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幾天，隊伍繼續前進。
路上遭遇了不少戰鬥，也讓夏澤看到了這些上城進化者真正的戰鬥力。
當初他穿越荒野時每次都小心翼翼，能躲就躲。
但這些戍衛軍每一個都擁有戰技。
加上緊密的戰隊配合、動力鎧甲和武器的加持，戰鬥幾乎都是一路橫推。
這些還是普通戰士，身為隊長的吳辰隻會比這些人更厲害。
現在回頭思考，若不是有條件限製加上夜晚偷襲，自己對上吳辰絕對沒有半點勝算。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這些人使用的戰技經脈運轉夏澤都看得到，但夏澤嘗試的時候經脈就像堵了一樣，根本複製不了。
估計是學習這些戰技還有某種前置條件。
耿雲峰路上倒是笑嗬嗬的與夏澤不斷閒聊。
“來，評價一下我這些學生。”
夏澤也毫不避諱。
“過度依賴戰技和裝備，對自身力量認識不足。關鍵時刻缺少孤注一擲的勇氣。”
“打打順風仗還行，一旦陷入劣勢基本必死無疑。”
“切……”
有人發出不屑的冷嗤。
夏澤冷眼瞥向這家夥：“要不調成同級和我打一場，生死不論，死了身上所有裝備歸對方。”
“艸……”
那人瞬間不說話了。
看到夏澤盯著自己裝備的眼神，還有點頭皮發麻。
這是想乾嘛！
倒是千秋雪的目光在不停打量夏澤，隨後又不著痕跡的飄向耿雲峰。
眼眸深處暗暗亮起幾縷精芒。
路上袁東也找過夏澤幾次。
但都被夏澤無視。
對於這個事事精明的袁扒皮，夏澤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一周後，輝夜城終於到了。
率先引入眼簾的是數十米的高大城牆，上麵是各種重型防禦武器。
城牆上每隔不遠就有一個能量發射器，交織的能量在輝夜城上方構築成一個卵圓形的透明光罩，將城池內外完全隔絕成兩個不同的世界。
通過厚重的合金大門進入內部，夏澤感覺就好像一下回到了末日前的繁華城市。
街上車水馬龍，行人有說有笑。“野狗”升格成的勞工正在加固城牆和建設基礎設施。
也看到了不少衣衫襤褸的家夥，絕大部分缺胳膊少腿，和這個城市的鮮亮格格不入。
這些就是從下城被“買”上來的野狗。被玩膩或其他原因遭到主人遺棄，找不到出路，又不甘心離開輝夜城，最終淪為最低賤的乞丐。
夏澤過去也僅是遠遠看到過輝夜城的外牆，內部的繁華著實讓他震撼到了。
但這還僅僅是輝夜城的外圍。城內還有更高的牆壁將輝夜城分成內城和外城兩個部分。
內城中央是一座恢宏大氣的燈塔樣建築，直衝雲霄。
恐怕會比外麵更加繁華。
“那個城牆裡麵才是真正的上城。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輝夜城的外圍，被劃分為下城。”
“輝夜城城牆外統一被稱作荒野，至於你所在的78號基地屬於荒野人類控製區和禁區間的緩衝地帶，被叫做廢棄之地。”
夏澤有些驚異的望向千秋雪，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主動和自己說話。
也是第一次聽說地域劃分還有這麼多劃分。
原以為自己生活的荒野就是下城，卻沒想到是個連荒野都不如的廢棄之地。
這時耿雲峰開口道。
“我還要將東西送到軍部去，千秋雪你帶他到戍衛軍訓練營報道。”
“記得給我收起你的野性。輝夜城有法律，你要是觸犯法律我也不會姑息。”
車隊將千秋雪和夏澤丟在戍衛軍訓練營門口。
“跟我來。”
兩人徑直走進營地，千秋雪邊走邊介紹。
“今天正好是三月一次的招新日，會有一場考核，通過後才能加入戍衛軍。參加考核的有從下城選拔的居民，也有很大一部分和你一樣來自荒野。”
“通過考核後你就算是戍衛軍預備役，要在這經受半年左右的培訓和任務，才有可能得到進一步擢升。”
“但想從戍衛軍預備役轉成正式戍衛軍，不僅要有優異的表現，還需要積累一定的軍功。”
“軍功也可以用於兌換戰技、裝備、戰鬥輔助藥劑，增幅藥劑、病毒抑製劑等等。在戍衛軍，軍功是比聯邦幣更堅挺的硬通貨。”
“但軍備處禁止個人以任何形式進行軍功交易，一旦發現將剝奪戍衛軍軍籍並趕出輝夜城。”
千秋雪說得很詳細。
夏澤也聽得很認真。
他發現千秋雪在這裡的人氣很高，無論男男女女都會主動和千秋雪打招呼，麵色恭敬。
同時也注意到很多人都將目光鎖定在自己身上，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敵意。
千秋雪笑了笑：“不用奇怪，原本戍衛軍訓練營的名額一個月前就已經滿了。你臨時強插進來，還由耿司令親自引薦。”
“大家都想看看你是什麼貨色。”
“或者說，證明他們比你更適合得到耿司令的青睞。”
夏澤麵色如常。
又覺得什麼表示都沒有不太禮貌，就嗯了一聲。
千秋雪露出幾分意外：“你就一點都不害怕？”
“恐懼，隻會讓我露出破綻。”
夏澤就說了一句。
千秋雪深深看了夏澤一眼。
這話，父親也和她說過。
“你在這等著，我去幫你上交引薦信。”
等千秋雪離開，夏澤走到一個角落，背靠牆壁審視所有報名人員，發現他們明顯分為兩個陣營。
其中一批也就百十個人。衣著鮮亮，膚色健康，眼神中都帶著高人一等的倨傲。
另一支隊伍人數最多。精瘦，衣衫破舊，成防禦姿態站立，眼神中透出夏澤熟悉的陰狠和戒備。
前者來自下城，後者就是荒野選拔上來的野狗。
至於上城的老爺，應該無需這樣的考核就能直接錄取。
階級，無處不在。
“肅靜！”
一個身穿軍服的軍官走上台，國字臉，眼神中都透出一股子肅殺之氣。
如果說耿雲峰給人的感覺是談笑風生、運籌帷幄，那他的感覺就是一台殺戮機器！
僅僅是往那一站，空氣都仿佛泛起了一起血腥味。
“我是戍衛軍第七戰隊隊長閆功，我就不客套了，反正你們這些垃圾會有一大半要被淘汰。剩下的也未必能撐過一個月。”
“現在宣布考核規則。念到名字的人上來抽取自己的對手。進我身後的密閉訓練場進行考核。”
“在裡麵隻能使用我們提供的製式武器，戍衛軍評審團會根據你們的表現進行評分。80分以上的人通過，其他的滾蛋。”
“呲——”
現場頓時響起幾聲倒抽冷氣的聲音。
“往年不是60分就能通過嗎？”一個下城隊伍的報名者忍不住舉手。
閆功冷冷瞥向這人。
“因為往年像你這樣混吃等死的垃圾太多，所以今天戍衛軍的要求提高了。”
“另外——”
“你被淘汰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