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大鍋的蓋子一掀開，霧氣騰一下的就起來了。
“你倒是拿個筷子，粘豆包燙手！”顧南看顧振東伸手直接要拿，趕忙用胳膊肘拐了一下他。
“喔！好！”顧振東去拿了一雙筷子。
不知不覺，顧南現在對廚房裡的這點事，了解的已經很多了。
還知道，粘豆包比餃子燙手。
兩人紛紛拿著筷子，把粘豆包撿到一個蓋簾上麵。
“弟。”顧振東其實大部分是喊顧南名字的。
“乾啥？”顧南繼續撿著豆包。
“謝謝你。”顧振東嘴角掛著笑容對顧南說。
“哪件事？”顧南問。
“說的好像有很多件事一樣？”顧振東停下動作看向顧南。
“當然！”顧南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顧振東很少看到冷靜冷淡的顧南這副模樣，不禁笑了笑。
“確實很多事情。”
“還記得一年前的冬天，我因為雙腿廢了的事情，在小年這天還發了脾氣。”
“摔了家裡很多東西，弄的家裡每個人臉上都沒有笑容。”
“可是，現在，一年後的今天，這個家完全變了樣子。”
“都要謝謝你！”顧振東笑著，說了自己想說的話。
顧南默默聽著，“誰讓咱們是兄弟呢。”
顧南也還記得，在一年前的時候，也是小年，那個時候因為大嫂帶著陽陽離家。
家裡隻有顧南，顧振東，顧母，還有顧寧寧。
在小年這天，因為之前顧南上山打到了野豬，悄悄的賣掉了。
可是還是留了一部分野豬肉。
在小年這天，顧母和顧寧寧一起包了餃子。
那時候，真的也是有幾個月沒包過餃子了。
可是熱騰騰的餃子上桌，卻被顧振東丟在了地上。
他本就不想吃，更不喜歡過節。
也不知道是觸碰到了他的哪條敏感神經，就把自己麵前的碗，扔到了地上。
那時候的顧母，還生著病，一直咳嗽。
就看到顧母和顧寧寧蹲在地上撿掉落的餃子。
臟了，還用手拍了拍。
顧寧寧哭了，顧母也哭了。
外出打獵的顧南回來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顧南瞪著顧振東，質問他還要鬨多久，還要鬨哪樣？
顧振東也心疼自己的娘，自己的妹妹，可是那個時候的他，就是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灰色的。
看到母親和妹妹那樣，他也後悔，也心疼。
可是，卻不知道要做什麼，殘廢的自己還能做什麼。
顧南將妹妹和娘送回他們的房間，把餃子和兩個菜都端到娘房間裡。
讓她們先吃。
自己在顧振東的房間裡待了很久。
顧南不善言語，所以也沒有說什麼。
隻是幫著顧振東收拾了地上的東西，破碎的碗。
最後放了一杯熱水在顧振東炕邊。
站在門口，深深的看了顧振東一眼，就離開了。
顧振東在顧南出去了之後，眼淚流了出來。
顧振東拚命的用手捶著殘廢的腿，可是雙腿甚至都感覺不到疼。
一點反應都沒有。
顧振東那個時候很絕望。
顧南出去之後，並沒有去母親的房間，而是靜靜的靠在了顧振東的門外。
大片的雪花撲簌簌的落下。
顧南無奈歎氣。
他知道，顧振東的腿一天沒有機會治好，就是一天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一個已經被無數醫生判了死刑的腿，怎麼可能還有機會治好呢……
顧寧寧見顧南很久沒有過來，出去看了看。
小手拉住了顧南已經有些凍僵的手上。
顧南低頭看著臉上哭花了的顧寧寧。
那個時候……是挺難。
兩人把粘豆包都弄好了之後，端了一蓋簾進屋，另外的放在外麵凍著就好。
一進屋，兩人看到屋裡麵熱鬨的氣氛。
頓時兩人都心裡有很大的感悟。
等顧南再次回到蘇念念身邊的時候。
蘇念念本能的將手放在了顧南的手上。
顧南躲了一下，被蘇念念強硬的抓住。
“冷，捂捂！”蘇念念柔聲說著。
“冷，仔細凍到了你！”顧南開口回著。
“怎麼會！我現在就像一個小火爐呢！”蘇念念臉上露出笑容。
真誠的笑，開心的笑，直達眼底的笑。
顧南也咧嘴笑了笑。
這樣的日子，簡直太幸福了。
感謝老天爺，把蘇念念送到了自己的身邊。
“燙燙燙！！”陽陽抓了一個剛剛拿進來的粘豆包就往嘴裡麵送。
從廚房走到屋裡，粘豆包雖然表麵是涼的，可是裡麵還是很燙人。
陽陽一下就被燙到了。
瞬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蘇念念趕忙把自己的水杯遞了過去。
水杯裡麵的水，已經被蘇念念換成了靈泉水。
這樣，陽陽喝了一口之後，就不會感覺到疼了。
顧母接過蘇念念遞過去的水，給陽陽喝了一口。
果然，陽陽就不喊疼了。
“粘豆包就這樣，外麵看著涼了，裡麵還是熱的。”
“先吃餃子！”趙甜在一旁對陽陽說著。
“好！”陽陽應著。
大家看陽陽似乎真的沒有什麼事情了，這才放心下來。
繼續吃飯。
飯菜好吃，餃子又香，雖然吃飽了，可總覺得肚子還有空間。
覺得還是能夠再塞下一些。
肚子說：我飽了。
腦子說：還能吃！
陸老首長酒又喝了不少，小臉蛋紅撲撲的。
白老爺子倒是因為怕蘇念念隨時發動，並沒有喝很多酒。
如果蘇念念要生了，白老爺子還要幫忙呢。
酒，什麼時候都能喝，不一定要是現在。
對此，陸老首長還一直說白老爺子瞎擔心。
“不行了，不行了。”突然蘇念念捂著肚子開口說著。
一旁的顧南，噌一下的就站了起來。
“要生了嗎？”顧南一臉緊張的看著蘇念念。
一開始，彆人倒是沒有注意到這邊，可是因為顧南的反應，所有人都起身圍了過來。
蘇念念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於顧南的反應。
“我隻是……想說我吃太多了，不行了，吃不下去了……”蘇念念被這麼多人緊張的盯著，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尷尬的解釋。
“丫頭，真的隻是吃不下去了，不是要發動了嗎？”那邊白老爺子還擔心的問著蘇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