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推開他,男人身形如山,掐著她手腕皮膚如烙鐵,緊緊的箍著,如同鋼筋牢籠一般。
女人的手腕很細,上翹的桃花眼帶著不敢置信,似乎沒有想到,麵前的男人會忽然這樣,緋色飽滿的唇張著。
宋青恕幾乎不需要用什麼力氣,就容易的掌控,溫羽掙紮的時候茶盞落在地上,砸在高檔的小山羊絨地毯上,滾了出去,滾到了地毯之外的木地板上,發出清脆持續的聲響。
清脆到,總套外麵,蘇栗跟何文都聽到了。
還聽到。
“宋青恕你個王八蛋!有點錢就開始擺架子!老娘倒大黴碰見你了!”
“再不鬆手老娘要把你大卸八塊!”
“鬆手!我報警了!sy的宋總要做這麼輕浮放浪的事情嗎?”
“非禮!!!非禮啊!!”
蘇栗驚愕的下意識的看向何文,她其實是想進去製止的,雖然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但是溫羽這聲音喊得也太大了
就仿佛,裡麵發生了很‘激烈’的事情一樣。
雖然那位宋總,眉眼俊美,看上去風光霽月不染塵埃,但是萬一品行不端,欺辱管家,這也是酒店不允許的。
蘇栗穩下心神。
“何助理,煩請您”
何文擦了下額頭的汗,其實剛剛從溫羽喊出那一句‘非禮’的時候,何文就拿出手機,想要給公關部打電話了
他咳嗽兩聲,“宋總,他他不是這樣的人,蘇經理請放心。”
蘇栗在酒店行業工作多年,看人是準的,那位宋總,確實不像是這樣的人,但是凡事有例外,畢竟,溫羽太漂亮了
一朵帶刺的薔薇花,想摘這朵花的人太多了。
溫羽來‘曼寧’酒店兩年,多少男人盯著她,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太明顯了,赤裸裸的。
畢竟溫羽是自己手下的人,這樣想著,蘇栗大著膽子要敲門,被何文打斷,“蘇經理這還沒發現嗎?宋先生跟溫小姐是故交”
總套內。
溫羽已經被男人掐著腰,雙腿分開,坐在了他大腿上。
夏日,隔著單薄的布料,也就四層,體溫彼此清晰感知,她眼眶紅著,氣的渾身發抖,心裡把麵前這個窮小子罵了個遍。
卻也不敢動了。
畢竟這姿勢,太曖昧了曖昧到,幾乎
溫羽甚至感受到,對方筋脈跳動的紋理。
而宋青恕,像是捕捉獵物身手敏捷的豹子,氣定神閒,遊刃有餘,聲音薄啞,“溫管家,試出來了嗎?”
黑色的短發半乾,垂在額前,幾縷遮住視野,隱匿其中的黑眸盯著麵前女人精致泛紅的臉。
她紅唇微張,氣息不穩,白色襯衣,灰色馬甲,馬甲上的扣子在掙紮中崩開了一顆。
宋青恕抿了下唇,眼底神情複雜,鬆開了她的手。
溫羽急忙從男人腿上下來。
她低頭整理衣服,所有的衣服都在,而且她因為膝蓋受傷,不美觀,沒法穿包臀裙,穿的是跟馬甲配套顏色的闊腿長褲。
瞪了一眼宋青恕。
垂眸的時候掃過他的浴袍,黑色浴袍下,肌肉緊繃的大腿,青筋盤旋。
帶著剛剛,蓄勢待發的力量感。
這個窮小子,力氣真大。
她沒出聲,隻想快點從這個情境中逃出來,也因為有些理虧,畢竟是自己吐槽他被他聽到了。
整理好衣服彎腰離開總套的時候發現蘇栗跟宋青恕的秘書何文在外麵。
兩人看著自己都是一副探究的神情。
溫羽走出去,渾身都紅溫了。
蘇栗幾步跟上,兩人到了無人的走廊上,蘇栗遞給她一支煙,“說說吧,跟那位宋總認識?”
溫羽低頭,在蘇栗的煙上借了火。
薄荷煙,白霧嫋嫋,逸出紅唇。
溫羽身邊沒什麼朋友,以前的那些朋友在溫華城出事之後,都沒有了聯係。
這些年,任何事情,都是她自己扛下的,那些親戚,對她也是避而遠之,生怕她借錢。
她咬著細煙,看著蘇栗,這個女人,是她在曼寧工作的這兩年唯一聊得多的朋友,但是溫羽不想隨便的定義朋友,她不想要朋友,她以前的朋友,在溫家落魄之後,沒有一個真心朋友。
在這方麵,溫羽很敏感。
但是跟蘇栗,確實算得上點頭之交了,她淡淡的說,“就是他撞了我。”
蘇栗挑眉。
“他故意的?”
提起這個溫羽就覺得無語,她覺得那晚上自己沒有看黃曆,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在這件事情上,她知道這樣做不對,不道德,但是她隻想掙紮一下救何秋晚。
沒有什麼比讓何秋晚活著,更重要。
她沒想過那輛邁巴赫是宋青恕的。
“我們以前確實認識,但是,沒什麼好結局。”又抽了一口煙,焦油薄荷的氣息在胸腔走了一圈,“他不會喜歡我,我對他現在也沒什麼感情。”
她說的很肯定。
不知道是說給蘇栗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蘇栗,“他上來就點你去當客房管家,你這副紅著臉從他房間走出來的樣子,可不像是沒什麼感情,男人有時候就是嘴硬,很好哄的,而且他現在的身價,如果你還能跟他有點聯係,你以後會輕鬆很多。”
蘇栗知道溫羽母親植物人的事兒,也知道溫羽的經濟很困難,平時休息的時候也不會休息,各種兼職。
哪怕多賺一百塊,都咬咬牙繼續。
溫羽要過27歲生日了,她已經不是年輕小姑娘了,青春沒幾年就會耗沒了。
如果能搭上這位宋先生,燕城炙手可熱的行業大佬,這是多少女人都夢寐的事情。
溫羽吞了一口煙,憋在胸腔,笑意沙啞,“你會喜歡一個殺父仇人的女兒嗎?”
蘇栗一愣。
溫羽臉上的笑很漂亮,這是蘇栗第一次在溫羽的臉上看到這樣的情緒,自嘲的,冰冷的,尖銳的,也是脆弱的。
“我不愛做夢,因為我以前出生在童話裡麵,當了20年的公主,普通人做的美夢幻想,都是我那個時候的現實生活。可是夢也醒了。我現在,也不愛做什麼窮小子富裕了轉頭來找曾經前女友的夢,我溫羽唯一想做的夢,就是我媽媽,忽然醒過來,身體健康。”
“蘇栗姐,你說你了解男人,但是你看到了嗎?窮小子一旦發家了,在當初的要跟他分手的富家女前任身上可以找到最大的存在感,你說,對嗎?”
蘇栗,“所以,是你提的分手?”
溫羽沉默了一下。
蘇栗想開口,她想說,溫羽,或許,你對他有偏見。
可是一想到溫羽說的那句,“你會喜歡一個殺父仇人的女兒嗎?”,蘇栗覺得自己沒有發言權。
她無法站在溫羽的角度來說出勸說的話,目光落在那張被青白色的淡霧遮住的漂亮五官,自嘲而敏感,還有溫羽捏著煙的那隻手,白皙的手腕一圈紅痕,被那位宋先生,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