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回過神,詳細的介紹了各種霓裳花之間的生長習性和區彆,引得博來一陣讚歎:“先生確實是行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有這麼多講究……”
“略通一二而已,我這位旅行家朋友才是不容小覷,是終將踏遍大陸各處之人。”
鐘離搖搖頭,還不忘誇一誇在旁邊嘟著嘴生氣的小派蒙。
“其實也沒那麼厲害……”
聽到鐘離突如其來的誇讚,熒不好意思的拜拜手,看見派蒙還是一副拽拽的樣子,一把撈過派蒙,對著她的小嘴伸出手指,提著派蒙的唇角往上揚:“派蒙也很高興,是不是?”
“唔唔…才不是!”
派蒙想扒拉開熒的手掌,卻在掙紮中一下子抱住熒的脖子,還下意識的蹭了蹭。
“派蒙在撒嬌嗎?”
熒看著窩在她脖頸處的小家夥,溫柔地笑著,然後轉向鐘離:“鐘離先生,那麼這三種霓裳花,我們該選哪種呢?”
“老板,我全要了。”
鐘離大手一揮,毫不猶豫的點頭。
“又來?!”
派蒙在熒的懷裡探出腦袋,捏著小拳頭。
“嗬,聽戲時要點最紅的名伶,遛鳥時要買最名貴的畫眉,此即人生。”
鐘離溫和的微笑,盯著目帶嫌棄的派蒙。
“不過,這次買三種霓裳花,倒不是出於我的人生信條。”
“你有所不知,根據傳統,若將不同的霓裳花分彆做成香膏,供奉在七天神像前,岩王帝君便會自己作出選擇。”
“不過這種古早時期的講究,和一些過於複雜的傳統,都已經逐漸被簡化了。”
“但這是三千七百年來,唯一屬於七神之一的送仙典儀。我們還是遵照傳統,逐一供奉這些香膏吧。”
鐘離說完,就這樣定定的看著熒,似乎是等待著什麼。
熒當然知道鐘離在等什麼,無奈的從懷裡掏出達達利亞給的摩拉,抖了抖為數不多的摩拉,剛準備付錢,就被低頭沉吟的博來打斷。
“呃,客官們,不好意思,插一句嘴。你們是要把這些花,獻給岩王爺?”
“對呀。”
派蒙飛出熒的臂彎,回答裡博來的疑問。
“唉,你們應該早說…前天的請仙典儀之後,我也聽到了不好的消息……”
“如果是為了岩王爺的話,這些花就不收你們的錢了,替我帶一份心意就行。”
熒剛剛才遞出去的摩拉,又被博來推了回來。
“這、真的合適嗎…”
連續遇到兩次璃月商人的打折銷售,熒一時也有些手足無措,明明是唯利是圖的商人,但在知道是為岩王帝君準備送仙典儀後,居然也會毫不猶豫的半價銷售,甚至是直接白送。
“瞧你這話說的,沒有岩王爺,就沒有我這種小民的棲身之地呀。”
“若不是當年岩王爺題詩,這些珍品霓裳花的身價,哪能這麼金貴。”
博來攥著賬本,搖搖頭。
“哇,一路上聽到的璃月風土人情,很多都是在某個時期,受到過帝君本人的直接關懷呢。”
派蒙驚訝盯著博來。
這個璃月的帝君聽起來還算是個很勤勉,也很親民的神嘛。
總之比某個風神要好太多了。
“那謝謝老板了,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見熒還要推辭,派蒙忙不迭的從博來手裡接過錢袋,笑嘻嘻的眨眼,把袋子裡所剩無幾的摩拉揣進了懷裡:“謝謝老板!祝老板生意興隆!”
說完後,派蒙就著急拉著熒離開,生怕博來反悔。
鐘離則是朝著博來微微欠身,也跟著熒往碼頭上走,萬有鋪子的老板倒是沒有多想,隻是看著走遠的幾人輕聲歎息。
“花已經到手了,可香膏要怎麼做呀?”
派蒙飛在前麵,從萬有鋪子出來後,已經接近深夜,集市中小販們都開始收拾著自己的攤位,準備打烊休息了。
鐘離將手中霓裳花遞給熒,平靜的說道:“最好能找一個有過製香經驗的熟手,不過我認識的人裡,幾乎沒有會親自動手熬製香膏的……”
“所以,要麻煩你們到城裡問問看了,比如普通人家的小姐之類的。”
雖然是請熒幫助自己尋找製作香膏的人,但鐘離的語氣中反而沒有什麼請求的意味。
好在熒早就習慣這些委托人拽拽的語氣,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去七天神像附近等你們,做好香膏以後,就在那裡彙合吧。”
鐘離望著冷清下來的碼頭,目光投向點燃燈火的往生堂,他能察覺到溫迪和法瑪斯已經回到了他的房間。
這倆人居然在璃月玩了一整天。
溫迪用風元素小心地吹開室內的窗戶,散落的紙張鋪了滿地,古舊的紙窗映出外麵清涼的月光,恰好在窗下劃出一片陰影。
“誒嘿,我們是不是該休息了……”
溫迪懶洋洋的趴在原本屬於鐘離的黑檀木桌上,胳膊疊在一起墊著下巴,翠綠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法瑪斯。
少年的臉頰在月光下顯出柔和的弧度,軟軟的絨毛被鍍上一層銀光,讓人莫名生出伸手去掐的衝動。
法瑪斯靜靜的注視著他,對方也報以回視,空氣在視線的交接中碰撞出不知名的曖昧氣氛,可身處其中的二人卻渾然不覺似的,呼吸間仿佛時間都為之凝固。
最終還是法瑪斯率先終止了對視,偏過頭移開目光,貌似波瀾不驚的說:“那你去洗澡吧。”
“哦……”
溫迪拖著長音答應,眼裡流轉著俏皮的光彩,法瑪斯隻當沒看見,自顧自起身走到床邊,躺下,拉過被子蓋上,就準備睡覺。
然而法瑪斯剛剛睡下,閉上眼睛,綠色衣服的一團就墜在他的身上,還不斷的揪著他的臉蛋,蹭著他的頸窩。
“我們可是神誒!不用洗澡!”
溫迪熟練的捧住法瑪斯的臉,時不時指尖刮蹭法瑪斯的臉頰,盯著對方充滿驚訝的赤紅色眸子。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法瑪斯伸手抓住了綠衣少年作亂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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