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彬說好聽點叫能屈能伸,說難聽點就叫沒血性。
夏振都這麼羞辱了他了,他也隻是臉色鐵青,惱羞成怒拋下秦姝玉走了。
秦姝玉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甚是無語。
就連旁邊的猴子眼裡也是濃濃的鄙夷。
他大咧咧地說:“秦家妹妹,你挑男人的眼光不怎麼樣呀。”
確實。
但秦姝玉是不會附和猴子的,因為他是夏振的人。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秦姝玉婉拒了猴子送來的東西:“你替我謝謝姐夫的好意。他的心意我領了,但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猴子有些錯愕,他替振哥送了這麼多次東西,還是頭一次碰壁呢。
這衣服鞋子加起來好幾十,抵得上不少人一個月的工資,有幾個姑娘能不心動。
“秦家妹妹,振哥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幫幫我,收下吧,不然我回去沒法交差呀。”猴子苦笑著賣慘。
秦姝玉不為所動,哪些人能招惹哪些人不能招惹她心裡有數。
秦姝玉寧可馬上跟何彬、秦雪薇以及這兩家人撕破臉,也不願跟夏振有任何交集。
“無功不受祿,這東西我是真的不能收,我還有事,先走了。”
秦姝玉不願跟猴子多扯,敷衍了一句轉身就跑。
見狀,猴子立即跳到了她前麵:“秦家妹妹,你這樣讓我很難做啊。幫個忙,我家振哥送出去的東西丟了都成,但絕沒有拿回去的。”
看他沒完沒了的糾纏,秦姝玉心裡有些冒火。
她不敢惹夏振還不敢得罪他的小弟啊。
“丟了也不能拿回去?”她抿唇問道。
猴子還以為她是回心轉意了,嬉皮笑臉地說:“是啊,秦家妹妹就幫個忙唄。”
秦姝玉看了他一眼,接過衣服和鞋子,轉身就丟進了旁邊的垃圾堆裡。
猴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隻是說說而已,那可是四五十塊錢的東西,哪有人說扔就扔,不帶一絲猶豫的?
驚詫過後,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振哥肯定會生氣。
他連忙跑過去攔住秦姝玉。
秦姝玉蹙眉:“你還想怎麼樣?我已經按你的要求做了。”
猴子也不知道怎麼辦,他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姑娘。
撓了撓頭,他想了個解決的辦法:“秦家妹妹,你這樣我沒法交差啊,你跟我回去見振哥吧。”
秦姝玉冷了臉,這人語氣像是好商量的樣子,身體卻嚴嚴實實地堵在她前麵,實際上根本沒給她選擇的機會。
就在秦姝玉準備喊人的時候,一隻虯勁有力的大手像抓雞崽一樣拎著猴子的衣領,將他丟到一邊:“過分了呀,人家女同誌按你說的做了還堵人,言而無信,還是不是個男人!”
“小子,你他媽哪來的,敢管老子的閒……”猴子看清陸越的臉後,罵人的聲音戛然而止,手下意識地按住屁股,總感覺屁股現在又開始痛了。
秦姝玉看到陸越,又驚又喜。
見猴子還在發愣,她拉著陸越的袖子就跑:“快走。”
陸越沒反抗,任她拖拽著離開了百貨大樓。
跑出幾百米,彙入人群後,秦姝玉才放開了他袖子,拍了拍胸口,一副後怕的樣子。
陸越挑眉:“你跑什麼?”
秦姝玉指了指百貨商場那邊:“夏振和他那群跟班在百貨大樓裡。”
陸越又想笑,這姑娘身上總是有種很矛盾的氣質。
說她膽小吧,她丟衣服鞋子眼睛都不眨一下,非常果斷。
但你說她膽大吧,她又溜得比誰都快。
陸越調侃:“那你還敢扔他送的衣服鞋子?”
秦姝玉歎了口氣:“我也不想啊,要收了後患無窮。”
夏振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拿的,要真將他當冤大頭、散財童子,遲早要吃大虧。
而且這東西要收了,回頭汪萍他們母女不知道怎麼編排自己,姑娘家的名聲很重要。
秦姝玉可不想背個勾搭堂姐對象的罵名 。
“今天謝謝你呀。不過你也小心點,夏振這人小心眼,報複心強,我行我素,而且他手底下還有一群跟班,你可千萬彆招惹他。”
陸越心說,晚了。
他跟夏振的梁子已經結下了,估計以夏振的小心眼,今天又要記他一筆了。
他倒不懼。
隻是秦姝玉這邊的處境怕是堪憂。
夏振這頭豺狼已經不顧倫常光天化日之下送小姑娘衣服鞋子,就差將覬覦宣之於口了。
陸越擔憂他要對小姑娘下手了。
小姑娘這麼柔弱,家裡又靠不住,如果被這畜生糟蹋了,以後怎麼辦?
“你有什麼打算?”
“啊?”秦姝玉愣了下,不解地看著他,“什麼怎麼辦?”
這人看她的眼神怎麼有點怪怪的呢?
陸越直白點出:“夏振,今天你拂了他的麵子,他恐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秦姝玉也有些擔憂,但上輩子夏振也沒把她怎麼樣,這輩子應該也不會有事吧。
而且五月中旬,夏家就會出事,到時候夏振也跑不掉。
下周末就五一了,那天秦雪薇跟何彬的醜事就會爆出來,被戴了綠帽子的夏振也沒工夫搭理她,隻要這事拖個十天半月,夏振就再也顧不上她了。
不過這種事就不用對陸越說了,不然沒法解釋她的“未卜先知”。
於是秦姝玉把何彬拉出來做擋箭牌:“沒關係,我要結婚了,他要找我算賬總越不過我男人這一關吧。”
“那個跟你堂姐糾纏不清的男人?”陸越蹙眉,語氣透著濃濃的不讚同。
秦姝玉攤了攤手,半真半假地說:“我覺得相較於夏振,還是嫁給他比較輕鬆點,兩害相權取其輕嘛。”
陸越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思忖片刻,他對秦姝玉道:“婚姻畢竟是一輩子的大事,結婚的事你再好好考慮考慮。至於夏振,他這麼張狂,得罪了不少人,我覺得他囂張不了多久。”
秦姝玉點點頭:“嗯,你說得對,我也這麼覺得。”
見她答得隨意,陸越想歎氣,他說真的,這姑娘怎麼就聽不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