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藥被喂進去之後，大概七八分鐘的時間，白老爺子就將剛剛喂進去的中藥吐了出來。
顏色不再是中藥原本應該有的顏色。
發綠，發灰。
“這……剛喂進去的中藥怎麼全部被吐出來了，這可怎麼辦？”一旁的醫生見狀，顯得有些焦急。
要知道，門外還有陸老首長親自等在那邊。
要是白老爺子沒被救過來……怕是陸老首長那邊都不好交代。
“吐了就對了。”蘇念念見到自己姥爺將中藥吐了出來，反倒表現的輕鬆了一些。
又是一番診脈，針灸，蘇念念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輕鬆的神態。
“出去告訴他們，姥爺救過來了。”蘇念念對一旁的醫生開口。
醫生聞言，頓時把懸著的心放下來不少。
應了一聲，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門外的人。
得知消息的郭福田還有高文濤，喜極而泣。
顧南也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
至於坐在外麵的陸老首長，一直緊握著的拳頭，也放鬆了一些。
“老夥計，活著就好。”陸老首長在心裡想著，眼眶也不禁紅了紅。
原來，等在手術室外，是這種感覺。
之前都是陸老首長在手術室裡麵，白老爺子是清醒的那個。
現在角色對調，陸老首長才知道，清醒的這個是這麼難。
等白老爺子被推出手術室，送回病房。
陸老首長看著昔日那個活蹦亂跳的老友現在臉色慘白的躺在那邊，心裡真的難受極了。
去白家了解情況的人也回來將調查到的結果告訴給了陸老首長。
原本手裡的那個杯子，應聲被摔到了地上。
四分五裂，裡麵的茶葉和水散落在水泥地上。
“念念丫頭！”陸老首長看向蘇念念的方向喊了一聲。
在場眾人全部看向陸老首長。
“這個缺心眼的老頭，竟然糊塗到這個份上！”
“讓自己的兒子給下毒了！”
“白春華這個癟犢子！竟然敢下手謀殺親爹！”陸老首長氣的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兒子，親生兒子！
竟然會給自己的親爹下毒！
這玩意說出去，有人信嗎？
這也太奇葩了吧！
雖然蘇念念心裡早就有所猜想，可是這下手速度也太快了。
姥爺那麼看重這個兒子，現在真的被親生兒子下毒，想要的還算他死，這讓姥爺怎麼接受的了？
顧南站在蘇念念身邊，雙手放在蘇念念的肩膀上麵。
希望可以給予蘇念念力量。
蘇念念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您想怎麼處理？”蘇念念側頭看向陸老首長。
陸老首長盛怒之下，說出嚴辦二字。
“那姥爺這邊……”蘇念念覺得，白春華確實該死，可是這已經是自己姥爺唯一的孩子了。
姥爺會怎麼想……
“那個老糊塗的，這要是我兒子，我也會嚴辦的。”
陸老首長說著，眼睛盯著地上破碎的茶杯碎片。
“要不……”蘇念念想說，要不等姥爺醒了在做決定。
可是那邊的陸老首長卻直接打斷了蘇念念的話。
“人老了，很難不會心慈手軟，一個想要殺掉自己的兒子，留著乾什麼？留著過年嗎！”陸老首長說著，氣呼呼的就走出了病房。
而當蘇念念再次看向病床上麵的姥爺的時候，姥爺的眼角已經有淚滑落。
“姥爺？”
“姥爺您醒了嗎？”蘇念念問著。
一旁的郭福田還有高文濤也趕忙湊了過來。
看向病床上麵躺著的人。
“醒了，可又不想醒。”白老爺子睜開眼睛，緩緩說著。
許是中毒的原因，又或者是眼睛閉的太久了。
冷不丁的睜開，竟然還有些懼光。
“光，有些刺眼。”白老爺子在給自己流出的眼淚找一個借口。
站在窗戶最近的高文濤把窗簾拉上了一些。
“您都聽見了吧？”蘇念念開口問姥爺。
白老爺子將眼睛重新閉上。
“聽見了，可是又不想聽見。”白老爺子張口說著。
每說一句話，都感覺到嗓子好像堵著什麼東西似得。
“如果您覺得還想給白春華一次機會，我現在就去攔著點陸老首長。”蘇念念猶豫之下，還是開口說著。
白老爺子閉著眼睛，擺了擺手。
“算了，事已至此，怕是父子緣分已經儘了。”這話，白老爺子是閉著眼睛說的，可是雖然眼睛是閉著的，但是不影響眼淚再次滑落。
天知道，白老爺子被自己的親生兒子毒殺，有多心痛。
“就是，你姥姥在天上會不會罵我，罵我沒有教育好這個孩子。”
“明明是我的親生兒子，怎麼會，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白老爺子一直覺得是自己教育出來的孩子，不至於如此。
那送來的白粥，鹹菜，白老爺子不是沒有懷疑。
隻不過，那是自己親生兒子親手給自己做的呀。
“爹，我離家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勤快一把，這粥我熬煮了一個多小時呢，您嘗嘗。”
這是白春華給白老爺子送來的，親手熬的粥呀。
雖然蘇念念之前提醒了自己，可是，說到底這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呀。
有猶豫，可是更想相信。
一整碗，都喝了。
換回來的不是兒子久違的孝順，而是鬼門關的一張門票。
白老爺子覺得自己的教育失敗透頂。
也清楚的知道，這個兒子，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兒子了。
白老爺子的肩膀在顫抖，雙手在顫抖。
這邊，蘇念念握住了白老爺子的一隻手。
那邊，高文濤和郭福田握住了另一隻手。
希望通過這樣的觸碰，可以給白老爺子帶來一絲一毫的安慰。
另一邊，陸老首長風風火火的就去見了白春華。
一身上位者的氣勢展露無疑。
一開始白春華還在狡辯，當陸老首長將一切證據放在白春華麵前的時候。
白春華徹底癱軟了下去。
“你說實話，我或許還會看在白學鬆的麵子上給你留條命。”
陸老首長確實要嚴肅辦理，但是如果自己老友開口，他確實會留白春華一命。
結果，三言兩語恐嚇之下，白春華全部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