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廣誌紅著眼睛快速過去,想把地上的槍踹飛。
到了田廣文身邊的時候,田廣文從褲腿裡麵抽了一把刀出來,奔著田廣誌的後背就要刺了進去。
顧南見狀,雙眼微眯,打算發射第二發子彈。
“不要!”田廣誌趕忙拽住了田廣文的手。
田廣文的手裡還有刀。
刀尖刺入田廣誌的掌心之中。
頓時鮮血流了出來。
那邊顧南,第二槍已經射出來了。
並沒有瞄準田廣文的要害部位。
畢竟,他還要從田廣文的嘴裡問那些放射性物質埋放的地點呢。
田廣文不能死。
要不然,就很難將這些放射性物質從地裡挖出來了。
要是不知道準確的方位,那真的太難了。
田廣誌的手在流血,但是怕田廣文被顧南槍殺,所以還是忍著手上的劇痛用力把田廣文拽的偏離彈道。
可是,子彈卻擦著田廣誌的肩膀過去了。
瞬間,田廣誌的肩膀就流血了。
那血,濺落在田廣文的臉上。
兩人倒地瞬間,田廣文一臉的不可置信。
自己要對田廣誌出刀子,可是田廣誌卻……護住了自己??
刀子插入田廣誌的手掌中,鮮血橫流。
顧南的子彈擦著田廣誌的肩膀過去,也濺起了不少血花。
“為什麼?”田廣文支撐起了自己的身子一臉不解的問田廣誌。
“為什麼?為什麼救我?”田廣文繼續問著。
田廣文那麼仇視自己的這個哥哥,他相信他哥哥也是恨著自己的。
隻不過維持表麵上的平靜罷了。
為什麼?
為什麼生死關頭要為自己做到這個份上。
要知道那把刀,整個貫入了他的掌心。
“因為,你是我弟弟。”田廣誌開口說著。
兩處傷口雖然不致命,但是真的很痛很痛。
田廣誌咧嘴對著田廣文笑著。
田廣文愣了。
田廣誌將手伸進褲兜裡麵。
田廣文以為田廣誌要掏槍。
結果……田廣誌隻是從褲兜裡麵拿了一塊橘子味的水果糖出來。
“你以前,最喜歡吃的。”
“橘子味的。”田廣誌笑著。
可能因為失血過多,又或者是太疼了,田廣誌竟然暈了過去。
田廣文看到掉落在地上的橘子味水果糖,愣神了。
他雖然愣神了,可是顧南還有一眾士兵並沒有。
在顧南的示意下,田廣文被控製住。
顧南快步走到田廣誌身邊,伸手探了一下鼻息。
然後又看了看田廣誌的傷口。
顧南確定肯定,他沒有生命危險。
但是失血過多也容易出事,所以趕忙讓士兵送田廣誌去軍區醫院。
“在田廣誌的心裡,你永遠是他最好的弟弟。”顧南蹲在地上,看著眼前的橘子味水果糖,對身後被押著的田廣文說。
“你知道什麼?”田廣文聽到顧南的話,開口就想反駁顧南。
結果……顧南隻是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橘子味水果糖站了起來。
走到田廣文的麵前。
晃了晃手裡的水果糖。
“我確實不知道什麼,但是田廣誌曾經和我說過。”
“你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甚至比他的爹娘都親。”
“他從知道你可能是敵特開始,就一直不肯相信。”
“你在他心裡是那麼好,那麼完美的一個兄弟。”
“你辜負了他。”顧南聲音有些發冷。
田廣文的手腕也有在流血,但是顧南並不打算把他送到醫院裡麵去。
敵特,這個身份被證實開始,就注定了死亡。
所以,包紮一下不死就很好了。
“帶回去。”顧南下令說。
很快,顧南就帶著田廣文去了審訊室。
一路上,田廣文一聲不吭,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剛到審訊室,顧南就讓人簡單的給田廣文的手腕做了處理。
裡麵有子彈,但是沒有什麼必要取出來。
田廣文也知道,等待自己的就是死路一條。
所以,手腕上麵的傷,他也不在意。
反倒是這種時時刻刻的疼痛,好像能讓他想明白很多的事情。
田廣文被控製在金屬椅子上麵,顧南坐在了他的對麵。
一旁,還有兩位記錄員。
顧南將那顆橘子味的水果糖放在了桌子上。
那顆糖,距離田廣文很近,又很遠。
“我大概猜到了你叛變的原因,田廣誌現在受傷昏迷入院。”
“我知道我的問話你可能不會說,但是我希望……”顧南的開場白還沒有說完。
其實在顧南偷聽到田廣文和田廣誌的對話的時候,就知道,這田廣文的嘴巴,可能沒有那麼容易撬開。
可是,讓顧南沒有想到的事情,竟然發生了。
“那塊水果糖給我,我把我知道的告訴你。”田廣文打斷了顧南的開場白。
對顧南開口說著。
聽到田廣文這話的時候,顧南甚至有一種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的錯覺。
“?”顧南不解的看向田廣文。
“那顆糖,給我。我把我知道的告訴給你。”田廣文又一字一句的重複了一遍。
“包括放射性物質埋放的地點?”
“和你知道的敵特名單?”顧南問麵前的田廣文。
“是。”田廣文一臉平靜的,看著顧南點了點頭。
這……
一旁的兩個記錄員此時都有點覺得意外。
顧南看著田廣文的雙眼,好像知道他為什麼要開口了。
起身,拿著麵前放著的橘子味水果糖,走了到了田廣文的麵前。
將表麵的糖紙剝開。
將糖放到了田廣文的嘴裡。
糖塊入口……一絲橘子味的甜蜜襲來。
那年,冬天,臨近年關。
皚皚白雪覆蓋了黑色的地麵。
“哥哥,今年過年家裡又沒有買糖,我真的還挺想吃一塊糖的。”
“沒辦法,這樣吧,等哥哥長大了,有錢的時候,就給你買糖,買好多好多。”
“那哥哥能買橘子味的嗎?我覺得那個味道的最好吃。”
“好阿。”
……
“哥,今天挖野菜的也太多了,我都沒挖到多少……”
“是嗎?弟,你過來。”
“乾啥!”
“你看著是啥?”田廣誌說著,神秘的將小手伸出來。
田廣文好奇的張開了自己的小手,從田廣誌掌心裡麵,掉出來了一塊糖。
“今天鄰居姐姐結婚,我搶到了一塊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