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南華臉上帶著不悅,大步走出了蘇晨的屋子。
蔡金簡來回看了兩人一眼,選擇跟上了符南華。
蘇晨腹部丹田處的本命飛劍刺痛了它一下。
他本能地向自己腹部摸去,但這股疼痛卻又轉瞬即逝,消失不見。
“他們兩個下黑手了?”
這突如其來的刺痛,讓蘇晨的腦海閃過了一個念頭。
他一直有提防蔡金簡和符南華,特彆是蔡金簡。
這家夥在她這裡是有前科的。
在原時間線中,就是這家夥打斷了陳平安的長生橋。
雖然也有著劉誌茂暗中施法的原因,但終究還是蔡金簡直接下的手。
蘇晨心中有些擔憂,雖然他現在踏足了修行路。
但是比起符南華和蔡金簡來說,修為實力差距還是太大了。
他才修行多久?
這倆家夥又修行了多久?
這兩人都有中五境實力了。
如果這兩個人真的有人對自己下了黑手,蘇晨覺得自己還真不一定能看得出來。
“必須早點找人看看。”
蘇晨不希望自己生活在恐慌之中。
希望找個人看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態。
他的腦海裡本能地浮現了一位儒生,一個讓人感覺到如沐春風的存在。
齊先生。
等到符南華和蔡金簡離開院之後,蘇晨去把院門關上,然後在後麵翻過圍牆,走另外一條路,去小鎮學塾裡尋找齊先生。
楊家藥鋪。
楊老頭嗤笑一聲,道:“機靈是真機靈。”
“怕死也是真的怕死。”
而且這種時候,怎麼就想著那齊靜春?
不知道來找我?
真是個榆木腦袋。
還是說讀書人看上去容易讓人信任一些?
楊老頭吸了一口旱煙,然後將白白色的煙霧從口中吐出。
他突然覺得,也有可能是自己沒有正式和對方聊過。
所以對方沒有那方麵的心思。
但是他的身份特殊,有些事情也不好擺在明麵上。
不然太容易引起人注意了。
……
符南華和蔡金簡兩人一前一後在玉蘭巷快步走著。
後者知道此時說什麼都可能火上澆油,所以乾脆就不說了。
而符南華著實是沒有想到自己會出師不利,心裡終究有股氣揮之不去。
離開玉蘭巷之後,他突然停了下來。
蔡金簡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停下,差點撞上了對方,還好及時止住了身形。
“怎麼了?”蔡金簡詢問。
符南華冷著臉,突然一笑,道:“哈哈哈。”
“沒什麼。”
“隻是覺得這場機緣或許本來就不屬於我。”
“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去那泥瓶巷看看吧。”
蔡金簡輕輕頷首,道:“也許我們在那裡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獲。”
符南華收斂笑容,在他的衣袖之中,一枚玉佩被他輕輕碾碎。
蔡金簡似有所覺,眼眸微動,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兩人來到了泥瓶巷,看到了一位草鞋少年。
蔡金簡上前詢問顧璨家在何處。
陳平安原本想回答些什麼,但想起蘇晨先前的提醒。
讓他碰到外鄉人就躲遠一點。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想說的話憋回了肚子,接著,他就好像沒有看到這兩人一樣。
徑直走回了自己家的院子。
“這家夥難道是個聾子?”蔡金簡有些詫異。
但就算對方是聾子,也應該看到了自己才對啊!
而且那明亮的眼睛,總不可能還是個瞎子吧!
符南華目光微眯,看出了這少年是在故意避開他們。
“和你說話,你聽不到嗎?!”蔡金簡拔高了音量。
陳平安置若罔聞,將院門關閉。
然後躲在院門後屏氣凝神,聽著外麵的動靜。
蔡金簡氣不打一處來!
這小鎮裡的少年,怎麼一個個這麼難以溝通?
符南華看到蔡金簡生氣了,他的內心舒暢了許多。
他開口說道:“算了吧,問問這家也是一樣的。”
他把目光看向了陳平安隔壁的屋子,這裡也有一戶人家。
而且主人已經打開了門。
“喲,稀客啊!”
“哪裡來的人?”
宋集薪一眼就看出,這兩個家夥不是本地人。
至於是從哪方麵看出來的,他認為是從一種叫做“氣質”的東西。
“我來自小鎮外,想和你談一樁生意。”符南華笑著開口。
他感覺,眼前這樁生意,會比先前那樁要順利太多。
……
學塾外,蘇晨朝著學塾內望了望,卻沒有看見齊先生的身影。
經過打聽,他才知道原來齊先生帶著學生趙繇出去了。
蘇晨趕緊開動大腦,回想自己的記憶,想起這個時候齊先生應該是帶著趙繇去了牌坊樓下。
於是他沒有任何猶豫,趕緊向那邊跑去。
儒士齊靜春此時正和自己的弟子趙繇交代著一些事情。
他突然望向了玉蘭巷方向,眉頭微微皺起。
“先生?”趙繇有些疑惑。
齊靜春搖了搖頭,道:“無妨。”
隻是有人不知天高地厚而已。
那位少年,已經被一位還算聊得來的老朋友看中了。
並不需要他費心什麼。
牌坊樓下,出現了一位黑衣少女。
少女的出現,讓趙繇失了神。
這少女不是彆人,正是寧姚。
一位來自劍氣長城的天才劍修。
天才?
或許這個詞對於寧姚來說,好像低了些。
世間天才千千萬,很多老怪物這一生見過無數天才。
但他們大多對於這種天才並不以為然,因為這些人並不一定能走到和他們一樣,甚至更高的高度。
但唯獨寧姚不一樣,有些老怪物清楚,寧姚是一定能走到高處的。
齊靜春拍了拍自己學生的肩頭,提醒對方該回學塾搬東西回家了。
趙繇這才回過神來。
兩人又聊了幾句。
在趙繇還未說出那句“她很香啊”之前。
一位少年火急火燎地跑了過來!
“齊先生!”
蘇晨跑到了牌坊樓下,齊靜春身旁。
“齊先生!麻煩您幫我看看,我這身體有沒有出什麼狀況?”
蘇晨沒有任何耽擱,直接說明了來意。
儒士見狀輕輕一笑,道:“無恙。”
蘇晨鬆了口氣。
那就好。
他是真的挺怕那兩家夥下黑手的。
畢竟長生橋要是真斷了,修是真難修。
隻能依靠那位道法高深的老觀主。
趙繇有些好奇的看向蘇晨。
這少年,和自己先生很熟?
寧姚心有所感,往這邊望來。
蘇晨也向寧姚望去。
兩人幾乎同時伸手。
寧姚按住了自己的眉心。
而蘇晨,按住了自己的腹部。