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笑著,“我妹妹的女兒,叫圓圓,上三年級了。”
圓圓似乎認識宋青恕,“哥哥,你好長一段時間不來這裡了。這個姐姐是誰啊,是哥哥的女朋友嗎。”
溫羽跟小女孩打招呼。
宋青恕笑著,“這麼晚了,圓圓還不休息嗎?”
“我在做美術作業,哥哥你會畫畫嗎?我不會畫手抄報,我舅舅也不會”女孩小臉一片哀愁。
溫羽吃著麵,看著宋青恕拿著水彩畫筆,在另一張桌子上給圓圓畫手抄報,男人的手骨修長,如玉清潤,漆黑的睫毛垂下,認真幫女孩完成美術作業,陳叔走了過來,“真不好意思啊宋先生,麻煩你了。”
溫羽吃著麵。
看著淡淡暖光落在男人身上,沒有了往日的清冷疏離,一身奇異的柔和,側臉英俊非凡,鼻梁高挺,像是一幅俊美的油畫。
溫羽看著他,托著腮,從包裡拿出手機,拍了幾張圖片。
反應過來的時候,溫羽想刪除。
她怎麼回事,竟然偷拍他?
她竟然偷拍宋青恕?
溫羽你瘋了吧,竟然還沉迷宋青恕的男色了
而且還鬼使神差的偷拍他了。
但是當她打開相冊,要刪除的。
指尖頓了一下,猶豫了。
算了,留著吧。
畢竟她手機內存很大。
幾張照片罷了。
晚上十點半。
店鋪打烊。
圓圓給了溫羽一顆荔枝味的水果糖,“姐姐你嘗嘗,很甜很好吃的,我媽媽給我寄過來的。”
溫羽笑著說謝謝。
想從包裡找出點什麼禮尚往來,但是自己的包裡,除了口紅就是粉餅氣墊
她隻好摸了一下女孩的頭發,“圓圓再見。”
下次她來再給圓圓帶點好吃的吧。
陳叔送兩人走出來,還給宋青恕兩盒生魚肉片,“宋先生,宋太太,這個是今天新鮮的魚肉片下的沒有刺,回去涮火鍋吃也好的。”
宋青恕道了謝,一隻手接過來,另一隻手握住了溫羽的手。
兩人沿著巷子走。
溫羽吃了圓圓給她的那塊糖,很甜,她問宋青恕要給圓圓買件衣服,或者買套文具,下次來的時候帶過來。
提起圓圓。
宋青恕道,“她的媽媽已經走了很多年,陳叔為了瞞著她,就說她的媽媽在國外打工賺錢,給人家當住家保姆,回不來,圓圓一直住在陳叔這裡。”
溫羽沉默的垂著眸。
忽然有些傷感。
巷子漆黑,很深,隻有身後麵館的招牌發出微弱的光。
路邊兩側沒有燈,溫羽麵前的視線黑黢黢的,她不由的抽出手,男人一怔,感受著掌心空蕩蕩,他抿著唇,眼底一抹失落被黑夜遮蓋,手掌慢慢的攥成拳。
下一秒,
女人溫軟的身體就貼了上來,溫羽抱住了他的手臂,宋青恕的步伐一頓,眼底掠過一抹驚訝。
溫羽見他不走了,“怎麼了。”
她看著周圍黑乎乎的,想快點離開這裡,他們的車停在巷子的另一口路邊,“怎麼不走了。”
空氣中帶著淡淡軟香,宋青恕垂眸,看著她白皙精致的臉,她緊緊的抱著他的手臂,肌膚溫熱柔軟,男人抬手,直接摟住了她的腰,輕輕揉著她腰際的肉,“怕黑。”
“有點。”
溫羽在這種很黑的地方,腦子裡麵就不由得想凶殺案,鬼故事。
以前,她一個人住在小閣樓的時候,也會害怕。
她晚上回家的時候,包裡都會放著折疊小刀跟辣椒噴霧。
感受到腰部傳來男人掌心的體溫,一種久違的安全感包裹著她,溫羽跟他走在小巷子裡,聽著寂靜的空間內腳步跟衣料摩挲的聲音。
宋青恕的那隻手,掌心的溫度存在感太強,溫羽無法忽視,她不由得仰起頭,看著夜空星辰,看著清淺月華,也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冷峻的側臉。
到了車前,宋青恕幫她打開車門。
回去的路上,路麵寬闊,溫羽有些犯困,她放開了一點座椅,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車子駛入彆墅,停了車,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溫羽揉了揉眼睛,
“到家了嗎?”
“嗯。”
她好困。
“宋青恕,抱我上樓。”
宋青恕彎腰,將女人抱起來,溫羽還沒睡著,後腦勺枕著男人結實的手臂,微微的眯著眼睛,從這個角度,看著星空,星空很漂亮。
月亮很漂亮。
宋青恕的臉,出奇的英俊
溫羽再次見到圓圓,是她帶著宋雪芽去麵館吃飯。
下了班,兩人約飯。
宋雪芽攢了一周的泌尿科‘趣事’跟她吐槽了一個小時,還有一件事兒,她在科室裡麵跟同事吵架了,同事一直要搭她的順風車,宋雪芽不想天天順路載她,偶爾幾次還行,每天都這樣,宋雪芽有點懊惱。
宋雪芽以前家裡很窮,她到現在都沒有養成花錢的習慣,因為她知道哥哥的創業最初有多難,她經曆過失去摯親的痛苦,她現在有錢了,有sy的股份,還是想好好工作,她甚至不會刻意的去買那些昂貴的包包。
衣櫃裡麵,哥哥送給她的那些禮物,她仔細的存放著。
她背的包,是在地攤上花了八十塊買的塗鴉帆布包,還掛著一個十來塊錢的小兔子吊墜。
她喜歡接地氣的生活。
溫羽吃著麵,“你開的什麼車?”
她是坐地鐵來的,曼寧前麵步行幾分鐘地鐵站,直接到這裡,走進巷子裡就行。
宋雪芽,“外麵那輛小玉米。”這是她靠著自己的錢買的,宋青恕送給她的那輛白色a8,宋雪芽不敢開。
圓圓端了一盤炸酥肉走過來,“舅舅說給你們加餐。”
宋雪芽,“謝謝圓圓。”
溫羽給圓圓買了一套文具,一個粉色的書包。
吃完飯,她跟宋雪芽準備去夜市逛逛,溫羽會開車,但是這兩小玉米還真沒開過
她試了一下。
宋雪芽,“溫羽姐,你天天坐地鐵上下班嗎?你老公不讓司機去接送你嗎?”邱鬱年也真是的,竟然讓溫羽姐擠地鐵?
“我怕太招搖了,我不喜歡。”
車庫裡麵的車很多,每一輛車,回頭路都不低。
但是溫羽試了試宋雪芽的這輛小玉米,她覺得真的挺不錯的,外觀精致呆萌,性能也行,開起來也穩。
宋雪芽,“我剛剛拿完駕照晚上練車的時候還很害怕,我就讓我哥哥陪著我在平坦的小路上練,練了一周才敢開。”
“溫羽姐你好厲害啊,開的好穩啊。”
下一秒,溫羽就追尾了。
直直的跟前麵那輛法拉利撞上了。
宋雪芽眨眨眼。
溫羽咬唇,“宋雪芽,你不當護士的話,可以去當幼師了。”
提供任何情緒價值。
紅色的法拉利打開車門,一個男人走出來,溫羽沒想到對方是蔣煬,她皺著眉,準備下車,忽然看見宋雪芽的麵色蒼白。
“雪芽你怎麼了。”
宋雪芽看著蔣煬,手指緊緊的攥著。
溫羽以為宋雪芽是擔心賠償的問題,畢竟撞了輛豪車,“沒事兒,理賠的事兒我來,你彆擔心。”
“溫羽姐”宋雪芽一把攥住了溫羽的手腕,圓潤的眼眸緊緊地盯著車外的那個男人。
像是盯著仇人一樣。
宋雪芽不會忘記,是誰在哥哥高考的那天,假意約他出來,把哥哥打到吐血。
又是誰在哥哥創業初期的時候設套,把哥哥關進去四個月。
他叫蔣煬,宏豐的小少爺,那副卑劣的嘴臉,宋雪芽一輩子也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