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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趙家始終和皇家一條心,這是從第一代趙王爺就開始的。
以前不會變,以後也不會變。
如果武皇真要動手,他們趙家必然跟著動。
但……動手也要看時機,不能亂來,亂莽。
至少,趙王爺想不明白此時動手有什麼優勢?
武皇擦了擦手,半躺在椅子上,如同聊閒話家常一般問道“你覺得我們還能繼續打仗嗎?”
趙王爺聽到這話,眼皮子狂跳,道“陛下……”
“你這人就是無趣。”武皇擺擺手,道“隨便嘮嘮……你有啥說啥。”
聽到這話,趙王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您是陛下,當然有啥說啥?咱雖然和您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但畢竟還是臣啊。
“臣……以為,不能!”趙王爺抿著嘴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心裡話。
“為何?”
“從您還沒繼承大統開始,咱們就一直在打仗。”趙王爺回憶著過往,露出了一抹驕傲“臣這大半輩子都在疆場上度過,說句心裡話,臣是願意一直打仗的。”
“但……臣卻不能不顧忌實際情況,如今我國壓得幽國和蒼國不敢動彈,就連周國都對我們忌憚萬分,已經足夠了。”
“更重要的是……國庫空了!”
趙王爺眼裡閃過一絲惋惜,他也想在自己正值壯年的時候,將其中一國或者兩國滅掉。
甚至一統整個大陸。
但……可能嗎?
打了幾十年的仗,武國看似富裕,實則底子已空。
武皇還在為的這些年不敢打仗,下一任君王也得繼續發育才行。
否則,武國國祚都有可能崩。
休養生息才是王道。
儘管他和武皇都不喜歡休養生息,但局勢就是如此。
除非國庫充盈,那正值巔峰的武國大軍還真的有可能橫掃兩國。
但,這隻是想一想。
武皇苦笑道“是啊,打不起了,打不得了。”
一個國家的運轉需要考慮的太多了,上次李昭的話,也讓武皇更加堅定了這一點。
下一任君主,隻能是守城之君。
一旦還想著開疆拓土,那武國必然完蛋。
“不過……”就在這時,武皇話鋒一轉,道“這也是一個希望……”
“什麼?”趙王爺以為自己聽錯了。
武皇對著趙王爺招招手,趙王爺狐疑的走到武皇跟前,就見到武皇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道“我兒說,若是給他一些時間,最多五年,國庫必然充盈!”
趙王爺臉色複雜,不知道說什麼。
“你也不信對不對?”
“可是……就在月初,朕和他打賭,賭他一個月不能賺到五萬兩,結果他半個月不到就賺到了。”
趙王爺“……”
大殿陷入了安靜。
許久,趙王爺道“所以,您就將他丟在了交州?希望看他破開局麵?如果他真的能做到,那我武國真的能在你我有生之年,一統整個大陸?”
“可是您想過沒有……若是他失敗了呢?”
武皇笑而不語。
趙王爺心裡一凝,在皇圖霸業麵前,武皇可以犧牲任何人,包括自己的親兒子。
趙王爺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可問題是,自己的女兒也出逃了,還很有可能也去了交州。
這要是出點意外……
不對,不對……趙王爺心裡微微一動,武皇還沒有到要用自己兒子來探路的地步。
那麼他到底是什麼心思?
難道說……趙王爺心裡一震,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武皇。
“陛下……”他駭然失聲,想要阻止“您該不會是想……”
“朕什麼都沒想,你可不要胡說,彆以為你是朕的大舅哥就可以隨便汙蔑朕。”
“……”趙王爺內心湧起驚濤駭浪,陛下是瘋了嗎?
他怎麼敢的?
但一想到武皇的皇位是怎麼來的,他心裡又滿是苦澀。
武皇道“你應該清楚朕的行事風格,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隻有一手準備的,何況……朕很好奇,這個混小子到底要怎麼破局?”
“他想當個悠閒王爺,渾渾噩噩的過一生,嗬嗬……朕都沒敢鬆懈,他也配?”
趙王爺“……”
彆人隻是王爺啊,您是陛下啊,這能一樣嗎?
想到那個整日在青樓晃蕩的家夥,趙王爺也很無語。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在交州打開局麵?
還讓整個武國物阜民豐,數錢數到手抽筋?
呸!
趙王爺壓根不信。
“左右不過半年而已,倘若半年之內他打不開局麵,就乖乖的回來在京都待著,和你家閨女成親了,混吃等死也行。”武皇說道。
趙王爺心裡明白,這位陛下賊心不死……
但凡隻要有一絲機會,他都會嘗試!
他想在有生之年,做成武國前幾任君主都沒有的壯舉。
隻是,這終歸是有些冒險了。
“來來來,今日你就陪朕下下棋。”武皇來了興趣。
趙王爺有些不情願的說道“下棋也不是不行,但你不能總是悔棋。”
“嘿,你這是什麼意思?說朕是無賴嗎?”武皇不樂意了“朕若是不悔棋,怎麼顯得你這個大舅哥厲害?”
“……”趙王爺不想搭理這位妹夫。
真的是臭不要臉。
常林湊了過來,將棋盤擺好,隨即默默退到一旁。
兩人開始落子,趙王爺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如果幽王在那邊一開始就受阻了,怎麼辦?若是他和那些世家大族的矛盾不可調和又該如何?”
武皇捏著一枚棋子,輕輕的落下,道“朕給予了他生殺大權!”
“不服者,殺無赦!”
……
交州,距離京都也不過五百多裡地而已,但風貌卻完全不同。
李昭的臉色很黑,自從進入交州後,他就遇到了至少十波打劫。
李昭很是難以置信。
為何治安會差到這種程度?
他隊伍人不多,但也絕對不少,主要就是物資多。
這讓李昭有種進入了土匪窩的感覺,他才真正意識到為何皇兄們談交州色變。
“求求您……求求您再給小老頭一點時間吧,俺就這一個孫女!”
麵黃肌瘦身材瘦弱的小老頭跪在地上哀求,黝黑乾瘦的老手死死的抓住瘦小的女孩。
女孩臉色慘白,嗚嗚的哭著。
“混賬東西,你以為你是誰?”青年冷笑,一腳踹在老者麵門上,老者哀嚎著倒地,本來就剩下不多的牙齒也都被踹斷了,一臉鮮血。
“爺爺……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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