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下午那樣，晚上又這樣？”來的醫生是下午的那個。
看到又是路星光，慌忙問了一聲。
但是手上動作沒停。
拉了簾子之後，趕忙查看路星光的傷勢。
“這……”江愛國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那醫生此時看到路星光傷勢嚴重，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趕忙就止血消毒。
拍了拍路星光的肩膀，他並沒有什麼反應。
“來人，去手術室！化驗，準備血包。”
“讓家屬繳費，快！”
一連串的指令發出，所有醫護人員都不敢怠慢，所有人都忙了起來。
“去讓家屬簽字！”手術室門口，醫生大聲的對另一個小護士說。
小護士拿了手術告知書出來，就讓江愛國簽字。
“他是下鄉知青，我不是他的家屬，我是村子的村支書，可以簽字嗎？”
江愛國拿著紙筆問著小護士。
其實，是不可以的。
但是現在情況危急，小護士隻好把情況和江愛國說清楚。
要不要簽字，手術不手術，讓江愛國決定。
告知了風險和可能發生的意外之後，江愛國還是咬牙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就是手術室外漫長的等待。
江愛國真的很怕路星光沒有辦法活著離開手術室。
那自己怕是也會有很大的責任。
可是，如果江愛國不簽字，那就等於直接宣告了路星光的死亡。
那也不是江愛國想要看到的事。
所以，江愛國現在站在手術室外麵，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江書記，你也不要那麼擔心，過來坐著休息一下吧。”
“是呀江書記，我們都是證人，剛剛情況緊急，路星光又昏迷了，你簽字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周大牛走到江愛國身邊，拍了拍江愛國的肩膀。
江愛國看了周大牛一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哎，這事鬨得，要是知道晚上有這麼個事，下午都不如直接把路星光送公安局了。”
“起碼沒有生命危險呐。”江愛國有些後悔了。
要是下午直接把路星光送公安局，是不是也沒有晚上的這件事了。
可是，決定是自己做的，不管如何，都得麵對呀。
江愛國隻能祈禱，路星光沒事就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愛國在手術室外麵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直到兩個多小時之後，手術室的燈才滅掉。
醫生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
江愛國趕忙就迎了上去，詢問醫生路星光的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歎了一口氣，江愛國感覺自己一下就懵了。
完了，這是真的完了。
路星光死了……自己在路星光的手術確認書上麵簽字了。
可是路星光沒有救過來。
如果家屬追究，江愛國就完了……
醫生看到江愛國一臉吃了屎的表情，就知道，這是誤會了。
趕忙解釋。
“病人還活著，就是屬於男性的那部分，徹底沒了。”
“手術後暫時需要用導尿管，等手術後恢複一些情況之後，傷口也愈合了，就可以自主排尿了，但是也和彆的男人不同了。”
“還有就是，失去了生育能力。”醫生繼續說著。
等江愛國和在場所有人聽完醫生說的話，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到底，人還是救回來的。
至於那個功能沒有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這件事情比較嚴重，屬於傷害罪了，這邊建議報公安處理。”最後，醫生給江愛國留下這麼一句話。就離開了。
緊接著，路星光就被推了出來。
送到病房。
“要報公安嗎？”周大牛來到江愛國身邊問。
“得報公安。”這次，江愛國沒有猶豫。
事情已經變得這麼嚴重了，必須要報公安處理了。
就算上麵要追究自己的過錯也沒辦法了。
所以，江愛國給兩個村民留了錢下來之後，自己帶著周大牛去公安局了。
江愛國現在還不知道靠山村牛棚剛剛發生的事情。
要是知道了，怕是腦袋就更大了。
這邊，江愛國和周大牛去報了公安之後，公安那邊直接派了兩組人出來。
一組人是來到了縣醫院，要給路星光做筆錄。
畢竟，這種事情的發生，當事人肯定知道怎麼回事。
所以，一定要問清楚當事人當時的情況。
還有一組人，直接去了靠山村那邊，需要問問附近的村民，還有事情發生的時候，當時的場麵還有環境，還有可疑人員。
趙素蘭就被列為了可疑人員。
醫院這邊，路星光剛剛醒了過來，手術中的麻藥也漸漸褪去了。
路星光隻覺得自己渾身都疼。
尤其是是自己的臉，和兩腿之間。
一股記憶，瞬間湧入路星光的腦子裡麵。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路星光整個人就好像要瘋了一樣。
“阿！”路星光大喊著。
聽到聲音，醫生護士趕忙就過來了。
兩個村民手足無措的看著病床上麵的路星光，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醫生護士進來之後，就讓路星光冷靜一下。
可是，現在的路星光哪裡還能夠冷靜下來。
沒辦法，醫生給路星光打了能讓他冷靜一些的針劑。
那邊，周大牛帶著公安已經到病房門口了。
另一組，是江愛國帶著回靠山村的。
畢竟，靠山村的拖拉機還在縣醫院這邊，周大牛回來等筆錄做好了，還能把拖拉機開回去。
醫院這邊，看路星光的情況，一時半會還真的很難做筆錄。
等了好久，等到路星光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公安才順利的做了筆錄。
“是趙素蘭！是她！她趁著我睡著了，對我下了手！！”路星光一字一句，裡麵都充滿了滔天的恨意。
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徹底成了廢人，畢竟他情緒本來就不穩定，醫生更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繼續刺激他。
這邊路星光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給了公安。
公安一聽一個不吱聲，然後又問路星光，為什麼他的新婚妻子要這麼對待他。
這倒是讓路星光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一番思考之下，路星光就把和江愛國說的那套說辭，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