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雜物的中央,則是一個衣服被扒拉掉大半的水藍色頭發的男孩子,深陷於一大團黑紫色的觸須之中,鞋子和手套也被扒拉下來,手指間布滿了觸須,顯得很是痛苦。
“行秋!”
重雲麵紅耳赤的看著不斷掙紮的行秋,他覺得自己的純陽之體好像又要躁動起來了。
“重雲…救我。”
終於見到熟人,一直咬著牙的行秋張嘴,才剛剛說出幾個字,深紫色的觸須就黏在了少年的臉上,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巴。
“吸盤…怎麼又往上走…我的耳朵!”
行秋無助的掙紮著,可憐巴巴的看著一臉怪異表情的法瑪斯,以及臉色通紅的重雲。
“你去救他。”
法瑪斯轉過身,老神在在的查看書架上已經腐朽和變脆的書籍和紙張。
雖然心有一絲絲的小激動,但這種時候,一定要維持好自己高冷的人設。
重雲頭都不敢抬一下,慢慢走到一大團黑色邪物旁邊,心裡開始瘋狂念叨著:“驅邪縛魅,內外澄清!驅邪縛魅,內外澄清……”
隻不過是同伴間的坦誠罷了,沒必要害羞。
行秋的身上隻剩薄衫和內襯,腳趾縫中都擠滿了觸須,重雲拿著重劍,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而此刻,又痛又癢的行秋掙紮得越來越劇烈,挺直了身子,瞳孔中的神采開始渙散。
重雲也終於出手,巨大的冰刃從空中直接墜入黑紫色的魔物群中,掀起三道冰浪,直接掃向了裹著行秋的觸須。
感覺到溫度的降低,觸須一下子就放開了牢牢捆住的行秋,抽出了其中的一大半,靈活的躲過了尖銳且帶著凜冬寒氣的冰刃,向著重雲翻湧而來。
“焚天煮海!”
金紅色的短劍掀起火浪,籠罩了本就不大的房間,觸手在接觸火焰的一刹那立刻枯萎,隻是可憐了火焰中的行秋,剛剛才被重雲的冰元素救下來,衣領上還凝結著冰霜,又要接受法瑪斯的火焰衝擊。
重雲紅著臉,從火焰中拉出隻穿著內襯的行秋,把他摟在懷裡,然後看著被火焰逐漸燃燒殆儘的觸須,隨著火焰升騰,稀薄的空氣中也開始彌漫起大量帶著青苔氣味的水汽,重雲的身上也變的潮乎乎的,就像被關在蒸籠裡,難受得很。
而在法瑪斯和重雲都沒注意到的角落裡,一道黑光鑽進了衣衫單薄的行秋腰間,直直的穿進了他的神之眼當中,消失無蹤。
“你還好嗎?行秋。”
看著好像受到了什麼折磨的行秋,法瑪斯試探著詢問。
他剛剛從實驗室中殘餘的一些信息中得知,這裡應該是曾經坎瑞亞末期下設的一個實驗室,主要是用來研究對抗天理的煉金造物,但顯然失敗了,坎瑞亞被滅後,這裡也就荒廢了,隻是奇怪門口為什麼有摩拉克斯的封印,又是為什麼有愚人眾在洞窟中。
法瑪斯搖搖頭,璃月還真是所有線索的起源。
“我沒事……”
行秋虛弱的回答,重雲已經把自己的小褂脫下來,套在了少年單薄的內衫上。
“那就先出去吧,還是先回璃月港,我覺得你應該去找個藥廬看看。”
法瑪斯盯著行秋的脖子,上麵還有不少吸盤留下的圓圓的痕跡。
“不…不能去。”
被重雲攙扶著,虛弱的行秋口齒不清的說,觸須的粘液好像還有麻痹性,讓原本聰敏的行秋遲鈍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要回答法瑪斯的問題。
重雲心疼的盯著自己最好的朋友,明明是他要求找到不害怕純陽之體的邪祟,沒想到還把行秋搭了進去。
“走吧,我們先出去,至少我還找到了不少有意思的東西。”
點點頭,法瑪斯對著重雲微微一笑,帶頭向通道的出口走去。
重雲則是攔著幾乎無法動彈的行秋,跟在法瑪斯的身後,一邊走,重雲還像是話癆一般不斷的追問著行秋,他這麼聰明的人,是怎麼陷入妖邪包圍的。
而行秋本想說點什麼辯解,但麻痹的嘴巴說不出話來,隻能尷尬的看著重雲,水藍色的眸子冷不丁和扶著自己的少年對視上,反而惹得重雲一陣心虛。
“那我不問了…對不起行秋,都是我害你變成這樣……”
重雲自責的說,引得肩膀上扶著行秋努力出言辯解:“不是……”
身後的兩人說著悄悄話,在前麵帶路的法瑪斯皺著眉頭,隱隱約約聽到自己的頭頂不斷有哢嚓的響聲,就像是岩板破裂了一般,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突然,一塊巨大的岩層從通道的頂部掉落下來,夾雜著剛剛法瑪斯和重雲滅掉的一大群枯萎的觸須,揚起的灰塵撲了重雲一臉。
“這通道要塌了,快走!”
短劍橫出,直接擊碎了擋在路上的岩層,法瑪斯向前掠去。
強烈的逃生意識驅使著重雲拉著行秋的衣袖跑了起來,黑暗中,一個巨大的土塊落在了重雲的後腦勺上,瞬間的衝擊和一直繃緊的神經讓他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身體不禁往前摔去。
行秋感覺到重雲的手鬆開了他的衣袖,下意識的抓住他脫開的掌心,而重雲也立刻用重劍撐住身體,站了起來。
少年的手掌交疊在一起,沿著法瑪斯開辟出來的道路,兩位少年向著前方的火光跑去,四周隻有不斷坍塌的土牆、陰森寒涼的黑氣和世界支離破碎的殘響。
直到一縷陽光出現在了三人的視野中,他們已經接近出口了,透過玄黃色的封印,目力極好的法瑪斯可以看見山壁下的竹林,聞到泥土的芳香,還有輕策莊燃燒的木柴做飯的味道。
法瑪斯一劍挑破了摩拉克斯設在洞口的封印,三人跑出洞窟幾分鐘後,落下的岩石立刻封上了洞窟的入口。
而換了個茶樓欣賞落日的鐘離,一瞬間就感知到了封印被打破,但卻像是沒事一般,甚至還端起茶盞,呷了一小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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