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到彆墅內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後,牽著厄洛斯手掌的艾露莎嬌軀便開始向內收縮。隻是眨眼間,她就重新化作一枚指環佩戴在了厄洛斯的手指上。厄洛斯神色不變,隻是將原本夾在腋下的小包裹轉到了那隻空閒下來的手中。來到街道上,穿著一身雨衣的馬車夫已經駕駛著馬車在那等候了。見到雇主出來,馬車夫小心的驅使著馬車,將馬車廂的入口對準了擺放在門口積水裡的大理石圓柱。厄洛斯踩著冒出水麵的圓柱,一步一步的向著車廂走去。等他在車廂內坐好後,車輪便劃破了地上的積水,沿著街道艱難的行駛了起來。一路上厄洛斯都倚靠在車廂壁,靜靜的閉目養神。直到來到距離約爾街不遠的地方時,街道兩旁不斷響起的嘈雜人聲,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厄洛斯偏過頭去,借助自己的黑夜視覺,他輕而易舉的看清楚了車窗外正在發生的事情。那是一個個身穿雨衣,手裡拿各種工具的普通人。此刻他們冒著大雨,一個接著一個的沿著道路的兩邊向前走著。他們時不時就側過頭和身邊的人交流一陣,那一張張臉上滿是憂慮之色。看到這一幕的厄洛斯,瞬間就聯想到了彼得之前說過的賽爾維納河,以及維爾多水庫。難道真的是那兩個地方出問題了嗎?懷著這份疑惑,厄洛斯來到位於西區警察總局後麵的特彆行動部辦公室。進入辦公室,和早就到了的彼得等人打了聲招呼後,厄洛斯便隨口詢問道:“剛過來的路上,我看到了很多普通人拿著工具出門,是發生了什麼事嗎!”聽到厄洛斯這句話,彼得頗為詫異的說道:“你現在才知道嗎?”“市政廳那邊,今天中午的時候就開始召集民眾,前去加高賽爾維納河的河岸了。”“說是防止河水漫溢到市區內,你那邊沒收到通知嗎?”這話說完後,彼得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恍然道:“差點忘了,你是住在貝朗街那邊的富人區。”“對於市政廳那邊的官員來說,能住在富人區的人,肯定是看不上他們發的那點酬勞的。”“所以他們可能壓根就沒去你那邊召集。”見果然是關於賽爾維納河的事情,厄洛斯皺眉詢問道:“賽爾維納河那邊已經有河水漫出來了嗎?”彼得失笑一聲道:“這怎麼可能,如果是那條河漫溢出來了的話,市區街道上的積水怎麼可能就現在這點。”“現在隻不過是提前做好河水會漫溢出來的準備罷了。”彼得將這話說完後,笑著擺了擺手道:“柯南不用擔心這種事情的,真要發生了河口決堤這類事情的話,那幾位大主教閣下肯定不會吝嗇自己體內的靈性力量的。”聞言,厄洛斯便也沒有再關注剛才的問題,而是將自己手中的小包遞給了旁邊的彼得。彼得愣了一下,接過捏了捏,旋即有些好笑道:“隻是一件舊雨衣罷了,沒必要打理的這麼好,還給包起來。”厄洛斯笑了笑,沒有說話。接下來幾人又閒聊了一會兒,然後因為有些無聊,於是大衛就提出了一起玩會兒牌的建議。玩了一段時間牌後,正在打牌的三人都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薇薇安這次居然沒有搬凳子過來旁觀,而是依舊坐在原位看著窗外發呆。這很不薇薇安!因為平時厄洛斯隻要一打牌,為了厄洛斯贏錢後的那點分紅,她每次都會把凳子搬過來旁觀的,但今天怎麼這麼安靜?牌桌上的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最終還是大衛開口道:“薇薇安!你今天這是怎麼了?”薇薇安將目光從窗外收回,扭頭看了一眼那邊正在打牌的三人,美眸中帶上了些許困惑,但語氣依舊十分清冷的說道:“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中突然就湧現出了一股恐慌,仿佛接下來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大衛和彼得對視了一眼,臉上的神色也瞬間變得凝重了起來。對於薇薇安冥冥之中的直覺,他們是非常相信的。既然薇薇安感覺接下來會有大事發生,那麼接下來肯定就會有大事發生的。彼得沉聲開口道:“能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的究竟是什麼事嗎?”薇薇安搖了搖頭,語氣非常直白的說道:“我不知道這股恐慌來自哪裡,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有這股恐慌。”彼得皺了皺眉,什麼都不知道?隻感覺心中有一股恐慌?這應該是薇薇安第一次收到這種毫無頭緒的靈性預感吧。略一思索,彼得便開口道:“先向隊長彙報一下這件事,然後讓隊長將這件事和迪諾大主教彙報一下。”“大主教作為超凡存在,說不定能從你的靈性預感中獲得一些啟示。”“我在白天就已經將這件事和大主教閣下提過了,但他當時隻說了一句知道了。”說到這時,薇薇安美眸中露出了一絲困惑。迪諾大主教的這句回答,是表示已經知道了自己內心恐慌的來源,還是說並沒有將自己的靈性預感當回事?而以她對迪諾大主教的了解,毫無疑問,是前者的可能性比較大。也就是說,迪諾大主教知道自己內心恐慌的來源。也就是說,接下來海達拉姆真的會發生一件大事?可究竟是怎麼樣的大事,才會讓自己的靈性預感這麼恐慌,讓自己心裡一直有一種逃離海達拉姆的衝動?要知道,去年年底迷霧教團舉行的那起迷霧降臨的儀式,都沒能讓她的靈性預感這麼恐慌的。難道說,接下來在海達拉姆發生的事情,會比去年那件事情還要大?忽然,薇薇安想到了那個為自己解除詛咒的年輕男人。一位疑似神話位階的崇高者,突然隱秘的來到海達拉姆,會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如果真是因為這件事的話,那豈不是說海達拉姆真的會再次迎來一場恐怖的災難?想到這,薇薇安的美眸中不禁露出了一抹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