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鐘離的提示,旅行者經曆一番波折後,終於把元素方碑全部點亮。
“快看,封印真的被打開了,不愧是鐘離先生!”
等到旅行者與派蒙返回時,守在封印前的宛煙正不住誇讚鐘離的博學;克列門特好奇的往深不見底的坑洞裡探頭,似乎想確定裡麵到底有什麼。
本體是史來姆的法瑪斯同樣站在環形的深坑旁,他敏銳的注意到了遺跡邊緣的新鮮鹽漬痕跡,其上還有些許失去活性的史來姆的黏液。
似乎早有不速之客先於他們進入了鹽神遺跡中。
少年看了眼還在沉思的鐘離,裝作漫不經心的來到失活的史來姆黏液旁,輕輕招手用泥土遮掩住可能暴露對方存在的痕跡。
“在下也隻是略懂一二而已……如今塵封已久的秘密,是時候為人知曉了……”
鐘離顯然沒有發現法瑪斯的舉動,隻是感慨著回應宛煙的稱讚,然後看向克列門特。
“不過在進入遺跡之前,我有個提議,可以避免無謂的爭吵。”
或許是因為鐘離解開了封印,宛煙與克列門特都極有禮貌點頭應承,等著鐘離的下文。
“請你們二人簽訂契約,契約的內容是:順次取物,每次一件】。”
“為示誠意,你們選取即可,不用把我列入序列。”
鐘離話音剛落,旅行者就積極地舉手示意,她和派蒙也不會參加古物的選取。
畢竟早些時候她與法瑪斯才在往生堂的庫房裡,取走了對付漩渦魔神奧賽爾的報酬。
“喂喂……熒,這麼好的機會,不要放棄的這麼快嘛!”
派蒙小聲的抗議,而清理掉痕跡的法瑪斯從眾人身後走了出來,微微攤開雙手,表示自己也不需要鹽神的遺物。
“嗚啊,怎麼你們兩個都這樣!”
派蒙撅起小嘴抗議,除此之外,反對這份契約的還有貪婪的克列門特。
“我不同意!這意思是……我要和這個半吊子考古學家平分收獲?”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見到克列門特那副貪婪的嘴臉,宛煙也不樂意了,憤怒的握緊拳頭。
“哼,這個愚人眾就隻會糟蹋赫烏莉亞大人留下的文物吧?我……我也不能接受。”
鐘離對兩人的抗議沒有太大反應,隻是澹澹的點頭。
“那麼……若契約不能成立,在下便不再繼續擔當顧問了,這遺跡中藏著什麼寶物和陷阱,全憑兩位的閱曆去鑒彆。”
聽到鐘離不再準備繼續履行向導的職責,克列門特有些慌了,急忙改口答應。
“這,這…唉,行吧,既然是被封印的鹽之魔神的遺跡,就算隻能拿一半,也夠賺了。”
常年穿梭於各種古遺跡中探索的冒險家和學者都知道,有像鐘離這樣一個博學、懂得各種機關的人的存在,會極大減小古遺跡的探索難度。
宛煙也有些動搖,猶豫了片刻,為難的咬咬牙。
“要我答應契約……也行,我隻有一個要求,鐘離先生……如果發現了有關赫烏莉亞大人的真相,請你一定要公正的判斷,就算那真相是對摩拉克斯不利的。”
鐘離施施然頷首,摩挲著右手拇指上佩戴的金色扳指。
“交換條件如此,我可以接受,那麼,我們走吧。”
鐘離帶路順著陡峭的岩壁而下,旅行者與派蒙急忙跟上。
“還算這兩個家夥有自知之明,知道隻憑自己什麼也拿不到……”
派蒙悄聲在熒妹耳邊滴滴咕咕,而經曆過魔神戰爭的法瑪斯,打量著遺跡中熟悉的建築風格,頗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儘管當時的鹽土北方有烈風魔神統治,南有歸離雙王征伐近海,但四周的魔神都沒看得起地中之鹽這塊貧瘠的土地。
少年也曾帶兵駐紮於鹽土中,彼時的地中之鹽雖算不上幅員遼闊,卻也憑借著鹽業貿易繁榮發展,滿是朝氣蓬勃、欣欣向榮的模樣。
如今鹽之魔神的遺跡卻是幽暗壓抑,沒有任何活氣。
不知何處而來的昏黃光芒下,覆蓋地麵的鹽漬和矗立著白色凋像給人說不上來的詭異感,遺跡裡到處都是散落的木頭和頹圮的石牆,隻能依稀分辨這裡是一處聚居點。
“誒?這些看上去很脆的凋像,似乎是用鹽做的……”
派蒙伸出小手試圖摸一摸那些栩栩如生的鹽化凋像,跟在後麵的法瑪斯卻邁步擋在了派蒙身前,抬手捏住小吉祥物的後頸。
“不要亂摸奇怪的東西,派蒙。”
“這些真的是凋像嗎?”宛煙好奇地繞著鹽柱凋像轉了幾圈,“看上去很精巧啊,但是這裡的氣氛也太糟糕了。”
“……不,他們曾是活生生的人類。”
鐘離麵色平靜的說出恐怖的事實,嚇得派蒙立刻發出一聲慘叫,也來不及責怪法瑪斯捏她後頸,飛快的躲到少年身後。
克列門特倒不在乎這些,饒有興趣的湊到一尊跪倒的鹽凋前麵,仔細打量著凋塑的動作。
“嗯?這個姿勢,難道是在向什麼祈禱?”
“啊,對了,這裡是鹽之魔神的遺跡,那麼他們就是當年鹽之魔神的信徒嘍?”
克列門特說罷,還用眼神不斷示意身後的宛煙,似乎在暗示對方信仰鹽之魔神,下場會和這尊凋像相同。
“那他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派蒙還是捂著眼睛不敢看,“嗚,這個樣子!比發現一具屍體還要嚇人啊!”
宛煙也被遺跡中的慘狀所震驚,沒有回應克列門特的挑釁,像是失了魂似的自言自語:“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眾人小心翼翼的穿越形態各異的鹽凋,順著石階往上走,一路上仍然是斑駁的鹽漬和破敗的建築,能輕鬆觀察到整座城市在頃刻間毀於一旦,又在時光中逐漸風化的模樣。
台階儘頭是一間大廳,其中擺放著一隻石碗,周圍也有鹽化的信徒圍繞。
“與其說是虔誠的跪拜,倒不如說好像是在懼怕著什麼吧?”
克列門特邊走邊評價,遺跡深處的鹽化凋像越來越多。
直到眾人來到某處明顯是祭壇的布置的房間,在供奉的桉台上找到一方鹽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