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薇在何家發了一頓飆,將錢淑雲氣得摔門而去。
但她的心情並沒有好多少,因為錢淑雲臨走時將廚房裡的肉、米、雞蛋全部鎖進了他們睡覺的臥室,明顯是防著自己。
死老太婆,自己都懷孕了,都還不給吃點好的。
饞了半天的肉最後還是沒吃上,連帶的秦雪薇看何彬都不順眼了。
這男人真是太沒用了。
尤其是跟陸越一比,何彬原本還過得去的條件立即變得連雞肋都不如。
陸越能乾工資高,結婚又大方,上麵沒公婆,下麵沒討人厭的小姑子,嫁過去就能當家作主。
反觀何彬,她懷了孕想吃口肉都要看他媽的臉色。
想到這些,秦雪薇真是一刻都不能忍。
等到下午三四點,太陽西移,沒那麼熱了,她立即出門回秦家。
她要將秦姝玉的事添油加醋地告訴劉惠芬。
劉惠芬心裡隻有她的兩個兒子和寶貝孫子,她們這些孫女在她眼裡就是搖錢樹。
她一旦知道秦姝玉嫁了個條件好的對象,必然會跟蒼蠅嗅到了肉腥味一樣撲上去,攆都攆不走。
這樣既能解了她今天被秦姝玉和陸越羞辱的恨,又能轉移劉惠芬的注意力。
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剛推開門就看到她爸將她二叔一拳打倒在地。
秦建平還不肯罷休,騎到秦建新的身上,對準他的臉就是一頓捶。
秦建新沒有招架之力,隻得抬起手擋在臉上,嘴裡一個勁兒地嚷嚷:“大哥,誤會,誤會,你聽誰說的……”
劉惠芬和汪萍趕緊上去一左一右將秦建平拉開。
躺在地上的秦建新跟條死狗一樣,被打得鼻青臉腫,鼻血糊了一臉。
劉惠芬心疼地掏出手帕給他擦臉,嘴裡還抱怨:“哎呀,建平,這可是你親弟弟,你聽了外人幾句挑撥就回家對自己的弟弟動手,你像話嗎?”
秦建平一把甩開了汪萍,重重喘著粗氣,眼神陰翳地盯著地上的秦建新,跟看仇人似的。
無意中被他這眼神掃到,秦雪薇嚇了一跳,下意識捂住臉,弱弱地說:“爸,二叔,你們這是咋啦?”
汪萍這才注意到女兒和女婿回來了。
她不想自己的醜事被小輩看到,尤其是還有女婿這個外人。
這樣要吵起來,被何彬聽到了,她以後還怎麼做人。
所以汪萍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秦雪薇:“你怎麼回來了?你爸跟你二叔有點誤會,你都結婚了彆整天往娘家跑,快回去做飯,一會兒你婆婆要下班了。”
“媽,我回自己家都不行嗎?”秦雪薇對汪萍的反應很不滿,但汪萍鐵了心將她往外推。
眼看就要被推出去了,秦雪薇顧不得其他,趕緊說出自己今天回來的目的:“媽,奶奶,我找到秦姝玉了。她現在住在平河街,她嫁了個軍官,那人可有錢了,結婚給她買了三轉一響,還有……”
要往常汪萍肯定很高興能有這麼個打秋風的機會,但現在她屁股上的屎都還沒洗乾淨,哪顧得上秦姝玉啊。
“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彆三天兩頭往娘家跑,回頭你婆婆要不高興了。”汪萍一把將秦雪薇跟何彬推了出去,飛快地關上了門,並從裡麵彆上了插銷。
看著緊閉的房門,秦雪薇氣得跺腳。
她媽也變了,現在心裡隻有秦衛兵那個小兔崽子了,自己回來連話都沒說兩句就讓她走。
娘家不讓回,沒彆的地可去,秦雪薇隻能氣呼呼地又回了何家。
回去的路上,陸越的自行車騎得慢了許多。
秦姝玉頭靠在他結實寬闊的背上,輕聲道出了自己今天去找秦建平的目的:“……我是不是很壞?”
陸越單手握住自行車把手,回頭捏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梁:“是你逼他們背著你大伯偷情的嗎?”
秦姝玉輕輕搖頭:“這怎麼可能。”
“那不得了。是他們先做了醜事,傷害了你母親和大伯,你將真相告訴大伯,何錯之有?”陸越反問。
理是這個理,但子不言父母之過,很多人肯定會覺得她是攪家精,將好好一個家弄得雞犬不寧。
秦姝玉撅了撅嘴:“也就你這麼覺得。”
陸越不緊不慢地說:“不是我覺得,而是道理如此。那些不認同你,甚至是苛責你的人,隻不過是事沒落到他們頭上罷了。要換他們自己遇上這事,隻怕恨不得提刀砍人,再也說不出勸人大方、寬容的話了。”
秦姝玉環住他的腰,仰起頭,晶亮的眸子中滿是崇拜和愛慕:“阿越,你真好!”
陸越被她這全心全意的眼神看得口乾舌燥,五指蓋住她的眼睛:“彆在大街上招我。”
她偏要招。
秦姝玉故意伸出粉嫩的舌尖輕輕舔了舔他的手心。
一股酥癢的感覺像是電流一樣,順著手臂席卷全身。
陸越隻覺呼吸一滯,手臂的肌肉不自覺地緊繃,心臟也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
他飛快地挪開手,聲音暗啞,隱隱帶著威脅:“姝玉,你那個總是要走的。”
秦姝玉聽懂了他的暗示,鴕鳥似地埋在他的後背上:“哎呀,你車都騎歪了,專心騎車。”
陸越悶笑。
真是人才癮大,偏又愛來招惹他。
秦姝玉被他笑得很沒麵子,捶了他兩下:“還笑,有什麼好笑的?不就舔了一下你的手,你昨晚舔……”
脫口而出,她才意識到情急之下說了什麼,趕緊住了嘴。
陸越好笑地看著她,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壓低聲音:“咳咳咳,這個咱們回家說。”
秦姝玉翻了個白眼送他,呸,假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