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蘇念念的病人很多,裡麵自然也有一些脾氣不好的頑固老頭。
人一旦生病,情緒,性格會不好也是正常的。
周啟山帶蘇念念和顧南通過百草堂,直接從後門出去。
門外,竟然有一輛汽車停在那裡。
這個年代,汽車可是真真正正的稀罕物。
就算是市裡,滿大街都找不出來幾輛,更何況這東北小縣城了。
讓蘇念念和顧南沒想到的是,周啟山打開了車門,示意兩人上車。
蘇念念看了顧南一眼,兩人才上了這輛車。
這輛車明顯是一輛軍用的車輛,蘇念念和顧南都不禁猜測起這位老爺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竟然可以出動軍用汽車。
周啟山說距離不遠,但是坐車還是有半個小時時間。
這距離,還真不能說不遠,隻是坐車不遠罷了。
車子緩慢的停在了一處十分有氣勢的院子外麵。
周啟山從副駕下車,蘇念念和顧南也跟著下來了。
“就在裡麵了。”周啟山做請的手勢。
三人一同往院子裡走。
剛剛進入院子,就有警衛員點頭示意。
可見這老爺子身份確實不簡單。
院子很大,修葺的非常漂亮,古色古香的,要比百草堂的院子好看很多。
而且還有罕見的花草樹木,甚至院落西北角,還有一個挺大的水池。
裡麵養著顏色漂亮的鯉魚。
假山看起來也十分有品味,可見是找人專門設計過的。
蘇念念和顧南被帶到了一處廂房。
“能不能讓你未婚夫在這裡等一下,我們進去看病。”
廂房連通一間臥室,很顯然周啟山沒有打算讓顧南去見這位老爺子。
蘇念念看向顧南,顧南點頭。
“嗯,好。”蘇念念也不多說什麼,應了下來。
周啟山讓顧南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喊人過來送上了一杯熱茶,就帶蘇念念繼續往裡麵走。
蘇念念還沒有進屋,就聽到裡麵傳出了一個老人的爽朗笑聲。
“你是不是耍無賴了?你這裡有子嗎?”一道聲音沉穩的老者聲音傳出。
中氣十足,可見身體十分健康。
“哈哈哈,怎麼沒有,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所以沒看見?”另一道老者聲音傳出,笑聲雖然爽朗,可是中氣不足,可見身體應該有虧空。
周啟山站在門外,探手敲了敲虛掩著的房門。
“進來。”一道聲音響起。
周啟山對蘇念念點了點頭,示意蘇念念跟自己進來。
蘇念念跟在周啟山身後,走進了這間屋子。
屋子很大,略顯古風,可是陳設又十分清雅簡單。
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
一個方桌,上麵放著圍棋棋盤。
兩位老者分彆坐在方桌兩側。
其中一位老者雖然穿著普通隨意,但是能看出來一絲威嚴。
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雖然年歲已高,但是給人一種上位者的氣勢。
另外一位老者,穿著白色唐裝,麵料看起來就十分考究,上麵繡著墨色的竹葉,有一種水墨畫的感覺。
老者頭發略長,挽在腦後,竟然有一種仙風道骨的出世之感,宛如什麼世外高人一般。
蘇念念心性沉穩,可是在看到後者的時候,目光突然變的閃爍一瞬。
垂在身側的手,不禁握緊。
內心激動,但是蘇念念極力的想要平複自己的這種情緒。
深呼吸了一下。
“彆緊張,老頭子雖然脾氣不好,可是不會隨意發火的。”周啟山看到蘇念念好像有些緊張,便小聲的在蘇念念旁邊說了一聲。
周啟山不知,蘇念念的情緒波動,不是因為看到了那個生病的老爺子。
而是她看到了她的外公。
也就是姥爺,是她母親的爹爹。
可是現在,兩人還未相認,所以蘇念念不能表現出來。
懷著激動的心情,蘇念念站在那裡。
“你個臭棋簍子,竟然同我耍詐,我要是不陪你下棋,可就沒人願意陪你下棋了。”唐裝老者佯裝生氣。
扭頭看向蘇念念這邊。
隻是一眼,唐裝老者竟然生出了一抹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個小姑娘,看起來有點熟悉……”唐裝老者不禁在心裡想,這小姑娘到底是誰?
怎麼看著有點眼熟,熟悉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歲大了,老者回想一圈,發現自己應該不認識這個小姑娘。
“周啟山阿,這就是你說的醫術不錯的人?”老爺子看到蘇念念,不禁蹙眉。
這小姑娘看起來太小了。
年歲不過也就十五六歲?這麼丁點大的女娃娃,能會看什麼病?
這不是拿自己逗悶子呢嗎?
虧自己還答應周啟山讓他帶人來給自己看病。
“小姑娘年紀太小了,怕是看不了我這老頭子,你還是帶人回去吧。”老爺子看蘇念念的模樣,就不像個大夫,還是不要耽誤時間的好。
周啟山聞言,剛想替蘇念念說兩句話。
結果,就被蘇念念搶先了。
“老爺子雖然看起來硬朗,但是中氣不足,頑疾深固,應有二十幾年了吧。”
“最近應該又受了傷,雖不嚴重,可是引發舊患,可對?”
蘇念念站在周啟山身邊,一字一句,清晰說著自己的判斷。
“中氣不足?你說老頭子我中氣不足?”老爺子自認為自己表現的沒有一絲一毫問題。
這小姑娘連個脈都沒診,就能看出來這麼多事情?
老爺子有些不敢相信。
“周啟山,你的話說的有點多了。”老爺子捏起黑子,找了一處恰當的位置落子。
看都沒看周啟山,就對他說。
顯然,老爺子覺得,小姑娘之所以知道這麼多,都是周啟山告訴她的。
要不然,就憑這個小姑娘,怎麼可能看出來這麼多事情。
倒是唐裝老者,聽聞蘇念念說的話,不禁更加慎重的看向了蘇念念。
他就覺得這個小姑娘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而且還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是不是自己的什麼老友家的孩子。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熟悉?
“老爺子,這您可冤枉我了,我可什麼都沒同這個小姑娘講!!”周啟山冤枉。
他真的一個字都沒和蘇念念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