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這天,收好壓歲錢後,紀父喊大家去樓下玩,他買了幾箱仙女棒之類的東西。
俞歡剛出門,還沒適應外麵略微昏暗的光線,忽然被人親了一口臉蛋。
她睜大了眼,震驚的看著不知打哪冒出來的謝君堯。
“你不找我,我就來找你了。”他哼哼著說,外衣上沾了層白。
“過年你都你不在家裡待著?”俞歡忍不住問。
“過完了呀,年夜飯都吃了,之後就是守歲,沒什麼好守的。”他理所當然的說著,超級不經意的往俞歡手裡塞了一塊小玩意。
手裡忽然多了個東西,俞歡自然要去看是什麼。
謝君堯背過身去,礙於麵子不想看,強撐著念叨:“就是隨便雕的,揀了個最像樣的給你。你可彆嫌它醜……”
台階旁的燈光暈溫暖柔和,映著她手心裡的一隻木雕小狗。
雖然能看出雕刻功法笨拙生疏,但小狗造型圓嘟嘟的,兩隻胖胖的耳朵,圓圓的臉,脖頸上還有人給它掛了個小鈴鐺,還挺可愛。
過了今夜,降生的小孩就要屬狗了。
這隻小狗,還挺應景。
“誰說它醜了,它哪裡醜了……”俞歡安慰謝君堯。
“彆提這個字呀。”謝君堯計較道。
兩人在院裡玩仙女棒,火花四濺,銀星般耀眼奪目。地上儘是他們踩出來的鞋印,伴隨著“咯吱咯吱”的踩雪聲。
兩道朝氣蓬勃的身影挨在一起,歡聲笑語。
紀庾洲本想湊個熱鬨,走到門口看見他們,笑笑,又轉身坐回去了。
除夕夜晚,來了個謝君堯,本就已經夠令人意外了。沒想到鄰居家兩個還在讀高中的男生,非要過來一起守歲。
看來這覺還真睡不成了。
相較於年輕人,長輩們更注重保持健康的作息,這回已經回房睡去了,把客廳留給了他們。
俞歡搬出來糖果、點心,還有各種飲料招待那兩個小孩,紀庾洲陪同坐著,紀汝婷上樓了。
外麵的雪又下起來了,覆蓋著世間萬物。屋裡暖氣充足,倒是令人舒適放鬆。
幾個人先玩了一會兒紙牌,每個人臉上都貼了幾張紙條,後又覺得沒意思,不知道誰提出來的要玩遊戲。
小孩們教著紀庾洲下載,順口問俞歡姐有沒有玩過。
俞歡挺久沒玩遊戲了,下意識說了句“沒有”。
謝君堯盯著她看了一眼。
俞歡後知後覺,發現那遊戲圖標還在她桌麵上。
小孩幫完紀庾洲,又想過來幫她搞一個,結果發現登上去了。
“姐,你,你滿級號啊。”那小孩心直口快的說了一句。
“好像之前玩過一陣,記不太清了……”俞歡訕笑著解釋。
到此,本來也沒什麼,主要是到了加好友那一步,小孩們湊過來看她id名,看著看著就難為情起來:“親李白抱馬超……姐姐,你有點那什麼了。”
紀庾洲的目光都落了過來。
俞歡恨不得一頭紮進地縫裡。
“挺野的呀。”謝君堯在她耳邊輕聲歎,“把我拉黑以後,玩這麼花啊。”
俞歡:……
當年他倆情侶名叫“歡歡的堯堯”、“堯堯的歡歡”。
俞歡把人甩了之後,越看這名越心虛,又舍不得這麼高等級的賬號,就上線把人拉黑了,又改了id名。
•
快淩晨的時候,俞歡撐不住回房間了。小孩們都回家去了,謝君堯在客房住下。
迷迷瞪瞪正要閉眼的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在敲門。
俞歡爬起來,拉開門,謝君堯問她這邊有沒有多餘的枕頭,客房裡的枕頭太高了睡不習慣。
俞歡進房間給他拿,他跟著擠進來。
等俞歡把枕頭塞進他懷裡的時候,他就連枕頭帶人一起抱住了。
“乾什麼呀?”俞歡乾脆趴在兩人之間夾著的枕頭上,找了個睡覺的姿勢。
謝君堯本來是過來報仇的,她太過分了,還想親一個抱一個,隻是被這麼信賴的靠著,意誌又搖擺不定起來。
畢竟現在抱得是他耶……
她烏黑的頭發絲,有兩縷散開在他衣服上,好像能聞到洗發露的淡淡香味。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耳垂,乾脆把親的位置也占了。
正黏糊著,敲門聲忽然響起。
不急不緩的三聲,起到一個威懾作用。紀庾洲站在門外,嗓音淡淡提醒:“夜深了,早點休息。”
他想要提醒的人是誰,用腳趾想也知道。
謝君堯抱著枕頭,紅著耳後根出去,喊了一聲哥。
紀庾洲點頭的幅度都小了許多,眼神沉沉。
是妹妹的選擇,所以默認他們兩個交往
可他做不到縱容對方在他眼皮子底下,待在妹妹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